正文 第十五章 達姆廣場

瑪麗妮拿起放在沙發扶手上的燒火棍,棍尖那紅彤彤的顏色已經消失,但仍就很燙。

白鳥轉到床邊拾起掉在地上的丘麥德的那支手槍,藏進了屁股口袋。

受虐狂丘羑德倒在地上,而性虐狂瑪麗妮轉到準備用燒火棍燙的地方。

「說,是哪個組織指使你幹掉我的。」白鳥對丘麥德說。

「說呀。」丘麥德的老婆性虐待狂瑪麗妮以白鳥的代言人的口吻催促丈夫。燒火棍壓在丘麥德的側腹部,頓時竄起一股油煙,丘麥德的皮膚被燙焦了。這回,老練的丘麥德也慘叫著扭動著身體。瑪麗妮毫不留情地用力摁住那根燒火棍,皮被燙裂開了。燒火棍又燙著了肌肉,繼續朝裡面鑽去。燒火裩已失去了燒焦肌肉的熱量。

瑪麗妮回到暖爐邊,把燒火棍朝炭火中一插,一股火葬場的燒屍臭味迷漫了整個房間。

「你滿足了……。這種亨受你要持續到何時?照此下去還不被你老婆整死。」白鳥對丘麥德說。

「那是我的願望,被女神所殺是再幸福不過的。」丘麥德氣喘噓噓地說。

「你想死的話說了也無妨呀。死了之後就不會被組織追殺啦……」

「我不會幹讓你高興的事兒。滾!」

「別這麼說嘛。不要光想著自己快樂,說一點給我聽聽也好嘛。」

「你究竟是什麼人?」

「我?你就當我是你的掘墓人吧。」

「別耍弄我。」

「拜託啦。你能使我高興的只有眼下這次機會。」

「好吧,只講一點給你聽。日本太太背叛了某個組織,想偷偷地投靠另一個組織,但被發覺了。因此被殺了。我要說的只有這些。」

「某個組織?我想了解那個組織,幫個忙吧。」

「不行。」丘麥德拒絕道。這時,拿著再次燒得通紅的燒火棍的瑪麗妮回到丘麥德身邊。丘麥德見狀又勃起了。白鳥奪過瑪麗妮手中的燒火棍,伸腳把她絆倒在地。

「你想幹什麼?」瑪麗妮大聲嚷道。白鳥把燒火棍頂住瑪麗妮。白鳥把燒火棍挪向發出絕叫的瑪麗妮的大腿,那裡的皮膚立刻被燙傷,瑪麗妮昏死了過去。

「住手!你要把我的女神怎麼著?」丘麥德象條芋蟲似地蠕動著身體嚷道。

「讓她代你受過呀。虐待你,只有你自己感到快樂嘛。」白鳥繼續用燒火棍燙昏死過去的瑪麗妮。燒火棍一碰到皮膚,立刻痛醒了馬麗妮。

「住手!快給我住手」。丘麥德大聲嚷嚷著。

「行啊,可你得說。你的女王瑪麗妮一死,你也跟著完了。辛辛苦苦開創的家業就歸他人所有嘍。你不感到可惜嗎?」白鳥說著用腳拔開貞操帶,踢到房間的角落裡。白鳥把燒火棍朝那兒移去。

躺倒在地上的瑪麗妮一個鯉魚打挺,張牙舞爪地撲向白鳥。白鳥朝邊上一閃,又使了個拌馬腿,高頭大馬似的瑪麗妮跌倒在丈夫丘麥德身上。白鳥用燒火棍在她的腰部划了個十字,瑪麗妮發出一聲悲慘的尖叫聲,全身蜷縮成一團。

「放了她!我說。」丘麥德大聲喊道。這時,門外響起了槍聲,十公分厚的門板被打得木片亂舞,五、六發子彈從本能地伏下身體的白鳥頭頂上呼嘯而過,背後的牆壁被打出一個大窟隆。白鳥咕嚕咕嚕地滾到床邊,門外槍聲仍未中斷,象是殺傷力很大的自動步槍聲,而且還有兩枝。來福槍彈向穿透紙張似地射穿了厚厚的木板門。瑪麗妮中了好幾發,丘麥德也未逃過。子彈的彈道因射穿房門才進到屋裡所以有點朝下偏,其中的幾發飛到了白鳥藏身的那張床前面。

面對這一陣瘋狂的掃射,白鳥無所適從。不一會兒,丘麥德夫婦的身體被打得千瘡百紮,象一塊沾滿鮮血的抹布。

門外的槍聲停止了。然而,白鳥知道就這樣冒冒失失地衝出房間肯定是自動步槍的槍下鬼。所以他一動不動地靜等了一陣。大約過了三分鐘,他聽到有人在悲鳴,隨後傳來了巡邏車的警報聲。

白鳥爬出床底,關掉了落地檯燈,房間里頓時漆黑一片。走廊里那盞燈被子彈打出好幾個洞眼,從洞眼裡鑽出幾束光線照進房間。白鳥朝門口爬去,他透過門上一個直徑約三公分的孔穴看到走廊里已不見刺客的身影,地板上散落著近三百個7.62毫米北約組織的空彈殼。

白鳥聽見巡邏車的警報聲越來越近,他果斷地對準房門飛起一腳,一個箭步跨到走廊里,兩腳踩在空彈殼上差點摔了個屁股蹲。白鳥定了定神後迅速朝太平門奔去,他打開太平門,沿著太平樓梯直奔樓下後花園。餐廳里的那些侍者、客人個個都被反綁著雙手,摔倒在地板上。眼睛和嘴巴都被橡膠帶蒙住了。大概是那些刺客乾的。

白鳥橫穿過庭園,攀著常青藤爬上了圍牆,跳到停在牆外的陶奴斯車頂上,車頂受到白鳥體重的壓力,癟下一大塊。

白鳥鑽進車裡後立刻發動,掛上擋,「陶奴斯」朝前飛馳而去。

一小時後,白鳥在離丘麥德經營的俱樂部約二公里外的市營免費停車場和查理蓋爾警官見了面。

「據餐廳職工說,那幫殺害丘麥德夫婦,乾淨利索地殺人滅口的刺客好象是三個人。其中的兩人降伏了餐廳鋪面的職工,與此同時,另一人在餐廳入口處掛出停止營業的牌子,鎖上門,拉起了窗帘。」查理蓋爾警官說。

「店裡的職工有沒有看清那三人的臉?」

「沒有。三人的臉上都罩著尼龍面罩,他們用的自動步槍是德軍制式的G3衝鋒槍,象是從軍隊里偷來的。三人都帶著手套,所以也無法取到指紋。」

「哦?」白鳥把自己的調查結果報告了查理蓋爾。

「肯曼爾和克里林古讓警官部隊去逮捕吧。可你仍就是老脾氣未改,大鬧了一場呀。漢堡警方要通輯你,讓那些警察輕易地放了惹出這麼大一場亂子的你,是枉費心機。而若告訴他們你是國際刑警組織的調查人員,又要暴露你的身份。因此,今晚你必須跨出國境。」

「好吧,這樣看來我只好到阿姆斯特丹去追蹤敵人的組織。」白鳥對查理蓋爾說。

「就這麼定了吧。韋德爾青年會館和你住一個房間的一個青年解開了綁住他的繩子,向警方報了案。警官部隊把那裡圍得水泄不通,你是回不去了。所以我把你的東西裝在背包里,放進了那輛『瓦蓋恩』。那輛車已由國際刑警組織的人轉移到易北河沿岸長田小姐受害地點附近。」査理蓋爾說。

「給你添了不少麻煩,謝謝。」白鳥伸出手,查理蓋爾握著白鳥的手說:「好,當心那。噢,對了,嘉琳問你好,還說很想見見你……」

「我也是。只要活著一定去找她。真是受到嘉琳的不少照料呀。」

白鳥開著奧地100LS行駛了約一小時,換上了屬於自已的那輛甲殼蟲狀的「瓦蓋恩」,以平均每小時130公里的速度行駛在連接漢堡和不來梅的奧特巴恩公路上。

「瓦蓋恩」雖說時速能達到150公里以上,但甲殼蟲般的車身本來就弱不經風,一旦達到最高時速,車輛顛簸地使人神經受不了,方向盤稍一抖動就會打S型。因此,白鳥以一百三十公里的正常速度行駛著。深夜,奧特巴恩公路上空蕩蕩的,後面駛來的波爾舍911型、巴依爾2800CS等轎車開著超車燈,以兩百公里以上的時速超過了白鳥瞥的「瓦蓋恩」。到了不來梅,就是奧特巴恩公路、即歐洲35號公路的盡頭,從這兒再往前就是普通公路,但和日本不同,兩邊有人行道,行人不會竄上馬路,所以車速仍能保持在130公里左右。

白鳥在諾爾德霍恩的邊境只被檢查了下護照和轎車的綠卡就輕而易舉地過了關卡,也沒被問及護照上的照片為何與鬍子拉碴的長相不同。

穿過國境線就是荷蘭,公路的名稱改成了E8,即歐洲八號公路。荷蘭比日本的九州還要狹小,是世界人口密度最高的國家。因此在白鳥的想像中那裡的往房肯定是一家緊連著一家,但實際上這個國家大都是平原,所以田園相當寬闊,在一座座小小的村落之間,只見牧場的建築而看不到往宅。

當白鳥到達面對須德海的阿姆斯特丹時,天已開始微明,空中染上了一層深深的瓷蘭色。白鳥把車開到嘻皮士逗留談天的場所——王宮前的達姆廣場。每天集中在此的大批嘻皮士眼下象是正在青年之家、基督教青年會的宿舍睡覺。白鳥開著「瓦蓋恩」,橫穿過波蘭人經營的紅色霍爾斯基旅館,朝運河方向駛去。汽車一會兒就到了運河邊,白鳥在第二條運河處朝左拐,沿岸全都是些妓女出賣肉體的交易場所。在這些開著落地櫥窗的磚瓦建築里,那些穿著透明睡衣及一些只帶著胸罩,下身穿一條三角褲叉的妓女們頻頻向客人送去秋波,但因巳近拂曉,大多數櫥窗都落下了窗帘。沒有街面房子的妓女們一般是在馬路上拉客,但眼下她們也都躲進了屋裡。

白鳥把車停在運河邊,背著背包穿過一片空地,朝達姆廣場走去。廣場的右面也都是妓女亮相、談交易的櫥窗。在通往廣場的途中,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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