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新式魚雷

在醫院大門口的地方,邦彥將老太婆放下,開著他的BMW300CS,疾馳而去。

車子向座落在真鶴岬的出租別墅的方向開去。邦彥撇了撇嘴。在新城這夥人眼裡,自己竟成了下流的野小子。

轎車遠離了居住地帶,漸漸接近亞熱帶樹的叢林地帶。方才邦彥遭到襲擊的地方,幾名警察依舊守候在那裡。

但是,不知他們是不是那批企圖殺他的人化裝而成的。邦彥謹慎的將速度降了下來,伸手去拿右腿上藏著的手槍。

幸好,對方並非偽裝的警察,都是方才見過的熟面孔。邦彥剛一停下車來。

「小姐情況如何?」那些人用友善的笑容對著他。

「多射……託大家的福,好象無需擔心了。」邦彥回答道。

「那麼,請多加小心。」幾位警官同他握手道別。

轎車在叢林中飛馳,邦彥伸手去掏褲子里藏著的手槍,那是支高級雙九式無聲手槍。邦彥把槍放在駕駛前台上,以便再遇伏擊時可以隨時開槍。

但是,一路上並未遇到意外,原先的擔心似乎是札人憂天。說不定別墅裡面還有伏擊。邦彥仍舊握著手槍,下了車。向別墅走去。沒有走大門,而是特地繞到後門去。剛一打開門,邦彥就將身撲倒在地。並沒有意外的襲擊。

邦彥鬆了一口氣,慢慢從地上爬起來。悄悄溜進卧室。一開門,發覺有種氣氛與方才同惠子一道離開時不太一樣。

是一種味道,香煙的味道。側耳傾聽,床的下面,竟傳來了「滴答滴答」鬧鐘走動的輕微聲響。

邦彥的心臟不由得緊縮了一下。掏出自來水筆的手電筒,朝床下照了一下。聲音是從一個用毛巾裹著的東西里發出的。把那個東西從床下拉出來,邦彥小心謹慎地把外面的毛巾除去。難怪呢!鬧鐘裡面,竟裝著五枚定時炸彈。

鬧鐘的弦上到了早震五點。鬧鐘的發條一旦轉到預定時刻,就會連動鬧鐘與炸彈之間的乾電池,從而引起雷管爆炸。邦彥慎重地除去乾電池。走到陽台上,把鬧鐘和乾電池統統扔到大海里去。

雷管式炸彈一下子沉入了大海。在誨水的侵蝕下,那雷管立即就變得失效了。

邦彥返回房間里,考慮著那批一再想加害自己的傢伙究竟是何許人。他們一定深知自己的真實身份。

或許是哪次事件中,敗在自己手下的犯罪組織的餘黨。

假如是這樣的話,便不宜在這別墅里久留。邦彥開始收拾行裝。他打算乘上自已的巡洋艦,到什麼地方銷聲匿跡一段時間。

收好行裝。邦彥來到簡易找橋上。那裡停著一條供比賽用的摩托艇。

船的外部機械,引擎發動裝置系統用帶子吊著浸在水裡。邦彥拉著帶子掛好引擎。

小型摩托艇發動了,向五十米開外拋錨在那裡的摩托巡洋艦的方向駛去。

剛剛把小型摩托艇用纜繩拴在巡洋艦上,邦彥就提著手槍跳了上去。大約花了半小時左右的時間,仔細檢査。並沒有什麼人藏在上面,也沒有那種用作來定時的炸彈裝在船上。邦彥忽然意識到自己的確神經過敏了。

邦彥發動起柴油發動機來發電,又用電動起重機將錨卷了起來。一隻小型牽引機將方才的輕型摩托艇吊到船艙頂上,將繩子仔細捆好。

兩周之後,邦彥已來到小笠原諸島,在其中一座無人島的峽灣處將巡洋艦拋錨。有時潛入水中捉鮑魚,有時垂釣,有時又用船上的來福槍與汽槍去島上捕一隻野山羊或者打一打鳥兒,以此為口糧,過起一種世外桃源的生活。

一日清晨,邦彥正在海邊用海藻裹著伊勢大蝦,燒烤自己的美味早餐。忽見巡洋艦桅杆上裝著的紅燈一閃一閃地亮起來。

那是聯絡暗號。一定是內務局保安部的人又有事相求於他。邦彥不由嘖了嘖舌頭。於是打來一桶海水燒在篝火上。然後跳到水中泅水向巡洋艦靠近過去。

爬上巡洋艦,鑽入船艙。無線裝置的紅色暗號燈正一閃一閃地,發出「嘟——嘟——」的聲音。

邦彥一把拿過話筒。

「又搞錯了嗎?不能幹得漂亮一點兒嗎?」這是暗語。

「沒有搞錯呀。現在在什麼位置?」是內務局保安部鶴岡的聲音。

「美國西部。」邦彥答的也是暗號。

「確切位置……」

「我明白了。」

邦彥用暗號,將自己的經緯位置仔細報告。

「明白。那好,三小時後。」無線通訊裝置切斷了。

邦彥聳了聳肩,將話筒放回原來的地方。從冰箱里取出兩瓶冰鎮啤酒,綁在腰上,又游回剛才的海邊。

伊勢大蝦剛好燒到合適的火候。外焦里嫩,即使不加任何佐料,由於海水裡有鹽的緣故,也是十分美味可口的。

吃完美味,邦彥躲開毒辣的陽光,鑽到大樹的綠蔭下,橫躺在那裡。耳邊傳來螃蟹爬動發出的聲音,聽著聽著,美美地睡著了。

飛機轟鳴的聲音,將邦彥從美夢中喚醒。這是架最高時速約為430公里,累計飛行距離可達4300公里——格拉曼·阿魯巴特洛斯救難用水陸兩用機。此刻,飛機正降落在水面,向著巡洋艦這邊在水面滑行,所過之處,掀起白色的浪花。是內務局方面的專用機。

邦彥用海水漱漱口。格拉曼·阿魯巴特洛斯——在海上自衛隊有「大雁」之美稱——那駕飛機上降下一隻橡皮艇。

那隻小船上裝著外部引擎,向海灘的方向駛來。船上坐著鶴岡。如此炎熱的天氣,他依然西裝領帶,十分講究風度。衝到淺灘的時候,船陷在沙子里。邦彥過去將橡皮艇推向沙灘。

鶴岡彬彬有禮地向邦彥躬了躬身,走下船來。

「對不起。」他向走過來邦忙的邦彥說道。

「是不是又碰到什麼麻煩事了?」邦彥說道。

鶴岡坐到樹蔭下。由香煙盒中掏出兩支香煙,遞給邦彥一支。又掏出一隻埃及風格的打火機,點上。

邦彥也用這打火機點出煙,深深地吸了一口煙,香氣芬芳。

「真是麻煩事呀!這回是火掉到你身上,非得由你自己來撲滅不可。」

「噢?」

「在真鶴的別墅你遭人暗算的事,我們很快就得知了。從罪犯留下的指紋判斷,得知是由北部邊境秘密入境的。早在五年前,那群傢伙就曾因違反《出入境管理法》而被捕,最後強制送還原所在國。沒想到他們又來了,間諜的可能性很大。」鶴岡說道。

「原來如此……」

「三個星期前,內務局保安部的工作人員登記表不翼而飛。如果僅僅如此的話尚不要緊,可是保安部秘密搜查員的名單,以及情報的提供者……這可是至關重要的,象你這樣的業餘的秘密搜查員也在名單之中。名單就無需說了,照片以及身高、體重甚至履歷都在其中,是一部詳盡的文件材料呀。」鶴岡沮喪地垂著肩。

「什麼都輸掉了嗎?」邦彥的嘴唇蒼白無力。

「對。他們挖了一條大有600米的地道,直通內務局的地下人事資料室。」

「……」

「這三個星期當中,內務局的情報提供者秘密搜查員和業餘搜查員,大約有三十多人失蹤了。」鶴岡說道。

「畜生……」

「你這裡自然是那群傢伙獵獲的對象,所以,那次你遇到了麻煩。」

「……」

「不是你被他們幹掉,就是他們被你幹掉。如果不先發制人的話……不過,話到這裡還不算完,你的心上人新城惠子被他們綁架了。」鶴岡頓在這裡,觀望著邦彥的表情。

「惠子嗎!」邦彥被陽光曬得黑紅的臉上已失去了血色。

「沒錯。是惠子小姐。她三天前就出院了,返回了田園調布的家中。被綁架的事情,大概發生在開車去青山的美容院的途中。……大概是這樣。因為綁架時,現場並無旁人可以作證。」

「惠子她……」

「你大概知道,惠子的父親及祖父,是兵器製造大型康果恩·新極東重工的社長和會長。那群傢伙綁架了惠子之後,未向新極東重工索取巨額贖金,卻提出了許多無理要求。」

「是這樣?」

「防衛廳和新極東重工共同開發的最新式對潛魚雷的設計圖和實物。這種魚雷使用固體燃料,內藏氧氣發生裝置。按預先設計,在水中速度可達2馬赫,射程為50公里。另外,還裝有特殊的裝置,能夠接收那些切斷動力,象岩石一樣潛入海底的敵潛水艇的磁力信號,並將其一倍放大,死死地追蹤其不放,最後象磁石一樣附在潛艇上面。」

「有如此威力?」

「他們要求新極東重工,從今天起的一周內,就要將魚雷的設計圖和實物交出去。不用說,惠子被綁架事件,以及索取有關魚雷的一手材料,這一切都證明了有內線走漏風聲。……」

「僅僅為了惠子一人的性命,而把花了巨額費用研究而成的成果交到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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