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法名作 泰山經石峪金剛經 北齊/佚名

二千多個字徑一尺多的大字,鐫刻在一處巨大的溪床石壁之上,可以想見,是何等壯觀!何等令人震撼!這就是鐫刻於泰山斗母宮西北約四百米處的經石峪的《金剛經》。

宗教的力量有時候是超乎尋常的巨大。佛教在南北朝時期傳播很快,除了修建大量的寺院供養以外,還修建佛窟,雕塑佛像,繪製壁畫。有感於「縑竹易銷,金石難滅」(鐵山摩崖刻經語),又大量鐫刻佛經於石碑崖壁。從另一個角度看,是為我們留下了異常豐富的藝術瑰寶。

經石峪摩崖《金剛經》書體在楷、隸之間,偶爾雜有一點篆意,古拙樸茂,靜謐安詳,為歷代書家所推崇。清包世臣在《藝舟雙楫》中說:「《泰山經石峪大字》與《瘞鶴銘》相近,而淵穆時或過之。」又說:「大字如小字,惟《鶴銘》之如意指揮、《經石峪》之頓挫安詳,斯足當之。」清康有為《廣藝舟雙楫》鄙薄北齊碑,以為北齊諸碑,率皆瘦硬,千篇一律,絕少異同。唯對《泰山經石峪金剛經》推崇備至,稱之為「榜書之宗」。《廣藝舟雙楫·榜書》說:「榜書亦分方筆圓筆,亦導源於鍾、衛者也。《經石峪》圓筆也,《白駒谷》方筆也,然以《經石峪》為第一。其筆意略同《鄭文公》,草情篆韻,無所不備,雄渾古穆,得之榜書,較『觀海』書尤難也。若下視魯公『祖關』、『逍遙樓』,李北海『景福』,吳琚『天下第一江山』等書,不啻兜率天人視沙塵眾生矣,相去豈以道里計哉!」又說:「作榜書須筆墨雍容,以安靜簡穆為上,雄深雅健次之。觀《經石峪》及《太祖文皇帝神道》,若有道之士,微妙圓通,有天下而不與,肌膚若冰雪,綽約如處子,氣韻穆穆,低眉合掌,自然高絕,豈暇為金剛努目邪!」清楊守敬說:「北齊《泰山經石峪》以徑尺之大書,如作小楷,紆徐容與,絕無劍拔弩張之跡,擘窠大書,此為極則。」(《學書邇言》)劉墉、康有為等人的書法受《經石峪金剛經》影響甚大。

《經石峪金剛經》本在一瀑布之下,後來改了水道,但是人踐羊踏,加上椎拓過度,已毀損過半,現在僅有一千餘字可以辨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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