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反敗為勝

凌渡宇和沈翎兩人,隨在莎朗蒂身後,談笑著往貴賓廳的方向舉步走去。

廓道上靜悄無人。

一名大漢站在未端的大門外,躬身向莎朗蒂道:「小姐,兩位貴賓可讓我來侍候了。」

莎朗蒂微感錯愕,借轉身的動作,伸手暗捏了凌渡宇的手臂,向他送上個媚眼後,才朝外走去。

凌、沈兩人暗忖必是因史南江親自出手,保安才如此嚴密,正深慶得計時,大木門中分而開,現出一個華貴若皇宮的大廳。

只是廳頂中央垂下的超巨型水晶大吊燈,便價值連城了。

大若四分一個足球於的場廳堂,只放了一張圓形大賭桌,一位風度翩翩的中年男子,在桌子向大門的另一邊站了起來,欣然道:「歡迎光臨!」

兩人一見心中大喜,這不是史南江還是誰人。

最妙的是門內外包括史南江在內只有四個人,最方便他們行事了。

事情理想得近乎奇蹟。

凌渡宇卻隱隱有不妥當的感覺,每逢危險來臨時,他都會生出這種感覺,這感覺助他屢脫大難。不過現在的感覺,也可能是因那三名大漢戒備的情緒所起惹的。

理智告訴他,沒有應擔心的理由,他們整個計畫都是無懈可擊,除非史南江是全知的上帝,否則就該識破不了他們的手段。

心念電轉時,沈翎大步走了進去。

大門在身後關上。

史南江離桌過來和他們握手,自我介紹後道:「尚有兩位貴賓會於十分鐘內到達,我們到一旁先喝點酒或咖啡好嗎?」

沈翎哈哈一笑,大模大樣移到賭桌一邊坐下,笑道:「這世上還有什麼比賭桌令人坐得更愉快!」

史南江和凌渡宇對視一笑,分別入座。

那三名大漢仍立在兩人身後,其中一人向三人問了所需的飲品後,退了開去。

沈翎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史南江閑聊著,凌渡宇則在審度形勢。

只要有機會,立即動手。

現在可說是身在虎穴,步步危險。

不知是否史南江為了本身的安全,這貴賓廳並沒有閉路電視系統,因為這類設備都會使凌渡宇生出被人窺望的感應,現在顯然沒有這種情況。

一切都很理想。

這時兩名大漢,分別端了咖啡,恭敬地送往兩人手上去。

兩人含笑道快謝,剛接過咖啡,異變已起。

那兩人的動作快如電閃,只像手動了動,兩根冰冷的槍管便抵在他們頸側的大動脈處,冷喝道:「繼續捧著咖啡,不要動!」

史南江狂笑起來道:「凌先生你好!差點就把我瞞過了。」

兩人對望一眼,大叫糟糕,卻不知破綻出在何處,由於雙手均捧著熱氣騰升、滿至杯邊的咖啡,完全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另一名大漢拔出手槍,站到史南江身後,只看他那輕鬆的握槍姿勢,便知他是一流的槍手。

史南江得意洋洋地道:「只要有一滴咖啡濺到碟子去,你們立即開槍,知道嗎?」

兩大漢齊聲答應。

凌、沈兩人便是動也不敢動,在兩人一生之中,還是首次落在這麼窩囊的境地。

連一向口若懸河的沈翎,也找不到可說的話。

空曠的貴賓廳內,唯一的圓賭桌上,坐了三個人,其中兩個捧著熱氣騰騰的咖啡,被兩名大漢以大口徑的手槍抵著要害,情景確是怪異莫名。

史南江意氣風發道:「梟風老大還要四外求人來對付你們,你們算什麼東西,還不是給我手到拿來。」

俯前少許道:「若不告訴你們什麼地方泄露了底細,你們定死不暝目,告訴你一個秘密吧!我是一個懂讀唇言的專家,剛才人兩人在外廳說話算計我時,沒有一句話能瞞得過我。」

挨到椅背外,又再狂笑起來。

凌、沈兩人對視苦笑,今趟輸得真冤枉了。

史南江好整以暇道:「好了!我沒時間浪費在你們這些蠢材身上了,告訴我火藻在哪裡,怎樣才可拿到手,讓我和老大通話時,可帶給他另一個驚喜。」

凌渡宇心中一動,微微一笑道:「我們可否作個交易,若我告訴你得到火藻的方法,你便讓我們痛快地死去,否則我寧死也不會告訴你。」

史南江豎起拇指誇張的道:「好漢子!我尊敬你們,說罷!但我最恨人騙我,你們該明白那後果了,第一個沒命的就是你這朋友,你嗎?可給我們樂上十多天了。」

沈翎立時知凌渡宇要發難了,忙收攝心神,準備應變。

不過他苦思難解的是,在這種絕對惡劣的形勢下,凌渡宇還有什麼法寶。

即使是催眠術,在這種情況下了難以生出作用。

首先他不能同時催眠四個人,其次,史南江現在已把警覺提升至最高催眠術根本不可能生效。

更頭痛的是手上捧著的熱咖啡,再加上他們是坐在影響行動的高背椅上。

凌渡宇從容自若道:「這秘密我只能告訴一個人,看我的唇吧!」

接著唇皮微動,說起無聲的話來。

史南江早慣了看別人的唇語,雙想知道火藻的秘密,很自然聚精會神釘在他唇皮上,只「見」凌渡宇道:「火藻其實早由韓力串通了列斯加博士,送到了西霸手上,但他怕給你們和產油國知道,所以才謊稱尚未到手,你們都給他騙了。」

這當然是胡謅亂說。

但凌渡宇需要的是史南江一下了的錯愕和分神,只有在那種情況下,他的催眠術才有機可剩。

他絕無可能在眼前這種情況下把史南江控制,但卻可令他「失神」。

史南江果然現出錯愕的神情。

凌渡宇的唇片停止說話。

自然而然地,史南江朝他的眼睛望去。

凌渡宇雙目異芒大盛,深深注進對方眼內,在對方因訝異至精散神馳的一刻,憑著強大的精神力剋制對方的心志。

他出奇平靜的聲音響起,以命令式和充滿威嚴的語調道:「現在你該知我們和梟風老大是自己人了,還不收起手槍,還不收起手槍!」

三名大漢哪知凌渡宇正在使催眠術,他們甚至對史南江和凌渡宇的關係尚未弄得清楚,只見史南江看完凌渡宇的唇語後,露出神思恍惚的表情,那些大漢只呆望著對方,都大惑不解。

難道這確是一場誤會。

凌渡宇緊鎖著史南江的眼神,加重語氣道:「還不收起手槍!」

史南江不自覺地重複道:「還不收起手槍。」

三名大漢呆了一呆,其中一人叫道:「老闆!」

史南江受外界影響,劇震下倏地醒來。

但已遲了。

凌、沈兩人同時感到槍嘴離開了頸項,這是因為三名大漢的注意力均集中到史南江身上去,又以為真的被命令收起手槍,所以手槍下意識地離開了少許。

只是這剎那的變化,決定了雙方的勝敗。

兩人不約而同雙腳用力一撐,手中熱咖啡揚起,往身旁的大漢照臉撥去,在高背椅觸地前,兩人的腳狠狠踢中對方持槍的手。

兩大漢被仍是滾熱的咖啡燙傷了眼睛,手上的槍離手而去。

兩人動作一致,因為在這情況下,躲到台底是唯一避開對面的史南江和餘下那名大漢發槍的最佳方法。

史南江清醒過來,忙拔出手槍。

忽地腳踝劇痛,原來伏在台底的凌渡宇把手中盛咖啡的碟旋飛過來,重重擊在該處。

史南江痛仆台上時,身邊的手下亦中了沈翎同樣的招數,痛得單膝跪地。

凌渡宇由對面台底鑽了出來,一拳打得那大漢飛跌開去。

「砰!」的一聲。另一名離開沈翎最遠的大漢被沈翎剛搶到手的手槍擲中額頭,應聲倒地。

另一名大漢則給他硬生生打暈了。

凌渡宇順手制服了神志尚未完全清醒的史南江,奪了他的手槍,向沈翎吁出一口氣道:「審訊的時間到了。」

沈翎喘著氣,抽出倒地大漢的皮帶,反手把他綁緊,搖頭嘆道:「若你是女人,定要把你吻個半死,剛才真險極了。」

三個小時後,被施了催眠術、神情木然的史南江親自把凌渡宇和沈翎送出賭場門外。

半路遇上了莎朗蒂,這美女見老闆神情古怪,還以為他輸了大錢,要出聲招呼時,凌渡宇挽著她臂彎,領路先行,後面的史南江當然由沈翎侍候了。

莎朗蒂媚笑道:「贏了?」

凌渡宇把未兌換的籌碼塞到她手上,道:「當然贏了,你大老闆還開了支票給我,這些零頭給你買化妝品好了。」

莎朗蒂美目睜大,看著手上至少值四十萬美元的籌嗎,喜叫道:「真的?」

凌渡宇乘機吻了她臉蛋,道:「千萬不要再向你老闆提起今晚的事,他的心情很壞,莫要說我沒有警告過你。」

莎朗蒂不迭點頭,把籌碼交給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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