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章 決鬥

「饒了我們吧!還我的外孫正也。」

「你們這些畜生,難道不知道綁架是罪加一等嗎?」長井夫婦絕望地叫了起來。

「雖然罪加一等,但總比殺人罪輕吧?!如果被捕了,而我們卻不想被捕。我們兩人是不講情面地,如果有跡象表明你們已向警察報告了,我們就立即殺了正也。」水野左手緊緊地抓住正也的衣領,冷冰冰地警告道。

「求求你了,我們就是嘴巴爛了也不敢向警察說的。」長井跪在地毯上,雙手合十喃喃地說。

「你們好自為之。總之,這小兔崽子我們是要帶走的。你們三位也最好睡一會兒。」水野嬉戲地說。

「交給我吧。」

三波說著,用槍柄對準長井夫婦的心窩猛力一擊,兩人立即向前栽倒在地,昏了過去。

水野同時也將正也打昏了過去。然後用了兩分鐘,才將兩千萬元鈔票全部裝入尼龍袋裡。

水野背起正也,三波扛起沉重的尼龍袋,來到了大門外。

蘇醒過來的女侍,正在門廳里拚命掙扎,企圖解開綁在身上的繩子,嘴裡一邊不斷地呻吟著。大門前的樹叢里躺著齋田和乃口的屍體。

「把他們弄到牆外去可吃不消,還是打開門弄出去方便。」三波揩揩鼻子說。

「女侍可能知道鑰匙在什麼地方。」水野機靈地說。

「對!我去問一下!」

三波把尼龍袋放在樹蔭下,回到了門廳。用槍定在女侍的粗布裙子上。

「說!大門的鑰匙在哪裡?」

「在信箱里……」女侍說著,又嚇得昏了過去。

鑰匙果然在門廳的信箱里。

三波開了門,將福特汽車開到了前院。

乃口和齋田的屍體都已僵硬了。好容易才將他們兩人的屍體塞進了車子的後部。

三波將裝滿錢的尼龍袋放在助手座的小抽屜里,發動了汽車。水野則將風衣蒙住了正也的頭,緊緊地抱著他坐在后座上。汽車悄悄地溜出了大門。這時,已是凌晨二時半了。

汽車開上大街後,三波和水野摘下了假面具。卻沒有把手套脫下。

「屍體藏在哪裡?」三波問水野。

「這樣吧。為了爭取時間,埋在公園裡,怎麼樣?羽根公園很合適。」水野回答說。

「好吧。反正為了埋葬乃口,已經準備了鐵鍬,在車子後面放著。掘墓時,挖兩個塞穴就可以。」

三波撇了撇嘴,把車子開入了新道,到了寂靜的船橋後,又向左拐去。正也在蒙著他的風衣里可憐地哼哼著。

車子從經堂開過,進入了梅丘,筆直地通過了和北澤署大街交叉的十字路口後,在車的左邊出現了公園的樹林。

按規定汽車不能開進公園去。公園的周圍布滿了石柱及樹樁,所以汽車也不可能強行開進去。

在居民的房子和都營住宅之間,車子又向左拐彎,一直朝梅丘中學開去。車子的右邊是一小片田地,在田地的那邊是長滿枯草、竹林和樹木的公園。

「看住這個小傢伙,我去把墓穴掘好。」

三波輕聲說完後下了車。打開後車蓋,並將車鑰匙交給了水野,以便水野能隨時發動汽車。

三波從車子後部的屍體下取出了鐵鍬,用手提著,走上了公園的石階。

水野把被風衣蒙住頭及上半身的正也移到助手座,自己則坐到了駕駛位置上,他將香煙點上火後,用手遮住火光吸起來,水野坐立不安地吸完了第五支煙。就在這時,借著路燈的光亮,看到三波走下了石階。正也這時由於哭累了,正沉沉地睡著。

三波打開了車門。

「小竹林的根很深,花了好大的勁。」他說著,聳了聳肩。

「從這裡進去,還不如從旁邊進去,那裡既暗又方便,把車子調過頭去吧。」說完,三波一屁股坐在后座上。

水野發動了汽車,原地轉了個圈,回到來的路上。開封田邊,沿著水溝,把車子開進了公園旁邊的碎石路上。

車子在密密和竹林旁停住了。水野打開帆布袋,取出細繩子困住了正也的手腳。並用擦拭車窗用的羚羊皮堵住了正也的嘴。

他們打開車的後門,抬出了齋田和乃口已完全僵硬了的屍體,然後又返來,又把正也塞了進去。

兩具屍體都硬梆梆的。水野扛起了齋田,三波杠起了乃口,走進了竹林中象隧道似的小路。

從公園的整體來看,這裡處於西邊的角落,是個連談戀愛的人都不怎麼來的地方。這裡是附近的人們埋葬自己愛犬的地方。

走出竹林,在一根杉木倒下來的地方,一個大坑被挖了出來。他們兩人將兩具屍體扔進坑裡,開始往坑裡填土。這時,起風了。竹叢被風吹動,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怪響。

三波和水野把正也帶到位於神宮參拜道附近的三波的公寓時,已是凌晨三點半了。

「現在,我們不要輕舉妄動,這時候長井夫婦也許已蘇醒過來,正和張本進行聯繫。這樣,張本這傢伙肯定會給我的公寓打電話,他不知道是我們乾的事,還會讓我幫助他呢!」水野提醒三波。

「你可得好好替他干喲。」

三波的臉上浮現出疲勞的微笑,回到三波的房間後,好容易才脫下手上的橡膠手套,並將正也放進浴槽里,在上面加了蓋。

「張本來電話時,如我不在,就不好辦了,他已對我起了疑心。因此,我這就回去了,我把我的一份帶走吧。」水野說道。

「對半分沒意見吧!」

「當然沒意見。」水野回答說。

三波把尼龍袋裡的兩千萬元錢全部抖在床上。

「把它們分成兩份,可要花很多時間哪。」他最厭煩的口氣嘟噥著。

「我有一個好主意。大致分一下就得了,把它們堆成兩堆,你先取一堆。反正都是一萬元票面的錢,就是相差一點,也不過一、二十萬罷了。」

水野出了一個主意,如果可惜這一點錢而花費許多時間的話,計畫就要泡湯了。

「對不起了。」

三波嘴上說著,實際上並沒有意見,他們兩人將一萬元的錢鈔分成了兩堆。

這樣只用了兩三分鐘時間,水野就將自己的那份裝入了尼龍袋。把袋子塞進了裝有三十二響羅戈手槍的口袋子里,走出了三波的公寓。

水野回到了自己住的套間,將袋子放進食品櫥里,用揮髮油擦去了衣服上的污痕。

他重重地躺在床上,剛給香煙點上火,電話鈴就響了。由於是深夜,鈴聲尖銳地刺激著神經。

不用說,電話是張本打來的。

「發生了一起重大事件,你趕快到『春月』飯館來。」張本慌慌張張地命令水野。

十五分鐘後,水野趕到了「春月」飯館裡面的一間屋子。這不是前幾次來過的院子深處那間,屋子約有十五張榻榻床那麼大。

在屋子裡,以張本為首,大和興行的大頭目即主要負責人都到齊了。剛剛與水野分手的三波也在座。水野悄悄地向他使了個眼色。

「半夜三更召集各位,辛苦了。可是給齋田打了好幾個電話他都不在。有沒有人知道他去哪兒了?」

張本開口問道。他今天沒系領帶,外面罩一件布的條紋西服,裡面也穿著一件布的條紋襯衫。生硬的臉上冒出了細細的汗珠。額上的血管,漲得很粗,撲撲地跳動著。

「那麼……」

「是啊,他去哪兒了呢?」

人們面面相覷,由於從睡夢中被叫起,他們看上去一個個都顯得無精打采。

「你們都不知道嗎?實話告訴你們,對我來說出了一件大事,我的孩子正也被人綁架了。」張本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

「人們臉上不滿的表情一掃而光,都伸直了脖子緊張起來。」

「是住在北澤的那孩子嗎?」一個叫渡海的大頭目象哼哼似地說。

「是的,配備給正也的保鏢乃口也不知去向,估計是被殺後屍體給弄走了,我藏在那裡的一部分私房錢也全部被盜。」

「……」

「對於錢,我不在乎。只是擔心正也。」張本咬牙切齒地說。

「犯人是誰?」一個主要頭目播了一句。

「我要是知道了,就沒必要麻煩你們了。不過,有一點是清楚的,即他們是兩個人。不,在門前樹叢下除了乃口的血跡外,還有另一個人的血跡。因此他們應該是三個人。那留下血跡的第三個人,現在是死是活還不清楚。」

「警察怎麼說?」渡海問道。

「說是綁架,但如叫警察破案,正也的命就保不住了。」

「犯人已警告過我們,……齋田怎麼還沒來?誰幫我打個電話,這電話是直通的。」

坐立不安張本把桌上的電話筒放到榻榻床上。

主要骨幹之一的佐京拿起了聽筒,一面翻看電話記錄本,一邊拔電話。

來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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