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球聯賽中的兇案 第七章 血的報復

那個昏迷的傢伙睜開了眼。

一時,他好像還不清楚自己在什麼地方。賊溜溜地看了四周後,最後把目光落在梶大介的臉上。

「感覺怎麼樣?」梶大介沒好氣地問道。

那傢伙沉默片刻後,突然冷冷地說道:「快把我放了,否則你就會知道那個女人是什麼樣的下場。」

梶大介滿帶嘲諷地盯著這個傢伙,輕蔑地說道:「哦,果然是一夥的。」

那傢伙強硬地回答:「是又怎麼樣?你如果不放我走,那個女人就死定了,你好好想想吧。」

梶大介皺起眉頭,問橋本道:「你看我們該怎麼辦?」

橋本拿出一個小型錄音機放在桌上,胸有成竹地道:「我看還是把這傢伙送交警方吧。現在我們已經確認這傢伙就是綁架團伙的一員,他剛才說的話我已錄好了音,警方根據這些就會以綁架罪逮捕他,至少要判刑15年。」

那傢伙聽了橋本的話後突然露出了怯懦的神色。

「你想幹什麼?」橋本厲聲問道。「我只是個電視台報道員,平時只不過拿著照相機和錄音機工作,沒幹壞事。」

橋本從口袋裡拿出照相機,冷不防對著那個傢伙按下了快門,眩目的閃光立刻在店堂里一閃而過。

那傢伙趕緊閉上眼大聲地說道:「你想幹什麼?」

橋本笑道:「沒幹什麼,只不過想把它交給警方。現在已經有了你自認是綁架罪犯的錄音,又有了你的照片。夥計,該辦的手續都齊了。」

那傢伙氣得直翻白眼,轉過臉對梶大介威脅道:「要是你們真的把我送交警方,那麼,那女人就必死無疑。」

梶大介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的意思是我們不能把你送交警方?」

那傢伙鬆了一口氣,詭詐地笑道:「你這樣想就聰明了。」

「那好,現在讓我好好地揍你一頓。」

「你想幹什麼?」那傢伙驚異地抬起頭。

「我今天已不是職業棒球選手了,就是打你把手指弄骨折了也沒關係。所以我想痛痛快快地揍你一頓,如果你拒絕的話,我打得更厲害,直把你的臉打得變形為止。」梶大介一邊說著,一邊脫下外衣,只露出一件運動背心和發達的肌肉。

自從被職業棒球界開除後,梶大介並沒有缺少訓練。最初他還抱有一絲復歸的希望,當全部希望破滅後也沒有停止訓練,也許他有自我陶醉的嗜好。

梶大介進入職業棒球隊後,從沒和人打過架。如果他因打架哪怕傷一根手指也必定從「紅桃A」的寶座上跌下來。

梶大介強按住怒氣說道:「首先,報出你的狗名。」

那傢伙沉默不語。

「請打開電視機。」梶大介對橋本說道。

橋本打開電視機,熒屏上正播送著日本職業棒球聯賽第二戰開始的情景。觀眾們沸騰的情緒和熱烈的歡呼聲,從電視場景中撲面而來。

「請放大些音量。」

橋本又立即調大了音量。

坐在椅子上的那傢伙有些不安地站了起來。

冷不防,梶大介一腳踹翻了那傢伙剛才坐的椅子。那人的臉色陡變,慌張問道:「你想幹什麼?」

梶大介一言不發,右手一拳猛擊在那傢伙的下顎上,那傢伙應聲倒地,接著梶大介又用腳狠踢他的腹部,痛得他大聲地呻吟著。

「畜牲!」那傢伙惡聲罵道,慢慢爬起身來。

梶大介未等對方站穩,又一拳打在他的嘴唇上,鮮血立即涌了出來,那傢伙彎下身子抱住自己的膝蓋。

「站好了!」梶大介一聲怒吼。

那傢伙踉踉蹌蹌地站起來猛地撲來。梶大介躲避不及,雙拳相迎,一拳直接打到他的鼻樑上,鼻血立刻噴發四濺。眼看他又要倒下,梶大介趁勢一把抓住他的胸襟,讓他歪歪斜斜地站著,接著拳頭像雨點般地落在那傢伙的身上。每一次打去,他就痛得像蝦米那樣彎曲著身子。

橋本冷冷地看著,心想那傢伙是夠慘的,要沒有人在他背後支撐,馬上又要倒在地上了。

「說,你的狗名叫什麼?」梶大介一邊打,一邊聲嘶力竭地叫道。

那傢伙沉默不語,梶大介又一拳猛擊他的腹部,他終於忍受不住,殺豬似地叫了起來:「救命啊。」

橋本從椅子上站起身來,一把拖過那傢伙,讓他坐在椅子上,誰知一鬆手,那人就像泄了氣的皮球立刻要從椅子上滑下地來。

橋本急忙抓住那傢伙的身體。

梶大介繼續咆哮道:「快說,你的狗名叫什麼!」

「後藤一夫。」那傢伙痛得臉都變了形,不得不捂住肚子曲著腰,像蝦米似地站著。

梶大介仍然不依不饒:「你們把那個女人關在哪兒?」

「我不知道。」

「你又撒謊!」

「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個跑腿的。」

「你剛才的那種神氣怎麼沒有了?」梶大介說著,朝電視的熒屏上看了一眼。

電視里戰事正酣。猛虎隊在第一回合中已換了三人。

「讓這傢伙站起來!」

橋本抓住那人的肩膀,一用力使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梶大介橫下心來,又用拳頭猛擊那傢伙的腹部。

「喔……」那傢伙發出一聲異樣的慘叫,像蝦米一樣彎曲著倒在地上。

他的臉上滿是汗水和血水,像一隻可怕的「血葫蘆」。

「請不要殺我!」那傢伙捂住肚子哀求道。

「可以不殺你,但要老實說話。那女人現在究竟關在哪裡?」

「請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

「好,我再問你,你們為什麼要綁架她?你的老闆是誰?」

「求求你,給我喝口水。」那傢伙躺在地上,嗓音嘶啞地發出哀求聲。

橋本倒了杯水遞給他。那傢伙喝完後,像噎住似地發齣劇烈的咳嗽聲。

電視屏上,東京大象隊發起了攻擊。

梶大介看一眼電視後,又轉過身對那傢伙厲聲問道:「你們為什麼要綁架她?」

「是要讓你保持沉默。」

「為什麼要我保持沉默?」

「你應該明白。」

「是不是指今井和一個女人死在新宿大酒店的事?」

「對,就是那件事!」那傢伙痛苦地咧著嘴,緊緊地捂住腹部說,「行行好,讓我回去吧,我實在受不了了。」

梶大介毫不理睬,「告訴我,你的老闆是誰?」

「不知道。我剛才說過了,我只是跑腿的。」

「你給我站起來!」梶大介炸雷似地一聲怒喝。

那傢伙露出極其驚恐的神色,「不要打了,我快要死了。」

「打死活該。」梶大介輕蔑地吐了口唾沫。

「我要是死了,那個女人也活不了。」那傢伙有氣無力辯解道。

站在一旁冷冷地旁觀的橋本插嘴道:「這傢伙說的有點怪。」

「你說他怪在哪兒?」

「剛才他說什麼都不知道,只是個跑腿的。可是又說像他這樣賤的人死了,老闆就會殺死人質,這不是前後矛盾嗎?」

那傢伙聽了橋本的一席話,狼狽地低下了頭。

橋本開始對那傢伙進行盤問。他逼視著那傢伙,斬釘截鐵地說道:「我以前見過你。」

那傢伙連連搖頭:「不,我從來沒見過你。」

橋本強行使那人仰面朝天,經仔細辨認,以不容置疑的口吻繼續道:「對,沒錯,我確實見過你。後藤一夫這個名字也有印象,我在警視廳乾的時候就聽到過這個名字。」

「你認錯人了。」那傢伙背過臉矢口否認道。

橋本對著他輕蔑地一笑:「直是個不見棺材不落淚的傢伙,你竟敢還想抵賴。」

那傢伙的臉色愈加狼狽,似乎橋本已經清楚地知道了他的前科。

「就把你的屍體交給警察吧,省得他們再費心調查了。」橋本淡淡地說道,話語中透著一股殺氣。

梶大介似乎明白了橋本的用意,也附和道:「好,這事由我來辦,你看讓他怎麼個死法?」

「這種事很簡單,把他打死也好,投到東京灣淹死也可以。」橋本依然慢條斯理地說道。

「好,那就來吧。」梶大介說著一把抓起那個傢伙又是一頓痛打。

那傢伙的臉上露出極度的恐懼,拚命地喊道:「救命,不要殺我!」

「不行!」梶大介凶相畢露。

「好,我說,我說,請不要殺我!」那傢伙涕淚交流,驚恐萬狀。

「快說!那女人關在什麼地方?」

「在涉谷的一間大房子里。」

「涉谷?」

「是的。在涉谷松濤町的一間大房子里,我絕不撒謊。」

梶大介知道涉谷的松濤町位於涉谷火車站附近,是一個鬧中取靜的高級住宅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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