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風流倜儻

·大學生活

·公司經理

·姝麗環繞

·旱冰球隊

·初涉政壇

1940年,西歐和南歐正在法西斯的鐵蹄下痛苦地掙扎著,而此時的西班牙仍然像世外桃源一樣,一到夜晚,巴塞羅那的大街小巷到處飄揚著迷人的情歌和醉人的酒香。20歲的薩馬蘭奇穿著考究的西裝套服,一頭烏髮也梳理得整齊漂亮,他清秀的臉龐洋溢著青春的朝氣,黑黑的瞳仁里閃爍著智慧的光芒。他右手提著一隻公文箱,出入巴塞羅那大大小小的商店和酒店。擔任馬維西股份有限公司總經理後,薩馬蘭奇沒有高高在上,頤指氣使,而是親自跑客戶,拉生意,練就了一身高超的談判技巧。漸漸地,這個熱情洋溢、風流倜儻的年輕經理就成了巴塞羅那社交圈的新寵兒。

薩馬蘭奇沒有那種做作的持重,也不故作瀟洒。白天緊張地工作後,便到酒吧或咖啡廳去,同朋友們海闊天空地聊天。有時他也慷慨激昂,針砭時弊。薩馬蘭奇不僅儀錶風流,而且待人真誠,處事隨和,出手大方,於是有的朋友便親切地稱他為「胡安少爺」。

可在情場上,薩馬蘭奇卻完全是個新手。在姑娘們面前,他總是十分靦腆,怯生生地手足無措。周末,朋友們相約,到城外郊遊,他也總是顯得很拘束,常常是話未出口先臉紅,招致少女們的格格笑聲。

後來,薩馬蘭奇開始喜歡上了風靡西班牙的旱冰運動。也許是天生的靈氣,很快他就開始在旱冰場上馳騁自如,矯捷如飛。優美的身姿立刻引起了許多姑娘的羨慕。在人流滾滾的跑道上,薩馬蘭奇終於邁出了至關重要的一步,他悄悄和姑娘們拉起了手。逐漸地,薩馬蘭奇也認識了一些旱冰夥伴,姑娘小伙們嬉笑打鬧追逐著,有時還手挽手,蜂擁著往前滑,結果往往是其中一人腳沒跟上,大家僻哩啪啦地倒在一起,幾乎每次都是薩馬蘭奇第一個跳起來,滿臉漲得通紅,彷彿犯了什麼不韙之錯。說來也怪,薩馬蘭奇越是害怕同姑娘們接觸,姑娘們越是願意同他在一起。不知不覺中,薩馬蘭奇周圍聚集了一批妹麗。

薩馬蘭奇辦事從來都一絲不苟,連同姑娘們的接觸也都是如此。如果同一個姑娘有較長時間的接觸,他就為這位姑娘建立一張卡片,上面記錄著姑娘的生日、教名、愛好、約會次數、曾經贈送過的禮物等等。這樣的卡片,薩馬蘭奇在21歲時就有了40張。

當然,對於這些姑娘,薩馬蘭奇沒有平分秋色,他最喜歡的姑娘是卡門·德雷里奧、卡蒂婭·洛里茨、拉列·蒙蒂等。他與這些迷人的姑娘分別約會,一起跳舞、看電影、聽歌劇、逛夜總會。薩馬蘭奇尤其喜歡長著一頭金髮的卡門·德雷里奧,在他的卡片中,從約會的次數看,卡門獨佔鰲頭,超過了其他所有姑娘。對於這一點,薩馬蘭奇並不避諱。1988年8月22日《論壇報》記者華納·烏里韋採訪他時曾直截了當地問薩馬蘭奇:

「請您告訴我,您是不是真的同50年代西班牙的性感明星卡門·德雷里奧有過關係?」

「是的,我同卡門有過關係。我承認這件事,並且為此感到高興。我依然想念她。另外我同她還有件事……」薩馬蘭奇意猶未盡。

「請您講下去。」記者緊追不捨。

「別提了,我不想把這件事公開。過去的青年時代是美好的,不過畢竟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至於薩馬蘭提到與卡門的「另一件事」,至今我們仍無從得知,也許只是已屆高齡的薩馬蘭奇先生在夢中保留的一小塊綠洲。

22歲那年,薩馬蘭奇無論是在旱冰運動界還是在社交界都已是一位知名人士,他到處出頭露面,好不風光。不過好事不能永遠伴隨薩馬蘭奇,這年他患了肺結核。在40年代的西班牙,這種病顯得極為可怕。巴塞羅那的著名醫生李托·雷文托斯為薩馬蘭奇做了認真的檢查,並且採用了他從國外引進的氣胸療法進行治療。經過幾個療程之後,病情得到了控制,但並沒有康復的徵兆。於是辛托·雷文托斯向薩馬蘭奇的母親胡安娜建議,把他送到山上療養一個冬天。胡安娜遵照醫囑,把薩馬蘭奇送到了蒙特塞尼山上。

蒙特塞尼山的清新空氣為薩馬蘭奇恢複健康創造了一個良好的自然環境,然而春情難捺的靚女們都為見不到薩馬蘭奇而焦急萬分,她們一個接一個上山「追獵」。薩馬蘭奇更是來者不拒。於是,蒙特塞尼山的山間小路上留下了他們青春的足跡,比拉德烏旅店、卡拉麗塔旅店和奧斯塔爾旅店記錄了他們的繾綣幽情。顯然,在這種情況下,薩馬蘭奇是不可能靜心養病的。時間一晃已過一載,薩馬蘭奇的身體狀況與剛上山時相比並無好轉。這時薩馬蘭奇的父母才感到了問題的嚴重性。於是,胡安娜夫人親自上山督陣,同兒子一起住進了阿武謝斯浴場。雖然浴場還是在蒙特塞尼山上,但有胡安娜夫人擋駕,那些靚女們再不能輕易見到薩馬蘭奇。

搬進阿武謝斯浴場後一個陽光燦爛的春日,已有近2個月沒有見到心上人的卡蒂婭·洛里茨小姐向自己的哥哥借了一輛轎車,一路開上蒙特塞尼山的阿武謝斯浴場。其時,薩馬蘭奇正與母親坐在浴場門外的草坪上閑聊,卡蒂婭·洛里茨乍一見到夢中的情人,再也難以自持,一下子就撲到了薩馬蘭奇的懷抱里,昵聲昵氣地要他好好親親他的「小甜心」。

當著母親的面,薩馬蘭奇頓時面紅耳赤,尷尬難當。他輕輕推開微微嬌喘的洛里茨,用眼睛向她示意身邊還有他人。

洛里茨這時才注意到胡安娜夫人,以前兩人從未謀面,也難怪洛里茨對她熟視無睹。薩馬蘭奇介紹二人認識後,胡安娜隨便與洛里茨聊了幾句,話題無外是洛里茨的家庭背景和認識薩馬蘭奇的經歷。洛里茨感到心焦似火『簡單地敷衍了幾句就邀請薩馬蘭奇陪她到山上「隨便轉轉」。胡安娜夫人了解「隨便轉轉」的涵義,她婉轉地對格里茨說:「小姐,現在胡安正在養病,過量活動對他的身體沒有好處。我們何不一道進去喝杯咖啡呢?」

對胡安娜夫人的善意阻攔,洛里茨感到十分不解,要知道在去年,哪次她上山薩馬蘭奇都少不了要「過量活動」,他的身體不還是好好的嗎?

洛里茨於是重複了她的邀請。薩馬蘭奇看了看母親的臉色,雙手一攤,無奈地對洛里茨說:「洛里茨,也許我母親是對的,我們還是進去喝杯咖啡吧。」儘管洛里茨十分不情願,但她卻無法再固執己見,只好隨同進屋。坐在柔軟的沙發上,喝著香濃的咖啡,洛里茨屢屢用眼神暗示薩馬蘭奇,期望他能儘快「甩開母親」,一起到山上的比拉德烏旅店或卡拉麗塔旅店銷魂片刻。薩馬蘭奇知道,只要母親在他身邊,像以往一樣,那些遠道而來的姑娘根本不可能稱心如意。他只能抱歉地沖洛里茨搖了搖頭。洛里茨看到薩馬蘭奇為難的樣子,認定是他母親從中搗了鬼。一杯咖啡還沒喝完,洛里茨匆匆向二人道別,驅車回到了巴塞羅那。

洛里茨回到巴塞羅那的頭天晚上,在酒吧里談起了她的「遭遇」,有一位姑娘表示不相信,第二天一早就「獨闖」阿武謝斯浴場,結果遇到了和洛里茨完全一樣的待遇。從此再沒有姑娘敢上山「打擾」,薩馬蘭奇終於得以安心療養。

在同療養院病友的接觸中,薩馬蘭奇切實看到了社會的差距。他可以樂天安居,終日無憂,而有的病友卻整天為如何支付昂貴的醫療費而長嘆短吁。面對這種現象,薩馬蘭奇拿出了自己最好的實際行動,他為兒位無力支付醫療費用的病友償還了全部欠款。

薩馬蘭奇這樣做完全是受父母的影響。父親佛朗西斯科曾是普伊赫韋特大夫泌尿醫學基金會的一位資助者,母親胡安娜也曾為產科醫院捐款,連外祖父也曾為慈善堂解囊。然而,他們為別人解除了病苦和困難,卻沒有挽救薩馬蘭奇的弟弟奧古斯托的生命。1954年,奧古斯托不幸患了嚴重的肺病,不得不到荷蘭烏德勒支的一家醫院進行手術治療。手術失敗了,年僅32歲的奧古斯托在手術台上靜靜地告別了家人。

大病初癒的薩馬蘭奇又回到往日席不暇暖的生活,晚上又出現在酒吧或咖啡廳里、而且又有了更多的朋友。他們仍然海闊天空地神侃,有時還為某個問題而爭論不休。天長日久,按照社會地位、個人習性以及離開酒吧的時間形成了不同的「幫」。薩馬蘭奇所在的「幫」被戲稱為「迎晨幫」,因為這些人總是通宵達旦地在一起聚會,直到第二天黎明才離去。

薩馬蘭奇回憶起那段經歷時仍然不無驕傲:

「那時候有很多『幫』,我是『迎晨幫』的。真的,我們常常整夜整夜地在一起聚會。我們習慣這樣。當然,有些人不喜歡,特別是那些自認是巴塞羅那真正主人的人們。我們這些年輕人,不信這一套。」

許多年以後,「迎晨幫」的綽號依然印在人們的腦際里。1963年7月25日,西班牙《新聞報》女記者洛利塔·桑切斯還在一篇報道中重提此事:

「若干年前有個著名的『迎晨幫』,其中有馬里亞諾·卡爾維尼奧夫婦、托特·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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