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作家的戰場在斗室 前言

巴金反覆強調,應該給「文化大革命」做總結,〈〈隨想錄〉〉就是這樣的歷史性紀錄。

———柯靈:《〈隨想錄〉三人談》

A,巴金把那字跡已經有點模糊,紙頁也已泛黃的信箋讀了又讀。他想起那是自己1952年前往朝鮮參加中國作家赴朝創作組時,在北京前往東北前寫給妻子的信!這封信他做夢也沒有想到還會存留迄今。

B,巴金讀到這裡,心仍然在流淚。他在離開奉賢五七幹校回上海後,已從紅衛兵散發的小報上,獲悉了彭德懷的近況。當年在朝鮮坑道里接見他們這些藝術家的志願軍司令員,在「文革」的颶風中也受到了衝擊和迫害。想起彭德懷,巴金忽然感到他在「文革」中受到的不公正待遇,其實根本就算不了什麼。

C,巴金的《三同志》,曾經幾歷寒暑,增刪多次,幾乎浸透著這位文學巨匠的心血。當年他從朝鮮戰場回來,腦際中始終都在構思這部稿子,他希望把《三同志》寫成一部催人下淚的作品。

D,巴金憤怒的抗議讓香港《大公報》吃驚。因為他們也不希望刪改巴金的作品,潘際垌作為巴金《隨想錄》的責任編輯和朋友,自然更不希望隨便更動作者的原文,而是出於某種意想不到的壓力,最後才不得不這樣做。而今當巴金為了一篇文章表現出老人少見的震怒之時,報社的上上下下都為此震驚了。直到這時,他們才意識到在《懷念魯迅先生》一文中,並沒有非要刪節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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