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章

「快把槍扔掉,鷹見!你難道忍心看著柳美被打死嗎?」前原威脅說。

柳美驚恐地叫了一聲。

背對原的鷹見臉上浮現出冷酷的表情,他迅速倒地一滾,翻過身來。

前原有三十七八的樣子,膚色淺黑,體格強健。他正握著一把槍身極短的斯納普·諾茲牌手槍,抵著柳美的脖子,柳美抱著頭,雙膝跪在地上。

前原看到鷹見及撲過來,根本不顧柳美死活,就象挨了反耳光似的,大吃一驚。

他下意識地扣動了扳機。子彈射穿了柳美的脖子。

與此同時,在鷹見的右手上,357馬格納姆發出炸雷般的聲響,槍口迸射出長長的橙紅色的火焰。

柳美一頭栽倒在地毯上,象只被摔死在地上的青蛙。同時,右胳膊肘被鷹見射穿的前原丟開槍口上仍在冒著淡淡的青煙的手槍,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鷹見瞄準掉在地上的前原的手槍又開了一槍。那支手槍的彈倉里還剩有數發子彈,被擊中後爆炸,將槍炸得七零八落。

柳美俯卧在地上,一頭柔軟的黑髮象瀑布一樣瀉落在地毯上,雪白的脖勁上的傷口處,殷紅的鮮血不斷噴出。

鷹見的臉上毫無表情,好象是一尊塑像。他舉起357馬格納姆朝倒在地上的佛朗茲的腰部開了一槍,然後,兇狠地盯著前原,朝他逼近。

前原坐在地上,抱著右胳膊肘,傻瓜似地張著嘴,漏出一絲呻吟:「饒命……別開槍。」

鷹見收起左手上的小口徑的貝萊塔,反正馬格納姆已經發出了震耳欲聾的槍聲,就再也用不著擔心槍聲了。

鷹見一把揪住前原的領口,把他拖到床邊。前原西服的右袖已經被血浸透。

鷹見提起前原,將他扔到床上,同忠夫滾在一堆,忠大夫輕輕驚叫了一聲。

鷹見轉到床的另一側,往彈倉里補充了子彈。他追問前原:「我是什麼樣的人,你一定清楚吧?快說!鮑林佳一夥躲在哪裡?」

「在山中湖畔。有幢別墅……」前原說出了詳細的位置。

鷹見槍口轉向忠夫,「他說的是真話嗎?」

忠夫哆隙著回答:「是真……真的。」

鷹見又問前原:「快樂同盟的總部在哪裡?」

前原出血過多再加上恐懼,臉色變得臘黃,他呻吟著說:「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啊……」

就在這時,砰!門突然彼踢開,兩個男人沖了進來,他們身穿警衛制服,端著散彈槍,大概是後門的警衛吧。

鷹見趕緊蹲下;握著357馬格納姆對準床上的忠夫和前原。

衝進房間的兩名警衛看到柳美的屍體,身負重傷的佛朗茲和前原,以及身上僅穿。著一件透明女式睡袍正在瑟瑟發抖的忠夫,不由地驚呆了。

鷹見不想跟他們糾纏,抬起357馬格納姆就是兩槍。兩發子彈分別穿過那兩人的制帽,把他們的頭皮淺淺地削去一層。兩人受到衝擊波的打擊。頓時昏了過去。

鷹見繼續追問前原:「快說!快樂同盟的總部在什麼地方?」

「我真不知道啊……」

鷹見又問佛朗茲:「你知不知道?」可是,佛朗茲連動彈一下的力氣也沒有了,哪裡還能回答鷹見的問話。

鷹見一槍打中他的腦袋,將他打死。

「再不說實話,你們也一樣!」鷹見兇狠地來回掃視著忠夫和前原。

「別開槍!我只是聽鮑林隹講過,那地方是一個小島,在四國海盆,小笠原群島和屋久島之間。全島已經被建成一座要塞,洞庫內可以停泊潛艇……你要是想知道詳細情況,我可以帶你去找鮑林佳,如果在剛才我說的那個地方找不到他的話,我還知道另一處秘密據點……求求你,饒我一命!」前原口吐白沫地哀求道。

「只要說實話,可以饒你一命。不過,我要把你們帶走,要是有人聽到槍聲打電話招來警車,那就麻煩了。你們得當作人質,我好出去。」

「真丟人啦!」穿著女式睡袍的忠夫扭動著身子說。

「少廢話!你把前原扶起來!」鷹見冷冷地命令道。

鷹見把忠夫和前原塞進BME2800CS轎車的後排座席,用357馬格納姆的槍把將他們打昏。

汽車剛要發動但尚未發動著之際,鷹見跳下車,用從警衛身上奪來鑰匙將前大門打開。

二十分鐘後,汽車滑進了位於目黑柿木坂的ISIE的秘密支部。在密不透風的地下刑訊室里,鷹見將忠夫和前原弄醒。

一個多小時之後,鷹見已經駕駛著BMW在中央高速公路上飛馳。過了八王子,公路一側僅剩下一條車道線,儘管如此,車速仍保持在一百八一公里的時速上。前大燈的燈光不斷將初起的霧氣劈開。

鷹見穿著一身用特殊玻璃纖維編織而成的防彈衣,外面罩著一身工作服。

在中央高速公路上行駛了四十分鐘左右,到達河口湖的高速公路同普通公路的交接處。這時,乳白色的霧氣越來越濃了。

汽車循著湖泊的右岸行駛,在中部的地方,鷹見駕車向右拐進一條叉道。汽車在落葉松,白樺混雜的樹林中靜悄悄地行駛著。鷹見把車開進一家別墅的庭院,這家別墅是某個公司總經理的,目前無人居住。下了車,掀開行李箱蓋,從中取出一支AK47突擊步槍掛在脖子上,腰間繫上子彈帶,子彈帶上插著八支三十發裝的彈倉,鷹見接著依次將帶有三十二發鼓式彈倉的盧佳108自動手槍和六顆手雷以及一把剌刀插上子彈帶。

又拿起另外一根子彈帶,左肩右脅地斜挎上。往臉上抹了一把土,為的是在黑暗中不顯眼。一切收拾停當,他就出發了。

走上一段不太陡的坡路,在樹林中左拐右拐地走了大約有二十分鐘,一幢小巧別緻的小平房便呈現在眼前。小平房四周是一片草地。

據前原的口供,那就是鮑林佳一夥的藏身之處。地面上的建築不過是用來掩人耳目的而已,地下才是他們真正的巢穴。在距離此地兩公里的森林深處,還有一處秘密據點,兩地之間有地道相連。如果他們不在這裡,那就一定轉移到那裡去了。

現在,那幢鋼筋混凝土的平房不見任何燈光。鷹見悄然無聲地來到樹林與草地的交界處,但他沒有跨進草地,而是沿著樹林的邊緣向北走去。很快草地就到了盡頭。

他繼續前行,走了五百米左右,發現了樹林中有一座殘壁斷垣的祠堂,大門早已朽爛。鷹見走進祠堂,將一塊地板掀起,地道口便暴露出來,一條水泥台階通往地下,沿著這條台階下去,就可以到達連接兩處秘密據點的地道。

台階上的燈全部熄火著,地道里也是漆黑一團。鷹見走下幾級台階後,伸手把頭頂上的蓋板照樣蓋好。下到走道後,便向南摸去,沒走多遠,就遇到一扇鋼門,他輕面易舉地就用鐵絲把門打開了。

等到鷹見打開第三道門時,橙黃色的燈光從裡面射了出來。在地道的左右兩臂,到處掛著由防火服,氧氣面罩和氧氣瓶組成的成套器具。

鷹見將AK47突擊步槍的保險打開,扳到連發的位置,端起槍向前走去。

順著這條彎彎曲曲的地道走到盡頭時,又遇到一扇鋼門,鷹見把耳朵貼在門上,凝神細聽,隱隱約約聽到裡面有人在說話。

他用單眼由鑰匙孔向里窺視,但門後有一道屏風把視線給擋住了。他正俏悄地把鐵絲伸進鑰匙孔內,想把鎖撥開,突然他敏銳的耳朵聽到門背後有腳步聲走近,便馬上停下手來。他將突擊步槍上起剌刀,躲到門的一旁,這個位置當門打開時剛好處在門的背後。

門開了。打開的門正好抵住鷹見的鼻子。兩個全副武裝的傢伙從裡面走出來,看模樣象是日本人。

那二人轉過身來正要關門,突然發現了門背後的鷹見,不由地大吃一驚,慌慌張張地就在去抓吊在脖子上的修麥扎MD4IlL型短機關槍。

然而,鷹見的動作更快,刺刀閃電般地插進一人的心臟,然後照他胸口又是一拳,拔出剌刀,反手一槍托,把另外一人的下巴打碎,膝頭同時一頂,把門頂上了。這一連串的動作,僅僅只花了一秒半時間,地上便躺下了一具屍體和一個身負重傷休克了的傢伙。

鷹見將休克過去的傢伙身上的武器解除,提起他的雙腳,倒拖著往回走了五十多米遠。

那人的頭部在水泥地上摩擦著,很快便成了一個血葫蘆。疼痛使他清醒過來,發出了呻吟。鷹見從駕駛熱照上知道他叫吉田。鷹見用刺刀輕輕抵住吉田的咽喉,以免他叫喊,「說!鮑林佳一夥在什麼地方?」

吉田說了。等他一說完,鷹見便一刀將他脖子削斷,又回到剛才的那扇鋼門旁。

打開門進去,繞過屏風,裡面是間極其寬敞的大廳,牆壁上貼著彩釉壁畫磁磚。鷹見走到正面牆壁,跟著從左向右數到第四行磁磚,接著從底下向上數到第七塊磁磚,這塊磁磚,據吉田剛才交待,是電梯的按鈕,前原沒有交待過這個情況。吉田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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