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料敵如神

看著姬翠由以色列特工送進酒店裡,夏能踏油門把車子開走,以無線電話知會了手下要辦的事後,問道:「早聞得她的艷名,想不到比相片中的她更漂亮,嘿!她是你的女朋友嗎?」

凌渡宇瞥了他一眼,略帶警告語氣道:「你不是對她有興趣吧?這女人頗不簡單呢。」

夏能眼中閃過熱烈的神色,低聲道:「我最歡喜聰明和神秘的女人。」

他接著又微笑道:「知否馬奇曼和她是什麼關係嗎?」

凌渡宇搖頭道:「我看誰都弄不清楚。姬翠似乎對男女間事不大有興趣,但在事業上的野心卻很大。你若真有追求之意,該有點心理準備。」

夏能岔到別處道:「金統囑你和他聯絡,像是有新的消息,你可用車內的電話,保證沒有人能截聽得到。」

當凌渡宇接通電話後,電話那端的金統興奮道:「我找過上校和強生,他們原來曾和巴色西合作過,六個月前巴色西還曾到紐約找過他們,想央他們去做一單買賣。不過兩個傢伙現在開保安公司搞得風生水起,自然沒興趣和他結夥了。」

上校和強生都曾當過國際僱傭兵,認識巴色西毫不稀奇。因為大家都屬同一線上的江湖人物。

凌渡宇喜道:「還問到些什麼有用的東西呢?」

金統道:「非常有用,巴色西向兩人表示現在他隨『金頭鬼』阿力柏加辦事,這人是殺手行內響噹噹的人物,近年招兵買馬,似乎是想做些大買賣,這說不定也會與龐度有關。這人的資料我已傳到夏能處,你問他要就成。」

金統頓了頓嘆道:「另外有件事,不知該否告訴你,楚媛在你旁邊嗎?」

凌渡宇的心抖動一下,道:「尚未到,說吧,遲早總會知道的。」

金統沉聲道:「剛才楚媛的先生打電話給我,問楚媛是否到了紐約來。」

凌渡宇吃了一驚道:「楚媛怎會連這都不讓自己丈夫曉得呢?」

金統道:「他們之間看來有些不妙,但我作試探式的進一步問他,他卻什麼都不肯說,唉!你看著辦吧!」

凌渡宇在會議室內翻著「金頭鬼」阿力柏加的資料。

這人的出身來歷有好幾個版本,使人難知哪一個才是真的。

不過他辦事的精到妥當,則深受僱用國家的讚賞。

嚴格來說,他只是扮演一個中間人和策劃者的角色,當接到生意時,就安排手下去進行。

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一九八五年有一輛滿載炸藥的卡車沖入美國駐貝魯特大使館,將一座鋼筋水泥的大樓炸得變成廢墟。

原來美國中央情報局在貝魯特沒有一個情報站,共有八名長期潛伏在黎巴嫩的情報高手,事發時全部人員均在使館內開會,結果全部罹難。

中情局為此大為震怒,報復的行動就是以重金聘阿力柏加執行暗殺行動,連續暗殺了大批伊斯蘭聖戰組織的骨幹分子。

單從這次行動,便可知阿力柏加是怎樣厲害的一個人。

但這幾年他已消聲匿跡,想不到竟又可能會和龐度·魯南搭上關係。

照片中的阿力柏加年紀大約是三十二、三之間,但那可是八年前拍攝的,映象不太清晰,只是一堆人裡面其中一個。

最令人印象深刻當然是他的滿頭短金髮,高度至少有六尺,體格健壯結實,外形漂亮,還蓄了小鬍子。

忽然夏能由辦公室那邊旋風般闖了進來,來到攤滿了檔案的長方桌對面,兩手用力地按在桌沿,猛瞪凌渡宇。

凌渡宇訝道:「發生了甚麼事?」

夏能深吸一口氣道:「姬翠猜中了,真有一條地道,把治療院和附近一間平房連接起來。」

凌渡宇劇震了一下,噓出一口涼氣道:「那單位有人住嗎?」

夏能道:「那是一個名叫隆貝的由俄羅斯來的新移民買下的物業,近幾個月鄰居再沒見過他,現在只是一所空房子。很多人都不喜歡鄰近精神病院而居,所以那處的房子並不搶手和被人留意。」

凌渡宇沉吟道:「這麼看來,龐度也和俄國黑手黨搭上了。」

夏能頹然坐下,道:「事實上我們早懷疑有這可能性。龐度入境後便像空氣般消失,所有酒店旅館都不見仙入住的紀錄,更沒有出境的登記,著沒有本地有勢力的人士幫助,試問怎能辦到。」

接著夏能又有點不解道:「他要那批儀器來幹什麼呢?」

電話鈴聲響起,夏能拿起話筒聆聽片響後,默默放下,壓低聲音道:「姬翠發現了疑點,在治療院火災後的第十二天,有一批紡織機械運往德國的法蘭克福去。」

凌渡宇不解道:「這有什麼問題呢?」

夏能道:「因為運載的飛機掉進了海里無影無蹤,這事曾上過國際新聞,而託運的公司則因此關了門,老闆正是隆貝。」

在十多名特工陪同下,凌渡宇到機場迎接卓楚媛。

這美女臉容有點憔悴,但見到凌渡宇時秀眸卻還是難掩熱切的神色。

坐上車子後,卓楚媛質詢道:「為何莎朗·姬翠會在這行動之內,難道不知道事情的危險性嗎?」

凌渡宇約略的向她解釋了,卓楚媛深思道:「你不覺得這女人就像是龐度肚內的蟲,什麼事都給猜中。」

凌渡宇同意道:「她確是龐度的剋星。你認識她嗎?」

卓楚媛道:「聽過她兩次演講,她對因子學有很深刻的研究,這是個很冷傲的女人,這趟她肯幫手,不是想藉機接近你吧?」

凌渡宇苦笑道:「不要想歪了。這是個男人難近的女人。何況有你在旁,我有天大的膽都不敢有異想。」

卓楚媛微微露出笑容,卻沒有說話。

回到有特工把守的酒店最高層的貴賓房,凌渡宇把卓楚媛安頓好,方發覺姬翠不知到哪裡去了。

據保安的特工說:她吩咐了不準跟著她後,便出酒店去了。他們雖派了人去追蹤,不過兩下子已失了她的影蹤,令跟蹤者亦大惑難解。

凌渡宇坐在內廳處,凝視落地玻璃窗外陽光漫天下的台拉維夫,心中卻是思潮起伏。

龐度·魯南究竟為何要偷幻石呢?那對他會有什麼好處?不過想起他崇拜的是邪惡,也就沒有什麼道理可言。

另一個問題是他的智力為何會忽然提高至這等駭人的地步。

姬翠對他這麼感興趣,正是為了要找出這原因來。

而她本人的智力,亦是凌渡宇所遇過的人中從所未見的。

即使他自己,也要甘拜下風,至少在心靈學上的看法,便沒有她那麼有根有據。

龐度·魯南可能是世上掌握了有關國際警方和黑幫最詳盡情報的犯罪分子。

兼之他有用不盡的錢財,要作起惡來,比任何罪犯都要可怕百倍,更別忘記他是個不能以常理衡度的狂人。

而他處心積慮的事,看來只是為了將一批昂貴的腦神經儀器運往某一秘密處所,這則更令人煞費思量。

他想把人改造嗎?

又或只是想改造自己?

成了改造人後,會是怎樣的一個情況呢?

凌渡宇想到這裡,心中不由湧起寒意。

卓楚媛換過輕鬆的便服,盈盈來了,身體散發出浴後的香氣,俏臉生輝,再不覺有倦容。

凌渡宇忍不住巡視著她苗條動人的身體,笑問道:「槍收在哪裡?」

卓楚媛含笑坐到他對面,白他一眼道:「不告訴你,要就過來自己找吧!」

凌渡宇報以苦笑道:「饒了我好嗎?你該知道我對你不會有什麼自制能力的。」

卓楚媛嗤之以鼻道:「你的自制力不知多麼大才真。總之我和你是沒完沒了的。」

凌渡宇默然片刻,然後輕輕道:「你是否要離婚?」

卓楚媛嬌軀微顫,垂首道:「你仍關心人家嗎?」

凌渡宇懊惱道:「我不關心你關心誰呢?又不是我迫你去嫁人的。」

卓楚媛噗陸嬌笑,鼓掌道:「終聽到你怨怪我的情話了。還以為你真是鐵石心腸呢。」

凌渡宇啼笑皆非道:「這可不是值得鼓掌喝採的事,別忘了牽涉到另一個人的感情。」

卓楚媛瞧往窗外,冷然道:「我並沒有欺騙他。當日他求婚時,我曾明言這只是試試看;而我若要離開他,他必須但然接受。凌渡宇,你不高興嗎?那可以是我個人的事,絕對與你無關。」

凌渡宇呆了半晌,在最關鍵的時刻,夏能來了,中斷了兩人的對話。

夏能與卓楚媛寒暄後,坐到凌渡宇旁,苦惱地道:「姬翠博士到了哪裡去呢?」

凌渡宇道:「她沒事的,這女人大自信了,而我亦相信她有應付危險的能力。否則你的人就不會兩下子就給撇掉。」

夏能道:「我剛查過有關她的事,你怎都猜不到,原來她是個由義父母領養的棄嬰,自幼便顯出驚人的智力,從沒有人可贏她。」

卓楚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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