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卷 高端的試煉 第759章 噩夢與噩夢

「轟!」

火球術狠狠轟在了自己面前,專精塑能系的紅袍法師打出的火球術無論是從元素凝聚還是從火焰塑型的角度來說都是無可挑剔,不愧是A級遊戲者的評價。

強大的火球落在地上掀起了高高的火牆向四周擴散,法師這時才猛然清醒過來這麼近距離的釋放火球豈不是將自己也捲入了攻擊範圍之中?雖然身為法師的魔抗絕不會低,但就算是在魔法屬性方面法師也是攻強於防,這樣等於自己挨了自己一個火球術,不死也得重傷。

因為是自己的施法結果那一瞬間完全的防禦不能,紅袍法師張大了嘴巴眼看就要硬吃下自己的火球餘波,臉上卻突然熱辣辣一疼,猛一睜眼手上魔法又要轟出,手腕卻被人鐵鉗一樣的捏住了。

「醒醒,冷靜,冷靜!約翰,冷靜下來!」

一個女人的聲音灌入耳朵,好像迷糊懵懂間突然湧進了一股清泉,名為約翰的法師腦子頓時一清。

「我,我又睡著了嗎?」

約翰懊惱的低語著。身為一個法師有著無數的便利,但唯獨必須保持睡眠這一點小小的瑕疵在此時竟然成了致命的缺憾。

「是。你睡著了!就在我們面前,睜著眼睛睡著了,而且差點就把火球術對我們轟過來了。」

回答的是一個年輕人,看上去只是二十齣頭的樣子,此刻雖然滿眼血絲但眼神銳利依舊,看不出一絲毫動搖的跡象。看到法師已經清醒了,這才放開他的手腕。約翰低頭看了看,火辣辣的給自己留下了五個指印。

「是塞爾發現了你的氣息一瞬間沉了下去,懷疑是被弗萊迪拖走了,這才果斷讓我喚醒你的。」

剛才清泉一樣的聲音湊近了過來,那是一個有著如同聲音般溫柔樣貌的女子,雖然幾天幾夜的缺眠同樣讓她黑起了眼圈,甚至連聲音都沙啞了起來,但帶給人的那股溫柔的感覺卻沒有因為疲憊而有分毫的減弱。

「蕾拉,你自己就是一個言靈師,而且是擅長凈靈的言靈師,你對於這個鬼東西就一點辦法也沒有嗎?」

名為鷹眼的槍械師拿出匕首又在自己傷痕纍纍的手臂上划了一刀,刀上附著的痛苦詛咒讓他睡意為之一散。說來可笑,自己作為一個職業僱傭兵,再進入這個無限世界前就有七天七夜只睡了四個小時的記錄,但如今僅僅是維持兩天三的清醒都變得困難無比。或者話應該倒過來說,正是因為善於抵抗睡眠的本能所以才能感覺到困意的襲擊,如果像約翰那種孱弱的法師,根本連困都不知道就睜著眼睛入睡了。

「我們現在面對的並非是尋常的鬼靈而是一個S級的遊戲者!而且,而且,而且似乎他並非是以虛靈的狀態存在,我根本感受不到一絲毫的陰氣!」

團隊中的治療者已經死了,現在只能由後補的言靈師來充當二把刀,一邊敘述著自己的疑惑一邊給槍械師治療他自己造成的傷害。

「沒錯,我們現在是面對高端團隊試煉,不可以將對付NPC的常識套在他的身上。」

名為塞爾的年輕男子拍了拍手站了起來,看看周圍黑漆漆的夜,附近就只有自己等面前的一團篝火散發著光明。

這是一支正在經歷高端試煉的團隊,來自於蜥蜴人的庇護領域之中,而他們的對手或者說考官同樣是熱血團。

如果還有人記得青奮的最早的糗事——那顆龍蛋事件的話,當會知道這支隊伍雖然與蠻州隊沒有過正面的接觸卻也有一段拐彎抹角的關係,當初艾爾莎所在的團隊就是因為同一個庇護領域的這支隊伍而無法立足,被迫出來與蠻州隊一爭地盤才最終覆滅的。而導致艾爾莎等人不得不「背井離鄉」的主要原因便是當時這個名叫塞爾的年輕天才加入使得敵對的那支遊戲者隊伍成長速度遠遠超過了她們。而此時,就算是有著「天才」的隊伍,似乎也在高端試煉中岌岌可危了。

「我們的隊伍已經從九人縮水到了五人,而時間也過去了兩天一夜,只要再堅持過這一夜,根據約定這場試煉我們就算通過了。」

蕾拉念出幾個位元組驅散了鷹眼傷口處的詛咒,而後自己揉了揉眼睛努力保持著清醒。

「這他媽的也太恐怖了!雖然我們之前也曾與COS團和魔幻團接觸過,S級的高手也不是沒見過,但,但,但這也太不在一個次元了吧?」

鷹眼的聲音有些顫抖。能活到進入高端試煉的人不可能是無用之輩,更不可能是貪生怕死之徒,只是越是強者越對眼前壓倒性的力量而生出難以抗拒的無力感。

「非要說是不是一個次元也未必見得。」

縱然已經是大劣,但有著天才之名的人到底不同,塞爾如果說之前還是名義上的二號人物,那麼在隊長已經戰死的如今已經是名副其實的領隊了。

「之前我們兩次與高端團隊的接觸都只是以參觀者和協助者的姿態出現,所以雖然對S級高手的能力感到驚嘆但必定沒有正面以敵人的姿態感受那份壓力。好了,喪氣的話感嘆到這裡就差不多了,我們已經頂過了兩天半,代表相互之間也不是沒有周旋的餘地。最後這一夜是我們最關鍵的時候,我們再重新來整理一下敵我的形勢。

我們現在面對的是熱血團的高端考核,任務目的只是存活到第三天的零點就算完成,而對方亦只會派出弗萊迪一人。根據我們之前得到的情報,這位熱血團的高手戰鬥方式和電影中差別不大,就是將人拖入夢境中各種虐殺,雖然非常詭異難敵但並不屬於那種崩盤式瞬間團滅的節奏。

被弗萊迪殺死的人旁人總是看著莫名其妙身上出現傷痕就死了,其本人看到什麼夢境只有他自己看到。這本來是預料中的事情,但真正發生了還是讓我們覺得之前的一切準備都是白費了。」

塞爾說著話從衣襟里掏出一條項鏈來,同時左手也從口袋中掏出了四條一模一樣的項鏈。

「我們每個人都配備了高檔的心智防護項鏈,同時甚至在庇護領域中就服下了足以讓人保持清醒三天以上的清醒藥劑。但我們團隊九個人,第一個死的便是精神能力最強大,甚至擁有著類似夢境能力的先知。

先知死的時候是正在以塔羅牌占卜,那時我們都正圍著圈子相互看著彼此,然後就見先知臉上突然顯露恐懼之色,脖子猛然一扭便已經倒地不起了。在那之前,我們已經在周圍布置下了各種的對靈體及非靈體的防禦和警戒法陣,但沒有任何被觸動的跡象。

先知斷氣的一瞬間,修復者已經第一時間上前想用替身能力恢複先知的身體及生命,但就在他剛剛邁步的一瞬間,站在旁邊的隊長卻是豁盡全力的將火焰斬砍在了修復者的背上……我第一時間已經去搖醒魂鈴,但在鈴聲響起的時候,先知與恢複者已經一齊在隊長的火焰斬之下化成飛灰了。

一瞬間我們已經失去了兩個同伴,而得到的信息卻是少得可憐。首先是我們之前準備的抗拒和警戒之法一點作用都沒有;二來弗萊迪可以在夢境中直接殺人,也可以利用夢境製造類似幻象的效果讓我們自相殘殺;其三唯一有利的便是,醒魂鈴對於喚醒被弗萊迪拖住的人還是有效的。

根據隊長的描述,當時他經歷的時間顯然還我們有了很大的差距,他在夢中已經與那弗萊迪戰了三百合,連地理都已經從這裡轉移去了百多里外,我們其餘人全部都已經戰死。而當他最後一刀揮出的時候都以為在砍的是弗萊迪,而事實上在他的夢境中,弗萊迪已經被他殺了不止一百次。」

「這些你當時就已經總結過了。」

鷹眼有些煩躁的打斷了塞爾的話。

「對,是曾經說過,但既然沒有新的線索可以推理,那就只有將過去的證據重新審視,看看是否我們漏掉了什麼。」

塞爾不以對方話語為異,又將話題繼續下去。

「之後我便提出過疑點,既然弗萊迪具有這種瞬間入夢造夢的能力,那麼最方便的殺人方式就是將我們一齊捲入其中彼此為敵,那瞬間就可以製造團滅了。但他卻沒這麼做,這其中最大的可能不是不願而是不能。

從隊長和先知清醒的一瞬間看來,弗萊迪為人製造夢境的時候雖然可以花樣百出,但真正會作用於現實和肉體的只有一擊,而不管那一擊的最終結果如何,入夢之人都會因此而醒來。所以我們應對他的法門便該是只守不攻,無論是眼前發生什麼樣的夢境,都只一味防守,等待其他人的喚醒。這樣的話首先不會誤殺自己人,其次面對對方『硬來』的情況也可以支撐得更加充沛。」

「對,你是那麼說的,然後我們便每個人每過三十秒便搖一次醒魂鈴。如果不是這東西有使用間隙的話,我們大概會一直搖個不停吧。」

旁邊一個臉上纏著無數黑色繃帶只露出眼睛,身上也裹得嚴嚴實實連甚至連是男是女都分辨不出來。他是隊伍中的怪物封印師,以「寶寶」作為武器,同時也是各類怪獸、陰鬼的封印剋星。可惜如同那位凈靈師一樣,本該是天敵的他面對弗萊迪同樣是束手無策。

「搖鈴之法讓我們保證了一天的安全。被這種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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