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卷 聖杯的插曲 第725章 蹊蹺的古堡主人

「廢物!」

又是一句怒罵,男人猛然一記膝頂正中少年的面門。經過改造的半煉金式肉體是如此強硬,少年的鼻樑斷裂固然不免,連整個人都被踢得半空翻了三百六十度,然後重重的趴倒在了地上,就算再用力掙扎也站不起來了。

「你也造反了,你也造反了!老子養了你這個廢物十多年,現在你也跟外人一樣來反我了。好得很,好得很,反正我也覺得你沒用那麼多年了,既然你那麼關心妹妹,不如就最後為她再做點貢獻吧!」

男人說著伸手一抓,好像抓小雞似的將少年提了起來走到還在昏厥的女孩面前,一手扳開了她的最後,另一手攥緊了少年的手掌。煉金人的力量和體質當真恐怖難言,那大手就好像一隻榨汁機一樣,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骨碎肉糜聲中少年的左手就好像進了絞肉機一樣變形得不成模樣,鮮血好像水果榨出的汁液源源不絕的滴進了女孩的口中。

「哈哈哈,雖然你只是個沒有的廢物,但到底還是艾因家的後裔,身上有那麼幾條迴路。就用你全身都鮮血來澆灌你的妹妹,以後家族復興,也算你曾經出過那麼一毫末的力了!」

男人變態的一寸一寸的碾軋著少年的骨血,後者自知大難難逃,雖然已經疼痛得幾乎想要一死解脫,卻只死死咬住牙齒不肯哼出一聲示弱。

見他如此硬氣,心理變態的男人越發惱怒,猛然一腳就朝著男孩的腳掌跺了下去。

但也不知道是男人這些年日日「操勞」是否體虛了,又或者老天也終於看不下去這個瘋狂的悲劇,本是要抬腳跺碎自己兒子腳骨的人站立的那隻腳突然一軟,整個人不由自主的往後仰倒了出去。撲通撲通連退數步終於還是沒能拿穩身形,仰天摔倒正正撞在了桌子上。

「喀嚓」

一聲輕微的碎裂聲響起,肉身幾乎金剛不壞的男人後背撞在了桌角之上,象徵其本源的水晶砰然碎裂,整個人頓時像關了電源的機器玩偶一樣熄滅了下去。

「死,死了?」

少年幾乎是難以置信的看著這從天而降的巧合,難以相信背運了十幾年的自己竟然能有這麼幸運的一天,然後等了幾乎是漫長的十秒鐘,那個男人依舊是仰天躺在地上,眼中一切的光芒都已經熄滅,明明就是真的死了。

「死了,真的死了!」

少年從地上幾乎是爬到了男人身邊,用手探了探他的鼻息,終於確定這不是什麼搞怪也不是什麼陰謀,這個變態的瘋狂魔術師終於惡貫滿盈遭了天譴了。一時心頭悲喜交加五味湧上,不由大哭三聲又大笑三聲,猛然一伸手,挖肉剔骨般將男人後肩胛的黑曜石生生挖了出來,要他變了鬼也不能再起來作祟。

「魔術都是該死的,魔術師……對了,我剛剛殺了兩個魔術師,現在這裡聖杯戰爭正在進行,魔術師協會的人不會放過我們的,我們必須馬上離開!」

之前雖然說是一鼓作氣,但其實在英靈召喚失敗後,少年潛意識中對自己的生存可能已經是沒多少底氣,這最後的刺殺與其說是抱了同歸於盡之心,還不如說是生而厭惡的自滅行為。然而天意難料,最後的結果竟然是他活了下來而那個男人卻死了,這生意一下子湧出來腦子瞬間清醒這才想到自己的生路仍舊非是康莊平坦。

賓館裡的那個變態魔術師的屍體恐怕這個時辰已經被發現了。現在是聖杯期間,一個被邀請的御主那麼莫名其妙被殺,本來應該召喚的英靈也因此未現身,這對於聖杯的組織者來說絕對不是什麼值得一樂的事情。

魔術師都是些冷血的動物,其他魔術師被殺說不定他們知道後在心底還會感到樂呵,可今晚之事不同,非是殺人感情的人緣有多深厚,而是自己的的所為已經侵害到魔術師協會的利益。這種兇殺案,自己又是大搖大擺一路走回家的,就算不是掌控神秘的魔術師,只是普通的警察恐怕也能在半小時內查到自己這個兇手。不行,必須帶著妹妹馬上離開!

想到這裡,少年迅速的抓抱起了只是昏厥過去的女孩衝進了浴室,花了不到三分鐘時間將兩人身上的血跡和異味沖洗乾淨,又花了不到五分鐘的時間收整好了早已經在心目中收拾過一千遍的簡易行李,最後花了一分鐘看了看這個承載了自己十幾年痛苦與一切的小屋,再不回頭多看一眼的奔進了屋外的夜色之中。

距離少年離開房屋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十輛黑色的轎車飛速的駛到了艾因家前。之前經過泰嘉伯爾的通訊,原定的Assassin召喚者竟然被人殺了,而且根據調查的結果,殺人者竟然是早就在魔術界中消跡已久的艾因家的後裔!這時間這兇手未免太過巧合,這個瘋狂的家族想再插一腳英靈戰爭有何企圖不得而知,但完全可以想像不會是什麼好事。是以這一趟前來的並不單單是附屬於眾魔術師的「凡人部隊」,還有四五個魔術師也各自摩拳擦掌混跡其中。

然而當所有人趕到艾因家現在的住址之時卻發現已經那個少年兇手已經人影不見,反而註冊在案的艾因家現在的「光棍家主」橫屍就地,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所有人都是一腦袋的漿糊。

「那兇手現在正往南邊逃竄,如果你們想追的話應該還追得上。不過我的servant對於強行追擊給出了不好的預言,你們如果想要硬來的話莫謂言之不預。好了,這是今晚的最後一次預言了,我英靈剩下的力氣必須用來對付其他英靈,如果你們還想要些助力的話,可以考慮讓遠坂家來表現一下了。」

電話那頭,泰嘉伯爾在陰陰的笑聲中也不知道他是在高興什麼。

「他還能高興什麼,無非是嘲笑我們的無能而已。」

老婦人哼了一聲,聲音好像肉眼可見的波動一樣在四周中擴散著,其不悅之情就算是語言不通之人,甚至是屋角主人的那種寵物貓都感到了不詳氣息,悄悄爬起來溜走了。

「雖然如此,但他所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畢竟我們才是組織者。嗯,看來艾因家的末裔終於是鬧出事情來了,也好,就讓我們像處理間桐家一樣徹底解決這個死而不僵的上古遺物吧。讓清剿隊沿著泰嘉伯爾指示的方向繼續追下去,另外再通知遠坂終末,對方好歹是召喚了英靈的人,最壞的情況恐怕還是得讓另一個英靈去對付。」

白鬍主席摸著自己的鬍子如此沉吟說道。

「為了以防萬一是不是再把東方國柱徒弟的英靈也叫上?那泰嘉伯爾呢?」

影子法師的影子輕輕晃動著,現在冬木市有一點小小的地震,頂上的吊燈搖曳,讓他的「身體」也隨之搖晃起來。

「那個具備超遠程打擊能力的Rider嗎?也好,通知她也上路吧。至於泰嘉伯爾就算了,當真讓他碰上遠坂家的英靈,指不定會鬧出什麼事來。」

白鬍主席做出了最終的決斷,所有的觸手都伴隨著大腦的指令動了起來。

「是,明白了。繼續追擊!」

艾因家宅前,領隊的黑衣人揮著手,後半句話是對著這邊仍然在勘察的人吼的。所有人齊齊上了車朝著高層指示的方向追了下去,但只前行了剛剛一個街區,最前面的車便不得不停踩下了剎車,後面的車也只好一輛接一輛的堵停了。

「怎麼回事?」

黑衣領隊從車窗里探出頭來大聲的怒喝著,前面第一輛已經下車的人卻只是猶豫的伸手指點著前方。

貧民區的房屋大多都是獨立的兩層式小公寓,就在車隊左前方的公寓屋頂之上,一個人影正坐在哪裡。今晚鬧著小地震月色不佳,這左右燈光也只是依稀,領隊約莫能從對方凹凸有致的身材看得出是一個緊身著裝的女人,一足屈一足伸很自在的坐在高處俯視著自己一行人。隔得不近看不大清樣貌,只有腦後扎得一個大尾巴格外搶眼。

看到自己在注視,那個女人伸手指了指下面,領隊順著對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前面街道分界處有一條黃色的線條。

「誰越此線……」

那女人抬起右手輕輕一吹做了個類似飛吻送別的動作。

「輪迴啟程!」

車站之上,少年帶著妹妹上了將赴遠方的火車,他們將在那裡轉乘飛機趕往國外。那是一個小小的國度,雖然哪裡無親無故,自己也沒什麼一技之長,但少年相信那裡不會再有瘋狂的魔術師,自己就算再苦再累也能養活自己和妹妹。

這時候少女也已經清醒了過來,她不知道父親已經死了的事實,就是知道了想來也未必會有什麼感覺。現在的她趴在哥哥的身上靜靜等著火車,自從十二歲後再沒有過的溫暖與安寧包裹著自己的全身。

不知過了多少時間,帶著火車專有的呼嘯聲,列車近站了。剪票踏上了車門,少年心中的一塊大石終於這才算落了地,但也稍稍為自己的運氣感到驚異。先是父親莫名失足自己撞死,而後自己一路逃到車站,本來提心弔膽魔術師協會的人會追上來,可事實到了最後仍然什麼都沒發生。

上到車裡,這老舊的列車也沒什麼空調,跑將起來之後還是頗有寒意。少年只買了兩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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