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球聯賽中的兇案 第十七章 最終戰

自從夏子混進醫院以後,她一天有兩次打電話給梶大介。據她說,現在還看不到佐知子有更危險的徵兆。梶大介估計對佐知子的治療,也許還處於初始階段。

在這期間,日本職業棒球聯賽迎來了第六戰,其結果東京大象隊以3:2獲勝。

第七戰,猛虎隊在最後的時刻扭轉局面,以5:4反敗為勝,通過艱苦努力雙方還是打成了平局。

那天夜晚,橋本臉色疲憊地走進梶大介的夜總會,他在吧台旁坐下後說道:「明天是此次日本職業棒球聯賽的最終戰了,所以雙方必須要打破同分的僵局。另外,醫院方面怎麼樣?有動靜嗎?」

「夏子在今天中午和傍晚來過兩次電話,說是沒有變化。佐知子住的病房似乎很安靜。」

「要是佐知子能早點恢複記憶就好了,那樣我們就能以綁架罪馬上逮捕他們。如果有可能,我想明天逮捕他們。」

「明天?」

「是的。我剛得到消息,日本職業棒球聯賽一結束,伊馬就帶著他的女秘書去歐洲旅行,他們已經拿到了法航的機票。此外,矢崎泰司也馬上要去美國華盛頓,他是作為日本代表去參加國家會議的。因此,必須設法在他們出國之前,由警方出面逮捕他們。現在的情況是警方和我們都已認定他們和棒球賭博有關,但是還拿不出確鑿的證據。」

梶大介恨聲問道:「他們賺了錢就想溜到國外去逍遙了嗎?」

「是呀,這些干盡壞事,喪盡天良的東西。聽說伊馬已把大部分賺來的黑錢存到瑞士銀行里,矢崎打算把黑錢用到實行自己政治理念的組織上,而春日五郎則也可能撈了一大筆後就遠走高飛了。」

梶大介焦灼地說道:「現在佐知子能否康復全在醫生手上,我們再著急也是沒用的。」

橋本對此也頗有同感,他道:「你說的我都明白,所以心裡正著急呢。」

梶大介知道橋本要逮捕那些傢伙的決心。但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草率行事他不會同意,所以又道:「你原來是干過警察的,如果現在隨意把他們逮捕了,不是很可笑嗎?如果要寫有關他們參與棒球賭博的報告,到現在為止所收集的情報,沒有確鑿證據,你能寫些什麼呢?」

橋本嚴肅地望著梶大介道:「報告也許是能夠寫的,但我現在的心思不在這兒。」

接著,他又神情黯然地說道:「我有一個朋友,原來是個沒有名氣的普通演員,連續幾年沒有起色。後來有了嶄露頭角的機會,擔任了電視連續劇的主角有了一定的名氣。沒想到在其他演員的勸誘下,她參與了棒球賭博。被人檢舉後,不僅受到了警方的傳訊,也失去了工作,後來她走不出債台高築的困境,終於走上了自殺的絕路。」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已有兩年了,那還是我進看守所之前的事了,她是我最親密的朋友。」

「那時你沒打算報仇嗎?」

「我朋友自殺的時候,棒球賭博的主犯還沒有抓到,後來聽說是因某個政治家的關係,這事就不了了之了。所以,我這次一定要把事情搞個水落石出。」

「哦,原來有這麼回事。」梶大介深深地嘆了口氣。他在橋本面前放了一隻酒杯,倒了一杯威士忌,示意橋本喝酒提神。

橋本把那杯威士忌一飲而盡,身上似乎有了些許暖意。

他問道:「你看最終戰是哪一隊獲勝?」

梶大介燃起一支煙,緩緩地說道:「我作為猛虎隊出身的人,當然希望猛虎隊勝。但冷靜地思考一下,東京大象隊有七分勝算,形勢對他們十分有利的。今日的第七戰,猛虎隊開始的局勢很不妙,後來靠東田連投三局才好容易贏得一分。明天,東田就不能再上場了,這對於大象的西川是大為有利的。而且我還聽說開頭的二三局,大象隊是由江島擔任投手的。」

「真是這樣嗎?」橋本一時來了興趣。

梶大介沒有回答,他反問道:「那些傢伙是怎麼看的?最終戰是讓分賽嗎?」

「好像不是讓分賽。」

「難道他們認為明天是五五局嗎?」

「我很想知道其中的理由。如果沒有讓分,大部分人都會押注到東京大象隊一邊的。」

「我也是這麼想的。那些傢伙可能又得到了我們所不知道的情報。」橋本說到此,有些無奈地聳了聳肩膀。

兩人都認為明天的比賽對東京大象隊極為有利。

猛虎隊明天不能使用『紅桃A』東田,第八戰就沒有與之匹敵的投手上場,這就不可避免地給猛虎隊帶來了巨大的困難。

「但是那些傢伙為什麼會認為明天是五五局呢?」

「我不明白。」梶大介嘴裡咕噥著,兩手在胸前交叉著在店堂里踱著方步。

這時電話鈴響了,梶大介急忙提起電話筒。

「是我。」電話里傳來了夏子的聲音。

「有什麼事嗎?」梶大介不由地大聲問道。他順便看看錶,時間已將近晚上10時。

「醫院裡好像發生了一點變化。」夏子小聲地說道。

「什麼變化?」

「一小時前,那個傢伙來到醫院,現在在和事務長談話。」

「那個這伙是誰?」

「你聽說過我姐姐和一個大人物好上了的事嗎?」

「是你告訴我的。」

「我曾經見過就是那個傢伙和我姐姐一起坐在車上的。那輛車是白色的本茨。」

「你往下說!」

「那個傢伙來了,現在還在醫院。」

「你是說那傢伙就是政治家矢崎?」

「嗯,我親耳聽到事務長叫他『矢崎先生』的。」

「他為什麼事來知道嗎?」

「不知道。不過,已經過了一個小時還沒回去,一直呆在事務長辦公室里,我總覺得他們在商量什麼大事。」

「五樓病房的情況怎麼樣了?」

「現在我不能去。今天從早上開始上五樓的樓梯和電梯都被封掉了。」

夏子說著,突然她急急地說了聲:「等一下!」

「發生什麼事了?」

「那傢伙現在走了,我該怎麼辦?」

「繼續觀察,特別是五樓的情況。」

「明白。」夏子說著,迅速地掛上電話。

梶大介望了橋本一眼,道:「夏子說現在醫院的情況發生了一點變化。矢崎突然來醫院和事務長談了一個小時,現在剛回去。」

「佐知子的情況怎麼樣了?」

「現在好像不讓靠近她的病房,你認為那家醫院可能發生什麼事了?」

「也許是件讓事務長一人難以決斷的事,所以請矢崎來醫院商談,我想這事不可能是經營上的問題,極有可能還是佐知子的事。」

「難道是對她進一步治療嗎?」

「如果是進一步治療,用不著慌慌張張地請矢崎來醫院了。我倒擔心的是恐怕佐知子康復有希望了,今後該怎麼辦?事務長拿不定主意,所以特意來請示矢崎的。」

「可是,矢崎在醫院裡呆了一個小時才回去的。」

「這要看你怎麼理解了。矢崎來醫院,也許是給事務長直接作指示,提出處理意見後回去的,也有可能他事先還比較詳細地聽了醫院治療佐知子的情況彙報,然後再提出處理意見,這些都要花一定的時間,但不管怎麼說,醫院聽了矢崎的指示後,肯定會有所變化的。」

「我從情況的分析來看,佐知子的處境很危險,搞不好,他們可能馬上要殺死她。」梶大介激動地說著,恨不得馬上要衝到醫院去。

橋本急忙制止了梶大介的衝動,他冷靜地說道:「我現在先去醫院打探一下情況。你在這裡耐心等待,也許一會兒夏子就會打來緊急電話。」橋本說完,立刻離店而去。

梶大介在店堂里像只囚籠里的老虎來來回回地走著,接連抽了幾支煙心情更煩躁了。

由於夏子不在,店堂里靜悄悄的。梶大介無聊地打開了電視機,電視里放了一會兒電視連續劇後就開始播放今日比賽的片斷。

後樂園球場今日擠滿了觀眾。

比賽是在東京大象隊已得一分,猛虎隊奮起直追的態勢下展開的。最後,猛虎隊反敗為勝。

畫面上,猛虎隊的球迷們欣喜若狂,一片歡騰。東京大象隊的藤森領隊,態度沉著地回答著各家媒體現場記者的提問。接著,電視里又幾次出現了西川和江島投球的畫面。梶大介心中暗忖:在第九局兩隊相差一分的關鍵時刻,如果起用西川投球,東京大象隊也許因此獲勝。但是藤森就是固執地不用西川,也許他計算得很精,今天不上場,即使輸了,但能保證西川明天上場贏得最後一戰還是很合算的。

畫面上又出現了猛虎隊廣田領隊的鏡頭,此時他正低著頭似乎在思考明天最終戰的事情。

梶大介猜想也許廣田在想,東田是無法用了,即使上場最多也只能打一局,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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