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組織紀律

邦彥早已做好行動的準備。

他伸出左手,一把抓住來人手中的短機關槍的身。由於連續射擊槍身發燙,邦彥的左手立刻如火燒一樣。

但是邦彥沒有精力顧及許多。猛地一拉短機關槍。機槍向空中輕快地放著,邦彥抓住了槍托。

車這隻短機槍,是從前德國軍隊用的MP38。殺手戴著尼龍的面具,是個高個子男人。

只見他一面罵著,一面把右手伸向腋下的手槍。

邦彥瞥見外面電梯間附近,還有兩個面戴尼龍面具的人荷槍實彈地立在那裡。與此同時,他用的高級雙九式無聲手槍射向殺手的右腕。

那隻正待掏槍的手,一下子耷拉了下來。

邦彥用握著手槍的右手,把他拽向屋裡。

這時,電梯間那面的兩個人揮槍向這裡掃射。

子彈統統打到短機槍手的身上。

邦彥跳向一旁,左手握著從機槍手那裡繳來的MP38,從門口伸出去,向電梯間的方向掃射,連射二十發。

聽到電梯的聲音,邦彥探身向直廊里張望。

那兩個人已消失了。電梯附近有斑斑血跡。看見電梯的指示燈,九……八……七……六……一直下到一層去了。

邦彥嘖了嘖嘴,視線轉向仰面朝天倒在那裡的短機槍射手,摘掉他的面具。

那是一個三十一、二歲的男人,顴骨高高。臉上好象破了,翻著肉。不過,一眼就能看出是高麗民族。

他肺部中了數槍,嘴裡向外溢著鮮血。

邦彥把手伸向他那染滿血跡的衣袋。找出一張駕駛執照,上面用的是島津的名字,籍貫是廣島。

廣島這地方,因為原子彈爆炸,從前的戶籍簿統統被燒掉了,即使警察核對到頭上,也能胡編出許多東西。

邦彥將那人的身體橫過來,追問道。

「叫什麼名字?」

左鄰右舍的房間,這時都紛紛打開門張望發出一陣陣尖叫。

「島津。」男人呻吟著,渾發出不是很清楚的聲音。

「告訴我你的真名。」

「別羅嗦了,讓我死掉吧。」

「你是被你的同夥開槍打傷的,為的是殺人滅口,你們的組織哪有什麼情義可講?」邦彥撇了撇嘴。

「那是我們的法律。今天的失敗是我運氣不好。」他大口大口地吐著血。

「不是你運氣不好,是你們的組織背信棄義。快說,把參加的組織交待出來。」

「說什麼呀……我痛苦死了。快給我補上一刀吧。」

「是北朝鮮,還是南韓?」

「我什麼也不會說的。」他雙目緊閉。

好象氣管被血塊堵住了,渾身劇烈是痙攣著。發出異樣的聲音,四肢忽然不動了。

邦彥退下槍上保險,插到後腰上。把打火機的蓋,送到他的鼻孔旁邊。

呼吸巳經停止了。打火機的蓋上並沒有平時呼吸留下的濕霧。

邦彥聳聳肩,從屍體屁股後面的口袋裡翻出兩支預備彈包,轉身踱到卧室。

美由紀的身體由床上滾落到地上,已經斃命了。

邦彥迅速打開了手提箱,清點著身邊的物品。

短機關槍,——為了避免走火,彈倉被拔掉了,還有兩隻各有三十發槍彈的彈倉,統統收進手提箱。

他用一方手帕蒙住臉。剛一走到走廊上,那些正在觀望客人,都尖叫著四散逃回各自的房間。還有人嚇得腿一軟,坐到地上。

沒有用電梯,邦彥沿著樓梯下去。跑到十層的拐彎處,摘下臉上的手帕,裝進口袋口裡。

跑到八層附近,迎面上來幾個門衛,後面跟著身穿制服的警察。

「等等!……請稍等。上面給我們的命令,任何人不經准許不能私自離店。」警察手裡舞著警棍。

「我是十一層的房客。誰願意住在這槍擊四起,吵吵鬧鬧的飯店裡。」邦彥想從兩人中間穿過去。

「等等。」

兩邊分別抓住了邦彥的左右手腕。

「放開,我是外交官。在英帝國的外交官,不放我走的話,小心產生國際爭端。」邦彥冷冷說道。

「純屬虛張聲勢。」

抓住邦彥右手的那個年輕警衛,怒吼著。邦彥一把將沲推開。

年輕的警衛一屁股摔到台階的角上,叫起來,卻又不好站起身來。他口角泛著白沫,手裡揮舞著警棍。

邦彥轉身朝年齡較長的警衛,對準胃部就是一拳。那警衛好象在胃部中了來福槍彈般地,一屁股摔到樓梯上,昏了過去,身體沿著台階向下滾。

邦彥又朝年輕警衛的頭上踢了一腳,讓他昏了過去。轉身下樓而去。

來到一層大廳。大廳已被警察包圍了。一個警察走過來。他身上的制服佩有徽章。

「因為有事故發生,不能隨便離店。」他向邦彥說道。

「我有外交官特權。」

邦彥用英語答道,並遞上英國外交部的外交官專用護照。

「明白。不過,尚待確認一下。」

接過邦彥遞上的護照,對方用英語回答。

「請您告訴我英國大使館的電話號碼。」

「沒有這個必要。」邦彥答道。

警察向前台的電話機走去。

十幾分鐘後,邦彥已經駕著他的BMW300CS,從地下停車場出來,駛向青山大街。

邦彥由於對英國外交部情報局有特殊貢獻,雖然已從特工人員的工作中解放出來,英國政府仍然承認他具有英國外交部一等書記官菲利普·布朗的外交官特權。

邦彥來到青山學院後面的一幢公寓樓,把車停下。

公寓樓前修著大型噴水池。在這幢房子的五層,有邦彥租的一套房間。

車子停在地下停車場,邦彥拎著手提箱,乘電梯上樓。

來到自己的房門口,先躲在柱子後面小心觀望著。那裡事先掛著一根幾乎不易為人發覺的細絲。一頭系在門上,一頭系在柱子上。

那根絲被扯斷了。

這說明在邦彥不在時,一定有什麼人進過那房間。或許現在正藏在房間里。

邦彥轉身走向電梯間的報警電話,呼叫大廳的警衛。

「對不起。我剛才正準備進房門,聽見裡面有腳步聲,或件是我聽錯了,不過,還是麻煩您上來看一下吧。」邦彥這樣說道。

「好,我與警方聯繫。……」

「也好,不過,萬一是我聽錯了就麻煩了。」

「那好,我先上去看看。」

電話掛斷了。對方是公寓的警衛,名叫三崎。

三分鐘過後,三崎和同事佐川一道上來了。看到邦彥,神情頗為緊張。

「或許是我聽錯了,察看一下好嗎?」邦彥把自己的房門鑰匙遞給三崎。

「明白。」

三崎左手拿著鑰匙,右手握著警棍。佐川跟在他後面。朝邦彥的房間走過去。

他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鑰匙插在匙孔里,旋轉著。用刀開門。這時邦彥在電梯間里等著。

房間里響起短機關槍掃射的聲音。正要進門的三崎和佐川被打倒在地。

邦彥從腰中抽出那支高級雙九式無聲手槍,單膝跪地。

短機關槍的掃射聲一停,就傳出用朝鮮話罵人的聲音。一個蒙著尼龍面具的男人,由邦彥的房間里跳出來。腰間也掛著那種MP38短機槍。

邦彥早已已揚起右手,連發五槍。

右腕兩發,左腕一發,左、右膝各一發。短機關槍被丟到地上。但是,他那隻較右手傷勢較輕的左手,仍想去抓機關槍,邦彥在他左手上又補上第六發。

邦彥進門,將手提箱放到地上,從手槍的彈倉里退出六個空彈殼兒裝到口袋裡。重新補上六發來福實彈。

那兩名警衛各自中了十發子彈,已經沒救了,假如不是如此小心的話,自己也會落到他們兩個的下場……想到這裡,邦彥不由渾身一震。

邦彥走到那個戴面具的朝鮮人身旁,他已經不能自由活動了,用腳把他的MP38踢到電梯間那邊。一面踩住他的左右手,一面揭開他的面具。

那張面孔,給人一種皮包骨頭的感覺。好象已經在房間里關了許多天,鬍子拉茬,一付髒兮兮的面孔。

那傢伙就是帶了證明身分的證件,恐怕也是假的,不過,邦彥還是翻了翻他的口袋。同時,用眼角的餘光,觀察著房間里的動靜。

那人的身上有一張駕駛執照,寫有這個名字。籍貫是東京某區,戰爭中因戰火燒毀了戶籍簿的地方。

邦彥把這個手腳血肉模糊的傢伙橫抱起來。那傢伙用憎惡的眼光瞪著邦彥,嘴裡向外吐著唾沫。走到房門口,把那傢伙扔到房間里。

這次,沒有響起槍聲。

邦彥在房間里轉著,觀察著自己卧室里有無異樣。

房門裡

上一章目錄+書簽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