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62章 心酸背後(二)

事情的發生要追溯到昨天晚上,當盧醫生剛離開的時候,那個年輕的醫生便跟了上去,他早就發現了那個男子,而且他知道盧醫生為什麼會如此害怕見到這個男子,因為他就是事發當日接盧醫生班的外科手術醫生,作為當事人之一,他不可能不知道這件事情的經過。

現在院長的競爭很激烈,而候選人本來有四個,但現在就剩下高幹子弟的他和盧醫生。其餘兩位他都利用花邊新聞讓他們提前下課,而這個盧醫生卻總是不上鉤,雖然明知道他的生活不檢點卻找不到把柄,當然小敏也是他埋下的棋子。事發當日,原本休息一下的盧醫生也許就會被人提及救治重傷病人的事,但小敏的一個電話勾走了他的魂,最終才釀成這出悲劇。

作為陰謀的設計者,這次不好好利用一下這件事情達到打垮對手的目的就不是一個人正常的思維,所以他毫不猶豫就跟了上去。

他一直跟著這位淳樸的漢子走了很長一段路程,他當然知道他所做的也是見不得光的事情,再說了,他也是想完美地利用這位男子,所以做得神秘點更容易引起別人的共鳴。

大約跟了有二十分鐘後,他認為下手的時機到了。

當然他是穿著便衣出來的,這樣才不會引起別人的注目。

他走上前去,和那個淳樸漢子搭訕,當然是一針見血地說道:「你想知道你弟弟是怎麼死的嗎?」

那個精壯漢子原本情緒低落,猛然間聽到自己最想知道的話題,情緒立刻變得非常激動。他轉身過來,使勁抓住這個年輕醫生的衣領說道:「你知道內幕嗎?」雖然他的表現確實有點嚇人,不過他的反應卻是那個年輕醫生所想要的。

「你的弟弟其實是可以被救活的,因為他的傷勢並不是致命的,一切都是因為那個看起來慈眉善目的盧醫生,他簡直就不是人,他不配做一個醫生,完全就是醫生這個行業的敗類。」那個年青的醫生演技非常好,說話的語氣也很激動,而且還有眼淚流出來,看來男人身體成分裡面也有水的存在啊,如此輕易地就流淚不能說不是一個特例的存在。

所謂男兒流血不流淚,這個憨直的漢子立刻就相信了這個無恥的騙子,聽著他在一邊胡言亂語地說著事情的始末。

「那天有兩個病人送來醫院,一個是你弟弟,一個是外國病人。其實那個外國人傷得不是很重,因為他的身分不同,所以受到的待遇也不一樣,他完全可以經過緊急護理後休息一段時間再做手術的,我看到你在求他的時候,我覺得他人太冷血了,我一直讓他先給你弟弟做手術,他就是不做。他說要先給外賓做,因為外賓的命更值錢。但是我卻知道,他是想為競選醫院的院長做出表面上的功績來,你不知道我們這個行業能夠成功挽救一個外賓的生命對個人的前途影響有多大。」

這個陰謀家看了看那個男人的反應,覺得他現在似乎只有憤怒而沒有報復的意思,他又接著鼓動說:「我真是一個沒用的人,請你原諒我……給那個外國人做完手術後,他本身不想給你弟弟做手術,還威脅我這個助手,不讓我代替他做手術,要不然的話他就叫人打斷我的腿,還要威脅到我的家裡人。我退卻了,你知道嗎?我家裡只有一個母親,而且他有黑社會背景,我害怕他對付我的媽媽。」說完後,這個陰謀家開始大聲哭泣起來,而那個憨直的漢子根本不知道他再一次地被人欺騙了,一種悲憤加瘋狂的情緒在心底滋生,讓他產生一種想報復的慾望。

這個陰謀家越哭越誇張,竟然給那個耿直的漢子跪下了,做出一副「我有罪」的模樣來。老實人就是容易被人利用,這個耿直的漢子用力扶他起來,滿懷著感激的口氣說道:「大兄弟,你是好人,俺不怪你,就怪就怪俺和俺弟弟的命不好啊。」天真的他認為這個世界還是有好人的,心裏面充滿了對眼前這個陰謀家的感激。

「大哥,你難道就不想報仇?就這樣放過那個王八蛋?」這個人的一句話激起了那個淳樸漢子心中嗜血的慾望,一種想和仇人同歸於盡的感覺瘋狂地充斥著全身。

以前從老家出來到城裡打工,為的是什麼?不就是為了賺錢養活家裡人嗎!沒想到來到城裡被人嫌這嫌那,被人罵作是鄉巴佬,說成是『外來危險人口』他都忍下來了。可是現在弟弟被一個壞蛋活活地逼死了,自己還能忍嗎?

忍無可忍,無須再忍,他瘋狂地吼了起來,「我怎麼不想報仇!可是大兄弟,我怎麼報仇呢?我連碰都碰不到他,更不要說報復他了。只要讓我碰到那個人渣,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年輕的陰謀家覺得有戲,他悄悄地說道:「大哥,你真的想碰到他嗎?我倒有辦法。他明天要坐飛機去北京開會,我有一個兄弟在飛機場上班,我有機會讓你混進去。」這種笨拙的說法估計連小孩子都騙不了,可是對失去理智的老實人而言恐怕是最好的欺騙手段了。

「大兄弟,求求你了!」這個耿直的漢子給那個陰謀家跪下了,「你能讓我混進去嗎?你放心,我不會說出你和你的兄弟來的,我知道,你這都是為了我好。」憤怒的火焰讓那個男子決定孤注一擲。

事情到這裡總算是合了那個陰謀家的心意,他連忙扶起這個耿直的漢子,「大哥,我幫你不是害了你嗎?我不是怕我和我兄弟出什麼事,我是怕你做傻事啊。這年頭,我們這些老實人惹不起還躲不起嗎?」他是有意這樣說的,刻意營造出自己善良敦厚的形象來,這樣即使出了事情也牽連不到自己身上。不過他心裡還是明白,看來這事八九成了,總算可以剔除競選院長的有力對手。當他想到父親誇獎自己年輕有為的時候,他的心裡一陣高興。

「大兄弟,俺求求你了,下輩子俺做牛做馬也要報答你的恩情,你就告訴俺那個混蛋的消息吧。」那個耿直的漢子又想跪下,但被陰謀家拉住了。

「別別別,大哥,你可別這樣,好吧,我答應幫你了,可是你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啊,看見事情不對就撒手吧,我們這些老實人忍氣吞聲已經習慣了。」說到這裡,他狡詐的目光在這個耿直的漢子身上逡巡了一番,確定這個人會不會出賣自己。

事情讓他非常滿意,這個老實巴交的民工對他充滿著感激的表情,嘴裡連連說自己會注意的,然後便詢問自己該如何做才能靠近那個盧醫生。

對此這個陰謀家早就有所安排,當然為了事情不太明顯,他開始假裝制定計畫,當淳樸的民工覺得一切都很完美的時候,陰謀家從包里拿出早已經準備好的硫酸對那個男子說這個只用來嚇嚇盧醫生而已,不能真的傷到人了,其實他知道這個漢子只要一看到盧醫生就會什麼都忘記的,這樣至少那個盧醫生死定了。而且劫機案件是一件重大案件,最有可能在傷害到盧醫生後這個民工被警方現場擊斃,即使沒有被擊斃,這個人一看就是老實巴交的,一定不會把他這個「恩人」供出來,這樣所有的尾巴就被消除乾淨了。

第二天凌晨兩點過,這個陰謀家就買通了負責機場衛生的清潔公司將這個男子送進了機場內部。因為今天「我」的到來引起了機場管理上的混亂,讓保全人員防不勝防,根本無法查找源頭。

當然進入機場後,這位民工會穿上早已經仿製好的民航的工作服和工作牌,伺機登上盧醫生將會乘坐的班機。忙得暈頭轉向的工作人員哪有心思相互檢查自己的同仁是否是假裝的,而且所有的防禦力量都調到了外面防止可疑人員進入,因此機場內部的安檢工作反而比平常還更加鬆懈了。

終於在盧醫生登上飛機後,這位被人算計的耿直漢子也順利地登上了飛機。在飛機即將起飛前,原本計畫在空中行動的他看到盧醫生正在和坐在他旁邊的女士談笑風生的時候,內心嗜血的慾望再也無法壓抑,於是就發生了剛才的事情。

縱觀整個事件,陰謀家覺得天衣無縫,唯一的變故就是那個愚蠢的被算計的民工提前發動了,但這絲毫不影響整個事件的完美安排,現在理應放下平常心用旁觀者的心態來觀看事情的進展,於是,這個年輕的醫生,故事的策劃者邊和那個小敏在沙發上胡天胡地,一邊觀看著電視上的新聞畫面。

現在我們把關注的目光投注到飛機上,這時民工已經徹底冷靜下來,他放下了手中握著的瓶子然後在身後的座位上坐了下來。那兩個空警也沒有趁機去拿那個瓶子,一方面他們害怕萬一這個漢子的情緒又開始波動到時候不好控制,另一方面他們也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俺是一九七零年出生的,俺弟弟小我四歲,由於家裡太窮,俺們倆都沒有娶媳婦兒,不過俺們還有一個很聽話的妹妹,同時她也是俺們兄弟的驕傲。俺們的妹妹今年十九歲,去年她被北京農業大學錄取了,她是俺們那塊第一個大學生,鄉里還給俺家送來了紅榜。可惜俺家沒錢供她上學,俺和俺弟五年前出來打工的,不過到現在也僅僅只存了一萬塊,家裡原本是張羅著給俺兄弟娶媳婦兒用的。俺小妹也贊成,她說她不去上學了,她要這錢叫俺和俺弟弟給她添兩個嫂嫂。俺弟卻不贊成,那天他對俺妹說『小妹,你要去讀書,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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