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田的現場不在證明,因此而被推翻了?
十津川極其慎重地重新查看一遍時刻表。
從高森起,時間勉勉強強能夠趕上。十津川查看著,在時間上是否還有更寬鬆的路線。
18時殺害了岡部廣美。
18時→19時30分高森發車。
20時42分髙森發車→21時30分到立野。
21時13分立野發車→22時整到熊本。
即使這樣走,也完全可以趕上22時27分在熊本發車的「名羽號」藍色列車,而且時間還很充足。即使把廣美在天岩戶遇害的時間定為19時,這條路線也行得通。
20時30分可以到達髙森,乘坐20時42分的南阿蘇鐵道。
——中田果然是兇手?
十津川正這麼想著的時候,有人拍拍他的肩膀。
原來是小沼。
「你在這地方幹什麼?」小沼問。
十津川拉著小沼走到了車站的外面。
「你是在考慮什麼很嚴重的事情吧?」小沼一邊走著一邊問。
十津川把中田的事一五一十地向小沼說著。
從發生在東京的高見真理子的事件,一直到中田的現場不在證明。
小沼驚得眨巴著眼睛聽著。聽完後,他不由地呢喃著:「我真不敢相信啊。沒有想到中田會是兇手啊。」
「連我都不願意相信啊。但是,中田是兇手的可能性很大,而且他的現場不在證明也被推翻了。」十津川說道。
「不過……」小沼搖著頭,「如果正如你說的那樣,31日早晨,從東京打電話給廣美的男人就是中田啊。」
「就是那麼回事。」
「但是,如果打電話的人果真是中田的話,那麼廣美君為什麼要瞞著岡部呢?」
「這一點,中田可以說得很巧妙啊。比如他對廣美說:我知道岡部在外面有女人,我想把這事告訴夫人,你不要讓岡部知道。她不就會瞞著岡部去與中田見面了嗎?」十津川說道。
儘管如此,小沼還是一副半信半疑的表情。
「但是,中田是上午9時從東京打電話來的,18時他能夠趕到高千穗嗎?」
「坐列車的話,時間來不及,但如果乘坐飛機的話,時間就很充足啊。有許多航班都可以。另外,即使乘坐航班最多的東京到福岡的飛機來,時間也很充裕啊。」十津川說道。
十津川停下腳步,攤開時刻表,找到了東京到福岡的航班。
9時45分東京出發→11時30分抵達福岡。
11時50分博多出發→13時26分抵達熊本。
13時30分熊本出發→14時21分抵達立野。
15時44分立野出發→16時15分抵達高森。
16時30分高森出發(汽車)→17時56分抵達高千穗。
「所以,時間是來得及的。如果從大分或宮崎出發,可以使用高千穗線。我們來查查看吧。」
十津川說著,開始查看這條路線。
10時20分東京出發(全日本航空公司)→12時零5分抵達宮崎。
14時42分宮崎出發(日輪28號特快列車)→16時零1分抵達延岡。
16時20分延岡出發(高千穗線)→18時零8分抵達高千穗。
儘管如此,小沼還是一副難以相信的樣子。
「中田是特地請了休假來的呀!」小沼為中田辯解著。
十津川則頗為冷靜。
「要分析起來,那也許是擔心自己的犯罪會不會暴露,才請了假來髙千穗的。」
「你真是連自己的朋友都這麼懷疑嗎?」
「這是刑警的工作啊。」
「但是,還沒有證據。是嗎?」
「是啊,還沒有。」
「那麼,你準備怎麼辦?」
「你給中田打個電話。」十津川說道。
「為什麼要我來打電話?他是殺害廣美的兇手的,這話不是你說的嗎?」小沼緊鎖著眉頭。
十津川無奈地笑了。
「首先,你說是一個人在高千穗的。然後,你就說現在已經找到了一個目擊者,那位目擊者31日夜裡在現場附近看見一名男子心急慌忙地逃離現場的。」
「然後呢?」
「中田聽說有目擊者,當然要擔心啊。」
「對啊。我明白了。」
「如果那樣的話,你就可以直截了當地說,就是你啊。」
「如果他說不可能的話,那怎麼辦?」
「你先說我也不相信。接著說今天我到熊本的高森那邊去看看,這裡車站裡的站台員也說31日夜裡看見過你。31日中田在天岩戶殺人以後,肯定去高森乘坐南阿蘇鐵道的,所以他一定會大吃一驚。」
十津川對此非常確信。
「光這些就夠了?」
「還有一事。你說岡部想起29日在家裡吃晚飯時,夫人對他說起這天見到中田的事。中田如果是兇手的話,聽到這些話,肯定會嚇得心驚肉跳的。」
「那麼,結果會怎麼樣?」
「中田多半為了封住你的口,趕到這裡來的。」
「你不要嚇唬我啊。」
「我說的是實話。如果我是中田,我也會那麼做的。」十津川說道。
「如果中田不是兇手呢?」
「如果不是,他聽到你說的話,會笑出聲來的吧。」
「我要盡量讓中田笑出聲來。」小沼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