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北海組

「歡迎,你就是稱作『比利』?如果是左撇子,那確實是比利,奇多轉世了。」

一位頭髮雖然全禿了,可眉毛和鬍子都濃重的50多歲的男人象不倒翁似的站起來說。他眼睛很突出,這就是北海組的組長、北海新漁業公司,北海新運輸公司的經理——安本。

「雖然是左撇子,但也能跟右手一樣靈活使用。」站在門口的邦彥傲慢地說。

「你的膽子夠大,我是組長安本,別客氣,這邊請坐。」

「你還沒把話說清楚,高杯結盟可是沒有的事。」

「別把事說得那麼嚴重,我們只不過想借您一臂之力。」安本豪爽的笑了起來。

「……」

邦彥稍稍沖安本的副手點點頭,就大步走近安本。邦彥伸出手輕輕地握了一下安本的手,而安本則緊緊握住邦彥的手,象水泵一樣猛烈地搖晃著。

正在這個時候,邦彥忽然聽到背後有種扣動扳的清脆的金屬聲。

「不許動。」

一聲尖銳的吼嚇聲從邦彥背後響起,安本詭秘地笑了笑。

邦彥使出驚人的力氣狠勁地握住安本的手,安本右手的骨頭頓時吱吱作響,邦彥一邊坐下,一邊只用右手舉起了體重足有80公斤的安本的身子。

邦彥把握著的右手做為支點,把安本的兩腿舉到天花板上讓他來個倒立,然後放開右手,離開安本現在所處的位置。安本重重地摔在地上,邦彥用左手從安本的腋下伸過,勒住了他的脖子,而右手早已把裝有消音裝置375式來福槍從腰間撥了出來,對準屋裡的其他人。

站在門邊上的手持手槍的副手中衛,看到這情形,連忙慌慌張張地把槍扔在地上,其他的副手也茫然不知所措。落在地上的安本叫喊著。

「痛死了……開個玩笑……只是想考考你……別開槍……」

大聲喊著,安本顯得有些氣急。

邦彥苦笑了一聲,放開安本的身體,把手槍放進槍匣里。安本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一邊用左手揉著已經沒了血色的右手。

「你們別那麼磨蹭蹭地,給我揉揉腿痛死了。」安本呻吟著。

站在旁邊的副手們急急忙忙跑到安本身邊,跪在地上,給安本按摩起來,邦彥走到酒吧的櫃檯前面,坐下來,悠閑自得地點上一支煙。

過了一會兒,安本的痛感好象消去不少。

「好了……。」

安本踢開給他按摩的副手們,把身子轉向邦彥。

「哎,我只是想試一試你的真本事,你很能幹,如果能為我到北海組助一臂之力,那我到就什麼都不怕了,請到這邊來。」

安本說著露出滿臉討好的笑容,示意邦彥坐在自己桌前的椅子上。

「好了。」

邦彥離開酒吧的櫃檯,朝那個椅子走去,小心翼翼地坐下來。

「我真佩服你,想請你為我效力,當然,只要你肯跟我干,我們絕對不會虧待你。」安本說。

「要想用我,價錢可不能低喲!」邦彥說。

「那當然,那當然……先付給你3個月的定金,一共100萬元。每個月的月薪是30萬元,怎麼樣?10萬塊錢的準備基金。」

「……」

「拜託了,當然,其他的事……例如跟我到北海組找麻煩的人,只要發現格殺勿論,每干成一件,我再給你獎金。」安本用近乎獻媚的聲音說。

「如果這樣,我就不客氣了。」

「好的,好的,喂,經理,把定金拿過來。」

安本命令著掌管財務的副手岩泉,然後又回過頭來。

「事歸事,我並不要求你在契約書上簽字畫押,你會遵守協定吧?」安本問。

「那當然了。」

安本往巳經空了的酒杯里倒滿了滲水的威士忌,把杯子遞給邦彥,這個時候,岩泉拿著3疊鈔票從裡屋走了出來,這一疊鈔票就有100萬塊錢。

「數一數。」

說著,遞給邦彥,這是一個滿臉殺氣的中年男人。

「沒關係,我相信你們。」

邦彥把三大疊鈔票放進上衣和褲子的口袋裡。

安本左手舉著酒杯,站起身來,邦彥也拿著酒杯站起來。

「乾杯。」

兩個人把杯子碰在一起,其他的人也互相碰杯,以示慶賀。

「下面,如果沒有什麼不方便,我想請你談談你的經歷。」安本又用近乎獻媚的聲音說。

「我是同在夏威夷的辛連加銀行吵翻以後才來到日本的,吵架的原因,大概是因為我們老闆懷疑我有篡奪他的經理寶座的野心,我只能說到這,請您相信我組長,我並不想過多地談論以前的事。」邦彥說。

「你的真名詖叫威廉·鈴木嗎?」

岩泉相當流利地用英語問道。他是大學畢業的知識分子加流氓。

「不信,你可以査一下我的駕駛執照。」邦彥用美式英語回答道。

「明白了,我相信。」岩泉用日語說道。

「四樓的女人們都在等著呢,我們為你準備了一個歡迎舞會,但在這之前,我有件事想跟你單獨商量。」

安本擺出一副很威嚴的樣子,銜著一根雪茄,說道。

「既然你們雇了象我這樣的流浪漢,我好象有責任承擔這個組一切有麻煩的事情。」

邦彥說,這時他不再用兩個胳膊支撐著身子坐在椅子上,而是很舒服地把身子埋在沙發里。

「是這樣,你知道我們組的3個幹將被人殺掉的事嗎?」

「外邊有謠傳,稍微知道一點,但具體的事就不知道了。對不起,我聽人們說北海組連報仇都不報,太窩囊。」

「說話注意點,因為你現在是北海組的成員了。」

安本面紅耳赤地沖著邦彥喊道,但是,很快,就撇了撇嘴,苦笑起來,做出一副很可憐的表情。

「算了,誰想怎麼說,就讓他們說去吧,只是……殺死我們手下人的是一個很可怕的對手,是個很大的組織。」安本自言自語道。

「哦?」

邦彥眼睛裡頓時發出亮光。

「事情是這樣的——從小牧港到釧路港運送精製石油和輕油的新日本油輪」愛麗蒙「號觸到了戰爭時殘留下來的一隻魚雷,油輪完全被破壞,大量石油和輕油流進海里。但是據」愛麗蒙「號上的一個船員在喝醉酒以後說,在海上曾經有一個組織把」愛麗蒙「號油輪里的石油和輕油大部分轉移到別的船上以後,用磁石式炸彈,把」愛麗蒙「號的腹部炸了一個大洞。」

「哦?」

「我們當時很快就把那船員弄到了事務所的地下室,給他用了點刑,那個船員就統統說出來了。」

「那個組織是……」

「聽著呀!那個船員說,轉移『愛麗蒙』號石油和輕油的那個油輪,船名和船號都塗得亂七八糟,無可辯認,那隻船上下30多個船員都蒙著面,從體型和體臭判斷,也許是外國人,那傢伙還說他得到50萬塊錢,據說船長也許得到數百萬塊錢呢。」

「……」

「我們決定先從船長口中問出點什麼,因為這是一條捷徑,我們組的森、北原、松井三個人在第二天就去見船長了,這三個人無論從射擊的準確度還是腕力都是很出色的,素有」三勇士「之稱。船長當時很吃驚,就說,到晚上準備出500萬元錢,別的事請不要問了,因為我們的目標就是錢,想勒索一下,就按船長說的撤了回來。」

晚上,船長給我們所掛來一個電話,因為不讓警察知道,所以約我們在郊外的神部牧場碰頭。神部牧場,你也許知道,在距離飛機場五公里的四面的一個地方,兩年前因為牧場主被一隻受了傷的小棕熊咬死以後,就再也沒有人住過。

對付船長一個人,不需要幾個人的,我們就派森他們3個人去了,但是,到了早上森他們還沒有回來,我們正焦急如焚,森他們掛來了電話。

「這次我們小看了敵人,失敗的是我們,我們的對手是船長操縱下的一個很大的組織,北原和松井已經被機關槍射得身上象蜂巢似地,我也被捕了,正等著那邦傢伙殺了我,組長,如果不想毀掉我們這個組,就請從」愛麗蒙「號事件下手,追蹤到底。」

「森用近乎瘋狂的語調對我說,那個時候,我從電話里聽到了機關槍掃射的聲音,只有這些,森他們的屍體,到現在我們還沒有找到。」

「真是很窩心呀!所以我們決定從」愛麗蒙「號入手,調查這件事,但是,不能忍受的是,我很沒有能力,現在荒浪組也在拚命爭奪我在釧路的勢力範圍。」安本一口氣說了出來。

「是這樣……但是……對不起,森和其他兩個人把從船長,那裡搶來的錢私吞,然後3個人逃跑了,有這種可能嗎?」邦彥問。

「如果這樣,你是認為照片是合成的啦,這是森他們的遺體的照片,他們3個人去神部牧場的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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