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命旅程 第十章 結局

還不知道若月伍郎是用什麼樣的方法追上「櫻花號」列車的。若月伍郎作為兇手是怎麼樣與小高哲夫、寺田徹這兩名國鐵職員勾結上的,這個謎也必須解開。

兩名原國鐵職員的去向,已經委託廣島縣警署在進行查找了,目前還音信全無。

十津川他們查找著若月伍郎與這兩個人的接觸點。如果處於同犯的關係,那麼理應在某個地方有過接觸。

是同鄉?還是在同一所學校畢業的?但是,請求廣島縣警協助進行調查,結果證明若月伍郎與這兩人既不是同鄉,也沒有在同一所學校讀書。

「改變一下角度試試吧。」十津川說道。

在九州的日下刑警也回東京了。

「你的意思是說……」龜井抬頭望著十津川。

「也許以前他們完全沒有過接觸。制訂計畫的是若月伍郎,他要尋找實施計畫所需要的人,最後就找上了這兩個人。不會是這樣嗎?」

「可能是通過什麼途徑才選中了這麼兩個人的?」

「若月伍郎是一名沒有走紅的歌手,已經在舞台上演唱了好幾年,當然去地方上參加巡迴演出的機會多吧,如果那樣,我猜想他們大多不是乘坐飛機回東京,而是坐夜行列車。」

「如果那樣,就當然要越過瀨八陡坡啊。」

「正是如此,若月伍郎覺得這個計畫制訂得非常巧妙,天衣無縫吧,不管怎麼樣,反正兩個人可以從列車裡像影子那樣消失得無影無蹤。但是。要做到這一點,就必須收買EF59型機車的司機和助手。」

「後面的已經全都知道,你不用說了。不過,若月伍郎是怎樣去說服小高哲夫和寺田徹的。」

「他不會做得那麼傻啊。如果遭到對方的拒絕,他還算沒事,但如果對方向警察通報的話,他不是功虧一簣,偷雞不成反而蝕把米嗎?所以,他必須先去試探,看看那個機關區里有沒有能夠收買的人。」

「他是怎麼乾的?」

「昨天的周刊里刊登著這樣的報道,說國鐵職員中借髙利貸的人很多。據說和我們警察一樣,由日本政府當老闆,在後面撐腰發工資,不太擔心會被炒魷魚,何況可以用退職金作為擔保,所以高利貸業者樂意把錢借給這樣的人。因此,債台高築終於無力歸還,最後有的人為了用退職金還高利貸,就只好辭去國鐵。」

「於是,小高哲夫和寺田徹在這條線索上與若月伍郎有了接觸點吧。」

「我想起了髙利貸的『受害者同盟』這個團體。據上次那則新聞報道說,各地都相繼建立了『受害者同盟』,並橫向取得了聯繫。若月伍郎不會是已加入了『受害者同盟』吧?因此去了廣島地區,與那裡的『受害者同盟』聯絡,才和小高哲夫、寺田徹認識的。從若月伍郎的角度來看,這樣的機會,是踏破鐵鞋無處覓的。小高哲夫和寺田徹已經為金錢所困,走投無路。若月伍郎答應事成之後付錢給他們,請求他們兩人幫忙。當然,他們不是同謀殺人,何況就像我以前屢次說過的那樣,就連若月伍郎自己,開始的時候也沒有想要殺害佐佐木由紀,只是想打昏她,把她拉到哪裡去軟禁起來。因此,小高哲夫和寺田徹同意了,他們也許覺得不會有什麼事,只是稍稍惡作劇一下。也許若片伍郎還是這樣請求他們的,說想把自己喜歡的女人帶出『櫻花好』列車,希望他們幫一下忙,回頭會答謝他們的。小高哲夫他倆心不在焉地接受了,但在第二天他們看到她在東京死去的報道,大吃一驚,害怕會被當作殺人的同犯,便辭去國鐵,消聲匿跡了。」

十津川講得頭頭是道,思路十分清晰。

廣島縣警署的調查,證明了十津川的推測。

小高哲夫和寺田徹兩人都分別向高利貸業者借了近兩百萬日元錢。有兩點引起了警方的興趣,一是兩人還向西尾一郎經營的中央貸款公司借錢,另一是失蹤以前,兩人都還清了借款,但還錢是在國鐵支付給他們退職金之前。

十津川認為中央貸款公司的債務,是催促他們願意主動幫助若月伍郎的根源。同時,兩人在領取退職金之前還清將近兩百萬日元的債務,極有可能就是若月伍郎支付給他們的錢。

「兩人如果肯出來證明是若月伍郎讓他們乾的,即使在時間上的疑問還沒有被證實,也可以逮捕若月伍郎了,不是嗎?」龜井問。

如果可以逮捕若月伍郎,他把敲詐西尾一郎拿到一億日元的事招供出來的話,也許就是偵破向前跨進了一大步。同時,另一起事件,中央貸款公司的副社長青柳源一被殺事件可能也有線索。

從事件的表面看來,有幾個同夥綁架青柳源一,威脅西尾一郎,勒索一億日元贖金,而且人質青柳源一被殺害了。

「現在若月伍郎在東北?」

「他應該和老歌手井波輝夫一起在東北巡迴演出。趁他不在東京的時候,我們去他的家裡怎麼樣?也許能找到他殺人的證據啊。」日下還很年輕,他直言不諱地說出自己的想法。

十津川苦笑著搖了搖頭。

「不行。如果你提出的建議能夠允許的話,就不需要真正的調查了。我們認為若月伍郎是兇手,但是沒有任何證據啊。首先,即使我們用非法的手段獲取了證據,在法庭上也不具有證據的作用。現在惟一的方法就是要推翻若月伍郎的現場不在證明。如果他是兇手,他就應該從佐世保到廣島之前追上『櫻花號』列車,並坐上這趟列車,我們先要證明這一點吧。」

十津川把地圖攤開在桌子上。

龜井和日下從兩邊窺看著那份地圖。一條將佐世保-博多-廣島聯結在一起的線條,可以用更短的時間跑完,然而這條線路被否定了。

從佐世保乘坐L特快列車去博多,再從博多乘坐新幹線,這個方法也被否定了。何況到博多之前的150公里路程,沒有人認為可以乘坐出租汽車過去的。

「會不會是乘坐飛機?」龜井推測道。

「飛機?」

「如果說比L特快列車和新幹線更快的交通工具,就只有飛機了。這裡有一個福岡機場,從時間上來看,若月伍郎來不及趕上下午6時17分發車的L特快列車,在博多也趕不上能追上去的新幹線。但是,如果乘坐飛機的話,就比新幹線快,可以把時間追回來。」

「你說得有理。我們來查看一下。」十津川翻閱著時刻表。

從福岡,有好幾個航班起飛向全國各個地方。

若月伍郎雖然不能趕上下午6時17分從佐世保發車的「綠號22」列車,但下一趟6時32分發車的「曉號2」列車,應該能趕上。這趟特快列車在鳥棲換乘就能在晚上9時零8分到達博多。如果這樣的話,就能夠正好坐上哪一班航機呢?

十津川翻閱著航空時刻表查看,但失望地對龜井和日下說:「不行啊。」

他搖了搖頭。

「福岡起飛的末班機是268班機,是去東京的,晚上8時30分起飛。9時以後起飛的班機沒有。」

在廣島也有機場,但只有「東京——廣島」和「鹿兒島——廣島」的航班,而且東京起飛到廣島的末班機是18時25分起飛,鹿兒島起飛去廣島的末班機是17時50分起飛,若月伍郎晚上6時還在佐世保,所以是趕不上的。

若月伍郎在3月5日沒有能坐上上行的「櫻花號」特快列車,如果真是那樣,他就不是兇手了。

「糟了。」十津川說道。

只要這道時間上的壁壘不被打破,就不能逮捕若月伍郎。

「不要著急,我們只能慢慢地查證了。」

龜井一副老刑警的模樣安慰著。但一到翌日,情況變得萬分緊急,已經容不得他們松下勁來。

因為,西尾一郎的私人秘書君島不見了。

把這個消息帶回來的,是日下。

「西尾說,君島工作得很辛苦,所以給了他三天的休假。我問他到哪裡去玩了,西尾說不知道。我總覺得很奇怪。」

日下有些不知所措。十津川推測是西尾一郎利用君島殺了青柳源一,同時想要利用他把什麼人的嘴封上吧?

「我認為西尾如果要狙擊什麼目標的話,就只能是若月伍郎。」龜井猜測著。

「是啊。西尾也許猜出敲詐自己一億日元的原凶是若月伍郎。我們從佐佐木由紀和西尾的關係,也已經查到若月伍郎這裡。西尾與陽光攝製公司的關係非常密切,應該從佐佐木由紀那裡,也會聽說過若月伍郎的事,所以把原凶的目標鎖定在若月伍郎身上,這也毫不為怪啊。」

「那麼,若月伍郎以西尾一郎和青柳源一在22年前寫下的借條為把抦,敲詐西尾,但他只給了西尾一半的借條,剩下的一半,他沒有交給西尾吧?」

「或許已經給了,但他可以事先複印一份,想以後再敲詐西尾啊。」

「若月伍郎現在在東北吧?」

「龜井,你現在馬上去一趟東北。若月伍郎在巡迴演出期間,你監視著他,跟他們一起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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