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二四章 真如勘破清凈果,菩提園裡種蓮花

宗老怪斜眼一瞥。見到焦飛出海,就一聲怪笑道:「祖老怪你還要我們掠陣作甚,讓焦飛你那乖徒兒把紫雲大陣布開了,憑蛟王寺的那幾個和尚還真能翻天不成!」

祖神荼沉沉一笑,撒了一眼焦飛,這個黃臉少年倒也乾脆,低聲笑道:「師父但有差遣,徒兒怎能不拚死力?就讓我和吳東師兄一起給師父掠陣吧!」

吳東眼睛一亮,亦笑道:「焦飛師弟說道是,本來就該我們師兄弟給師父他老人家掠陣。」他就是奠定了道基的人物,放眼四海,也是獨霸一方的雄主。祖神荼被困百年,吳東一人獨撐東極教,絲毫不曾被蛟王寺搶了上風,就可見這人的才幹和智慧。能在治理東極教龐雜教務的同時,還能修鍊到鍊氣第七層,吳東的天份才情絕不在道門的任何一位真傳弟子之下。

以他這般梟雄人物,要一直潛牙伏爪蟄伏起來,也是太難為這位曾做了東極教主人物了。

聽到焦飛相邀,吳東長身而起,身上碧火橫飛。法力比之前更見精進。祖神荼也是暗道一聲:「如果不是我這心魔大咒奧妙無雙,與世上一切道法都不相同,說不定幾年後還真未必能制的住這逆徒!」不過祖神荼也知,一個鍊氣第七層的修士,自己便是再花一百年光陰,也未必能夠調教出來一個。憑自己孤家寡人,如何能把東極教掌握?故而他明知道吳東有篡逆之心,卻自忖足可壓的住,也並不去揭穿,只是冷冷一笑,當先化成了一道碧火,向著蛟王寺飛去。

焦飛進了紫雲大陣,微微一笑,對蛟十力說道:「蛟十力將軍不必留手,把新演練的陣法變化盡數使出來罷!」

蛟十力聞言精神一振,他新煉就紫雲大陣第四變和第五變,正想要找個人來試手。聽得焦飛要讓他把陣法變化盡數使出來,心頭暢快,把手一指,四千鮫人兵就各自運使妖力,把這一團數十里方圓的紫雲催動。

祖神荼在前,吳東在後,兩道碧火橫飛,化成綠虹。再後面是一團紫雲,緩緩碾過天空,聲勢竟然比祖神荼,吳東兩人優勝。真言和尚見到天邊異景。當胸宣了一聲佛號,孤身迎了上來。真言自持煉就了七寶如意大咒,凝結成了金剛經輪,對手下敗將祖神荼便不大在意,吳東執掌東極教以來,知道法力不濟,從不跟蛟王寺啟釁,真言就更加不在意他。

但是對後面那團紫雲,真言和尚就未敢小覷,他上次和真一,真空談起所遇敵人,都覺得這大陣極為難纏,不知什麼來路。整個海外有能力布下這種陣法的門派,總共也沒有幾個,生怕是招惹到了什麼厲害的人物。雖然真言也曾跟兩位師弟說過,緊要關頭可以向空海,幻海,法海三僧求援,但是蛟王寺基業千年,他也不想真惹上不該招惹的人物。

祖神荼見真言和尚大袖飄飄,一身雪白的僧衣如雪。人物俊秀,忽然想起了真宗和尚。被這個便宜師父騙了去做煉法的先鋒,先後幾次走火入魔,又被真宗和尚生生鎮壓在雲生角,百餘年不見天日,吃了多少苦頭?如今舊賬新仇一起湧上心頭,再加上當日被真言和尚的兩界十方金剛胎藏大陣險些封了,一聲低沉沉的笑聲,由心底發出,好似飽受了千年窘困神魔,發出悲憤驚天呼喊。

真言和尚這才被祖神荼吸引回神,輕輕一笑道:「祖師侄兒,何事笑的如此開懷?難道見到本寺,忽然生出濡慕之意?不如該是歸了本寺,待師叔給你剃度了,傳你蛟王寺正法!」

祖神荼被人揭了瘡疤,笑聲更加陰森,全身碧火蕩漾,竟然在數丈之內,忽然分合。他身子純由碧火凝聚,聚散如意,真有幾分煉就元神的味道。真言和尚一個不察,通身百尺之內已經全由無窮碧火覆壓上來。這位蛟王寺的大和尚輕吟一聲,八朵優曇波羅花飄飛出來,組成了一座兩界十方金剛胎藏大陣,在兩界十方金剛胎藏大陣之中還有一道金色經輪在緩緩轉動,在經輪中有無數真言大咒,似有一股無窮力量,要在經輪中爆發出來。

不過祖神荼回歸東極大荒嶺之後。把咒靈分身種遍了東極教弟子,還收拘了萬餘海中妖怪,已經非復當日初脫困是法力衰微,元氣大傷模樣。這一次他把幽冥火咒的威力全數發揮出來,無窮碧火,接天連地,把真言和尚的兩界十方金剛胎藏大陣牢牢壓住,和上一次鬥法時,形式恰好逆轉了過來。

上一次是真言和尚的六揭諦法門修鍊的優曇波羅花組成的兩界十方金剛胎藏大陣困住了祖神荼,這一次卻是祖神荼的幽冥碧火困住了真言和尚。真言和尚連沖了幾次,都沒能衝動身外的百丈碧火,這才駭然,知道祖神荼已經今非昔比。

見到祖神荼一個照面就困住了自家的師兄,真一,真空都飛身起來,各自施展法力,想要幫師兄脫困。吳東一聲喝,縱起碧火攔住了真一和尚,焦飛微微一笑,也不用他說話,蛟十力就把真空和尚攔住了。上一次焦飛被真空和尚重傷,蛟十力忠心耿耿,自然對這個大和尚極有怨恨。當頭就把紫雲大陣催到了第四變,一頭紫鳳翔空,兩翅一攏,把真空和尚罩在了中間。

真空自持煉就了金蓮寶座,防禦法力天下一等一的強悍,並不懼怕這頭紫鳳,伸手一指一道五彩豪光中,一朵金蓮翻飛,眨眼擴大到了十餘畝,竟然撐住了紫鳳雙翼。

焦飛雖然被真空和尚重傷過一記,但是心裡卻不惱他。這個大和尚已經被他種下了如意雷咒。日後法力越高,雷咒的威力也越大,生死一任他意,也沒得必要還去怨恨。倒是蛟王寺的那頭駝寺的巨黿讓焦飛很有興趣,他也不去理會這場大戰,反正重重紫雲瀰漫,誰也看不透紫雲大陣中是誰在主持。

焦飛捏了隱身法往下一落,運起水遁的法術,直往海底沉去。不過片刻已經到了那頭駝寺巨黿的身下,焦飛試著把道心純陽咒分了一股,往上一彈,這團淡金異光立刻滲入巨黿的腹部。焦飛都可以感應到那團道心純陽咒的咒靈分身沿著這頭巨黿體內無數的經絡血脈侵蝕過去,但是卻並未有感應到任何魂魄的存在。

這黃臉少年微覺奇怪,暗道:「怎的這頭巨黿對我的道心純陽咒力一點反應也無?待我再用如意雷咒試試!」焦飛又彈出了一小團紫色閃電,這一次仍舊是毫無阻礙。焦飛想了想乾脆把六陽封神幡抖了出來,赤紅,幽藍,純白三道光彩如帶,直投入了巨黿體內,六陽幡上的菩提心咒,五瘟總咒,千幻神咒,三道咒靈得了六陽幡內數千凶魂滋潤,遠比焦飛困在元蜃幻景內的道心純陽咒,如意雷咒威力為巨。

三道心魔大咒在一瞬間就已經把巨黿的軀殼佔滿,焦飛這才察覺到這頭巨黿的體內空空如也,雖然有雄渾無匹的妖氣法力,卻沒有魂魄存在。焦飛也甚奇之,暗忖道:「這豈不是天假我手,收了這頭巨黿?」這頭駝寺巨黿體內有六道禁制,那是蛟王寺六種法門,前後有數十頭蛟和尚把這頭巨黿當做法器般祭煉,焦飛放出的五道大咒,繞過重重禁制,在巨黿的識海中匯聚。

這頭巨黿的魂魄已然轉世,識海中空空如也,咒靈分身極容易的就把識海佔據。焦飛留下咒靈分身之後。 便不去管了,這頭巨岩如此古怪,焦飛也吃不準,反正他一時無法破去巨黿體內的重重禁制,就先任咒靈分身在巨黿識海中滋養壯大。

等焦飛再度浮出海面,天上的大戰已經如火如荼。蛟十力和真空和尚這一對,一個把紫雲大陣的五般變化交錯運用,一個把自己的大金剛法門和金蓮寶座運用到了巔峰,一時間居然相持不下,斗的精彩萬分。吳東卻仗著經驗豐富,手上又有兩件奇異的法器,已經把真一和尚擊傷,真一和尚如今只在苦苦支撐,落敗只是遲早間事兒。

倒是真言和尚憑著本身法力和金剛經輪,已經從祖神荼的層層碧火之下衝破出來,但就是跟祖神荼勉強持平手。

焦飛暗暗算計道:「蛟王寺這邊還有四個和尚,一個不知來路的散修,我們這邊還有大畿島主,宗老怪兩個硬手未出。其他百骨道人的兩個侍者,魚頭雙聖,我的兩個師兄,大畿島主的三個徒弟,實力要雄厚的多,只怕這一次蛟王寺要大敗虧輸了。」

宗老怪和大畿島主兩人觀戰良久,宗老怪一聲獰笑道:「我們是來助拳,怎麼也不能袖手旁觀,如今蛟王寺勢窮力竭,不如就此奪了他們的基業吧!大畿島主你已經有了家私,就別跟我搶了。」

大畿島主心思微微一動,欠了欠身,一語不發,宗老怪揚手放出五道飛煙,分作赤紅青白藍五色,把身往起一擁,就和這五道飛煙合一,滿空只見五道飛煙來去,也不知宗老怪藏身哪一道飛煙之中。

這煙霧類的法器,法術,比別種法器,法術最難煉成,雖然威力並不是奇大,但是變化莫測,最為詭異,故而一旦有煉成這類法器,法力之人,便極難對付,就演算法力比他們高一層,也難輕易擊敗祭煉飛煙的修士。

比如宗老怪這五道飛煙,變幻無定,實是叫人捉摸不到宗老怪藏身何處,飛煙本身又是聚散如意,虛不受力,不拘什麼法器,法術擊打上去,也不過是將之擊散一些,絕難傷害到飛煙本身。找不到駕馭的人,又毀不得飛煙,這場鬥法該如何弄法?

真言和尚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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