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故弄玄虛

「你別盡說不中聽的。」佐和子輕輕地在水野胳膊上擰了一把。

「哎喲!」水野誇張地大聲喊道。

「來,喝一杯吧。」水野舉起威士忌酒瓶。

「我也喝一杯。」

佐和子說著站了起來,將桌上的杯子拿到廚房裡去洗過後,又回到房裡,一屁股坐在水野身邊的沙發里,把杯子遞向了他。

水野給她滿滿地倒上了一杯酒,自己拿過酒瓶就喝了起來。

「唉,你呀……」佐和子嬌嗔地用嘴抿了抿酒。

「以前和你說好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她悄聲問道。

「說好的事情?」

「別讓我著急了,我可要生氣了。」

「你一生氣就顯得更可愛了,你你說呢?」水野微微一笑,把頭靠在沙發靠墊上,閉上了眼睛。

佐和子把杯子里剩下的酒一飲而盡。然後輕輕地撫弄水野的頭髮。

「已經忘記了嗎?忘性可真大呀!就是張本的三個情婦的事情,當然,除了我之外!」她和水野咬著耳朵。

「我對於殺死女人毫無興趣。如果是床上的事嘛,那就不同了。」

「你怎麼可以這樣說呢,這可是事先講的。你別忘了我對你投資了五百萬元。莫不是你已將鈔票用到別的女人身上了?」

佐和子停下了撫弄水野頭髮的手。

「我知道就行了。幹掉她們就是了。但是即使幹掉了她們,那些店鋪也不一定能轉到你的手裡啊。」

「這沒關係,拜託了!張本那傢伙,在那種事上對我倒是挺感興趣的。」佐和子抿嘴一笑。

「好吧,先下手幹掉誰?」水野探起上身。

「圓山町的信子,就是取了一個聽上去象電影演員名字叫三條信子的女人。不過,她倒真是個演員,但只是個低級女演員而已。在當酒吧當女招待時,被張本看中的。」

佐和子用惡毒的口吻狠狠地說,眼睛被妒嫉的火焰燒得通紅。

「信子她年紀輕嗎?」

「二十一歲,不過看上去要老相得多。」

「張本給了她一個什麼店鋪?」

「高級飯店,可那個瘋女人能料理好飯店嗎?」佐和子嗤之以鼻。

「可是你如果經營卡巴列酒館、公寓、飯館等,能吃得消嗎?」

「你別瞎操心了。具體事情交給經理去辦就行了唄,拜託你了,幹掉信子。」

佐和子用手摟住水野的頭髮,淫蕩地笑著,眼神令人銷魂。

「我已知道了,你也別再挑撥了。」水野苦笑著,輕輕地拍打著佐和子的背脊。

「那我太高興了……」佐和子的嘴在水野臉上雨點般地吻著。

「那麼說個期限,什麼時候把事情做完?」她小聲地耳語著。

「唔……別著急嘛,時機不合適會壞事的。這樣吧,在二、三周內事情可能會有個眉目了。」

水野安慰她說。他想,反正兩三個星期後,大和興行也許就要倒閉了。

佐和子濕潤的眼睛閃閃發亮:

「那就說定了。聽了你的話後,我全身都象著了火……快抱抱我吧……」

她氣喘吁吁地要求著,將水野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大腿上。

「你真叫我沒辦法,只能來一次啊。」水野嘻嘻笑著,張開雙臂將佐和子抱住,朝床鋪走去……

半小時後,水野鬆開了情意綿綿的佐和子,到洗澡間去洗了個冷水澡。涼得徹骨的泠水澡,使水野的精神為之一振。

他回到床邊,佐和子正在失望地整理著身上尚衣服。

「你可別忘了跟我說定的事呀!」她絮絮叨叨著提醒水野,然後走出房間去了。

水野連忙將S·W自動手槍和藏在被子下的三十二響羅戈手槍檢查了一遍,沒有發現被動過的跡象。

水野嘆口氣,鎖上門,躺在床上。由於佐和子的香水味還殘留在床單上。他起來換了床單,又躺下了。

手錶的指針指向了下午四點。水野閉上了眼睛呼呼地睡著了。

大概是太疲旁了吧。水野被連續不斷響著的電話鈴聲吵醒時,發現自己象多吃了安眠藥似的,伏在床上,並且流著口水。

水野將聽筒放在耳邊,跟平時一樣,在不知道對方是誰的情況下,自己不先開口。

「是我。」

從聽筒那邊傳來了三波的聲音。

「怎麼樣?」水野開口問對方。

「來吧。」

「OK!」水野答應了一聲,掛上了聽筒。

下床時,腳麻木得不聽使喚,差一點摔倒。水野感到自己挺滑稚的,不覺笑出了聲。他看了看錶,已是凌晨零點了。由於睡得太死,大腦反應還很遲鈍。

水野用冷水洗了洗臉,穿上衣服後,大腦的某一個部位還是有一點麻木。不過當他將S·W自動手槍插進西服襯墊里,沿著備用樓梯走到外面時,冷風迎面向他吹來,使他立刻清醒了許多。

水野鑽進停車場上的從大和興行借來的藍鳥牌汽車,打開氣門,開始發動汽車。此時,他覺得情緒不佳。

深夜,公路上很空礦。當引擎剛剛解發熱時,車已經來到了神宮參拜道附近的三波的公寓。

水野故意不將車停在停車場上,而是停在離公寓不遠的馬路上。然蘆走進公寓的門廳。

在門廳里,有一個藝人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正和一個金髮男子互相擁抱著告別。水野走進來時,他們連頭也沒抬一下。

水野進了自動電梯,來到四樓。走過鋪滿地毯的走廊,在三波的房間門前停住了腳步。

他正想敲門,突然看見右面的牆壁上,正好到人的臉部這麼高的位置上有一個內線通話器。水野撳了撳按鈕,隱約聽到房內電鈴響了起來。

「誰?」

內線通話器里傳來了三波的妻子民子的聲音。

「是我。」

「我馬上就來開門。」民子回答說。

大約過了三十秒鐘。水野聽到了開們的聲音。門朝里側打開了,水野側身擠進門內,隨手關上了門。

民子穿著和前天晚上同樣的服裝,用雙手護著大肚子,潮水野優傷地笑著。臉上的雀斑很明顯。

「我在這裡,過來吧。」

從房內走廊盡頭的起居室里,傳來了三波的聲音。

水野謹慎地走過民子身邊,向起居室走去。

在起居室的沙發上,坐著一臉苦相的齋田。在他對面帶扶手的椅子上,坐著三波。身邊的小桌子上,放著一把柯爾特手槍。

「你把他叫來,想要幹什麼?我要回去了。」

扭歪著臉的齋田看到水野後,起身就要走。

「等一等,稀客光臨,你卻慌慌張張地要走,這是何道理。」

三波嘴裡說著,手下意識地抓住了槍。

「求求你了,讓我回去吧。拜託了,今後還要相處下去的呀!」

齋田朝三波雙手合十,念叨著。

「喂!安靜點。」

三波對齋田說,又轉身對著水野:

「來得好快呀,好吧,就坐在那裡吧。」

說著朝對面的椅子揚了揚下巴。

「是。」

水野照三波的吩咐做了。

「喂!搞什麼名堂,別開玩笑!」

齋田的臉上,失去了血色。

「不是開玩笑,是說的真的。而且昨天早上你對這位藤野先生說的話,也是玩笑嗎?」三波挖苦著對方。

「是,是玩笑話,忘了它吧!」

齋田呻吟了起來,充血的黃眼睛凹了下去,呼取也困難了。

「遺憾的是,我忘不了,你命話。」水野從一邊插嘴道。

「……」

齋田似乎想說什麼,但動了動嘴,沒說出來。

「如要忘記你的惡意玩笑,只有一個好辦法,就是永遠堵上你的嘴。」水野冷笑著說。

「什麼,你們要殺死我?!」齋田終於失聲的了起來。

「既然談起了你,這一點主意還是有的,免得你還不死心。」

「慢著!你在這裡一開槍,那警察巡邏車就會聞聲趕來的。」齋田大聲嚷嚷著。

「是嗎?」

水野用犀利的目光直刺對方,只是嘴上還掛著笑容。

「殺人可不只是用槍作工具的,用手也行。用手太野蠻的話,煙灰缸也行,菜刀也可以。」

「畜生!」

齋田的手猛地插進內衣口袋,由於太慌張,手指勾住了衣服,沒能伸進口袋裡去。

三波從帶扶手的椅子上跳起來,抓住了手槍。

但是,水野的動作更快,他抓起桌上的銅質煙灰缸,向齋田打去。

沉重的煙灰缸,打中了齋田的右胳膊。齋田痛苦地呻吟著,用左手抉住麻痹的右手,從沙發上滾落下來。

水野猛地跳到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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