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照片 第十一章

粗脖子、身材結實的警察藤本聽說了南原的五張照片一事後非常感興趣。

「還有什麼你和死者有關係的事情?」

「沒有了。」

「這麼說照片的事情是他被殺的原因了?你不認為一個人被殺的話,那張照片就是非常重要的了?」

「可那只是些再普通不過的橋的照片呀!」

「我想看看那些照片。」

藤本說道。於是南原就帶他去了自己的宿舍,這時天已經亮了。

「這就是同一天從早到晚拍的?」

「對。是去年9月27日,我花了一周的時間拍的。27日那天的光線、人物和我的感覺都好才拍出來的。」

「去年的9月?」

藤本一下子沒有了興趣的樣子。這也難怪,去年的照片和今年的殺人事件有關有點牽強附會吧?儘管這樣藤本還是問道:

「偷換的那張照片會不會拍上了和什麼事件有關的東西?」

「不會的。我才不會拍上那樣的東西呢,橋上只有四五個人。時間是下午4時,正是倦意的時間呀!」

「可那正是小偷出手的時候呀!也許正好被你拍了個正著!」

「哪兒的話呀!」

南原笑了。

「這麼說和照片沒有關係了?獲獎後田口又委託你拍什麼了嗎?」

「沒有。一點兒沒有。」

「我是想也許田口被害的原因是後來他又讓你拍什麼有關。」

看來藤本仍不死心,當然他說的這種可能性也不是不存在的。比方說田口有過這樣的打算:在雜誌上刊登一些有關黑社會組織實體的照片,甚至他還確定了是某縣的黑社會的組織。但後來他受到了那個黑社會的威脅,然而他也沒有作罷,堅持讓南原去拍,不幸被那個黑社會殺死。

於是南原決定査看一下那張被調換了的照片。

藤本回去後,南原睡了一會兒。下午起了床後他鋪上了一張製圖紙,找出自己拍的幾十張照片,從中找出了一張和刊登在雜誌上那張最接近的照片並排放著,一邊回憶著一邊細細地分析著。

橋旁是那一對開燒烤店的中年夫婦,橋上還有四個行人,是兩個男子和兩個女人,其中有一對情侶。這是一對年輕的情侶,他們正在向隅田川里看著,所以看不到他們的臉。但是那個男子的手摟在女子的腰上,緊密相擁表示了他們的親密關係。然後是一個戴了帽子的中年男子從向島方向走過來。南原還拍到了一名老婦人,因為天氣很熱,老婦人頭頂著一個包袱。

南原用鉛筆把照片上的人都進行了充實。他給那個男子描重了鬍子;給那對情侶描重了牛仔褲。

南原「素描」完了又和那張偷換了的照片比較了一下。

這張照片上除了那對賣燒烤的夫婦外就是這四個男女。刊登的照片和自己的照片構圖也十分相似:背對著相機的年輕情侶,走過來的中年男子和老婦人。但是那對情侶的女方不是牛仔褲而是一條皮裙;中年的男子和老婦人也明顯是另外的兩個人。只是每天擺燒烤攤的夫婦是同一對。

南原把自己剛剛「素描」完的照片和這張偷換的照片擺在眼前仔細地沉思著。

因為那對賣燒烤的夫婦在別的照片中也有,所以偷換照片的原因應當不在這張。那麼剩下的四個人也許就是在那個時間湊巧「不該」拍而被拍下來了,因此照片才被人偷換了。

因為背對著相機的那對情侶看不到臉,所以應當除外,不,由於他們的熟人對他們的背影、姿勢和服裝比較熟悉,所以還是不能除外的;中年男子和老婦人的臉部非常清晰,那就更不能除外了。

如果把這四個人一一地進行調查的話,也許會發現什麼的。但從丟失了的照片中要査找這四個人會是非常困難的。

於是南原想不如調查一下去年的9月27日在白須橋附近發生了什麼事件更有意義。

向所轄區的警察署打聽一下最省力。但從地圖上來看它分別與台東區、荒川區和墨田區接壤,那就必須向這三個區的警察署打聽。南原認為最好是去一下國會圖書館査找去年9月27日發生的事件!

南原來到國會圖書館,找出了報紙的縮印版,並把9月27日的晚報和9月28日的晨報瀏覽了一遍。

9月27日和其他日期一樣發生了各種各樣的事情:一名年輕的母親殺死了自己的嬰兒、酒後開車、盜竊殺人等。在下午4時前後的白須橋附近只發生了一件事。

向島發生一名年輕女子被殺事件

27日下午6時左右,位於東京都墨田區向島X丁目的「向島公寓」的管理員佐藤市郎先生看到409室的門開著,感到奇怪便向房間里張望。發現了在起居室里倒著小城泰子(25歲),其背後被刺死亡。他立即報警。經警方調查,泰子小姐已經死亡約兩個小時。目前警方正以盜竊殺人和仇殺兩條線索進行調查。

除了這個事件外白須橋附近4時前後再沒有其他的事件發生。

報紙上還刊登了死者小城泰子的面部照片,她長得很漂亮。

南原立即開車去了那棟公寓。

從淺草開車過了白須橋再走約五六分鐘就是向島公寓。這是一棟全部都是三居室一套的豪華公寓。

他見到了報紙上說的中年管理員佐藤市郎。南原對他講了想打聽一下去年9月27日發生的事件。

佐藤市郎頓了頓後說道:

「我發現的時候她穿著睡衣,上面還套著一件紫色的外衣倒在地上。我認為兇手是和小城小姐非常熟悉的人,因為她穿著那樣的衣服讓兇手進來的嘛!」

「小城泰子小姐是個怎樣的人?」

「她是一家大公司的社長的人哪!」管理員豎起大拇指說道,「好像原來她是一名打字員,後來生活也不錯呢。」

「找到兇手了嗎?」

「啊,找到了。是她原來的年輕戀人。是個高個子的公司職員,愛她愛得瘋狂的男青年。人家和社長好了對他的打擊太大了。」

「他認罪了?」

「沒有。可法院否定了。他有動機、有證據就沒有辦法了。」

「判決了嗎?」

「對。上個月判的,我還作為證人出庭了呢。可判決一拖再拖,估計年底才能判下來。」

「要說動機社長不也有嗎?知道她有了年輕的戀人就會妒忌的吧……」

「警察也大致調查了一下社長先生,但他有『現場不在證明』;而且他們之間已經冷淡了好長時間了,警察認為社長不會有殺人動機。」

「你知道那家公司的名字嗎?」

「知道。是本社設在銀座的中央興業公司,聽說是專門做東南亞的物產進口生意的公司。」

「社長沒有去法院嗎?」

「啊,去了。我還見過他兩次呢。我們從法院出來的時候打過幾次照面。我看他人還不錯,而且他對我說過多關照小城小姐,也送過我禮物呢。」

「他每次來都開車嗎?」

「不,他說他坐計程車到白須橋然後一直走過來。會不會是怕開車來太顯眼了?」

「那個人有四十五六歲,鼻子下面有小鬍子?」

「你也認識社長?」

管理員笑了。

「啊,我只見過他一面。」

南原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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