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星河戰隊 第140章 隱忍以待

蟲族地下王國的暗殺行動,人類一方的突襲因為姦細的出賣而陷入了死局,大批的螞蚱充當炮灰敢死隊殺在第一線,二十多頭領主隨後一路猛打,人類部隊節節後退死傷慘重。

火力手們的武器沒一刻停歇,成百上千的螞蚱已經在他們槍下變成了岩石,但這絲毫無助於戰局的扭轉。有了肉盾在前面擋住人類的槍炮,領主們作為心靈異能者的實力這才真正展現出來。

一隻領主隨手抓起一隻螞蚱吃掉,接著眼睛一瞪,一發強化的心靈遙控直撼狼群火力手傑克的腦海深處。傑克行為頓時失去了控制,吼吼著就要將槍口調轉方向,旁邊的王傑手快一掌刀切在了他的後脖頸上,直接將他打暈了過去。

遠處又是四隻領主觸手相互勾結在了一起,一瞬間它們的精神相互串聯好比一個精神力瞬間膨脹了四倍的太古領主,死亡意志再次轟出,這次的目標卻只集中在了一人的身上。

文池扔出一個治癒之光鎮住了前面剛剛斷手那人的傷勢,突然腦子裡好像一根燒紅的鐵棍插了進來,難以言表的炙熱和疼痛瞬間佔據了所有的意識空間,隨即便只剩下了死亡的黑暗。旁邊人只看見她的身體猛的一晃,接著便撲倒在前面人的背上,瞳孔之中泛出死光,竟是這麼無聲無息已經斃命了。

說是一半天,其實從眾人墜入陷阱包圍開始到現在不過兩三分鐘的時間,領主們接二連三轟破人類陣局的關鍵點,螞蚱們一涌而上已經開始與最前面的機器人肉搏了起來,剩下十餘人的隊伍猶如風雨中的油燈,熄滅只是時間的問題。

趙莫言早想使用傳送術進行撤退,但這招已經用過兩次,顯然以領主們的智能,既然布下這樣的陷阱就不會允許她再耍第三次同樣的把戲。從戰鬥一開始,專門有一隻領主什麼都不幹,就是不停的用精神鞭笞抽打她的意識。論威力這招沒什麼太大的傷害,可就是讓人精神無法集中,連思考問題都辦不到,更別提什麼施展魔法。

許征的庇護和王傑的傀儡替換術等救命的招數都已經用盡,現在剩餘的人真正是在詮釋苟延殘喘這個詞的真諦,所有人在進行著的都是垂死的掙扎。

又是四隻領主勾結在了一起,這次它們的對象是許征這個聖武士,有他的存在,那面盾牌已經為那搖搖欲墜的防線擋下螞蚱們不下二十次致命的進攻。

領主們的動作所有人都看在眼裡,可這時卻是無計可施。扔出的手雷槍彈,甚至是激光打擊都被螞蚱們英勇無畏的用身體擋了下來,領主們猶如躲在一堵堅不可摧的高牆後面,只有它們打人,沒有它們挨打。

眼看又是一人要死於領主的精神攻擊之下,王傑手一伸從口袋裡抓出一個瓶子來,朝著領主的方向就奮力擲去。果然數個蚱蜢悍不畏死的跳將起來已經擋在了路上,那個只有兩個指節大小的黑色小瓶里突然跳出一個人來。瓶子雖被蟲子吃下去,人卻越過了蟲族的防線,一揚手接二連三數十道火箭射了出去,領主們連忙運力阻擋,火焰箭統統被攔在了半空,內含的焦熱之力擴散開來,大半個空中都燃燒了起來,將整個黑暗的洞穴霎時間照得一片光明。

張一淘這個小插曲確實暫時打斷了領主們的聯合一擊,但自己也從半空落了下來,下面無數螞蚱張牙舞爪,爭搶著要將這個人類撕成碎片。張一淘此刻還沒有我自橫刀向天笑的大無畏氣概,就算有也不可能賣給這些無知無識的蟲族,一個火焰跳躍又躍回了隊伍中間,多活得一刻便是一刻。

小小的意外根本無關宏旨,就在這麼一進一退之間,又有兩個傭兵已經倒下,整條防線已經崩潰,所有人都在蟲族的爪牙之下。

猙獰的蟲子們眼看就要撲將過來,突然二十多頭領主一齊發出了耳雖不能聞,精神上卻能同感的慘叫,接著所有的蟲子好像齊齊中了定身法,行動為之一滯。

無法分出先後到同時,背後主腦所在的洞穴里也傳出轟隆隆如山岩崩塌般的響動,隨之便是一團黑色的火焰呼嘯而出,朝著這邊的戰局狂奔而來。

主腦的死活對整個蟲族都有著莫大的影響,只有主腦存活的時候蟲族才是一體,一旦它死亡,二十多個領主便會分裂成二十多個獨立的個體,相互廝殺直到新主腦的誕生。

章刑本是無心插柳,誰曾想竟然插柳成蔭。與強悍的精神力成正比,主腦的身體脆弱得不像岩石生物,甚至某種程度上可以說比有機生物更加脆弱。近百噸的尖銳岩石貫頂而入,趁它病要它命竟然一招就了了帳。

主腦一死,眾領主們哪裡還有心情來管那些螻蟻之輩,相互扭打在一起意識抽取瘋狂發動,或是遠距離相互瞪著「眼睛」,心靈衝擊一個接一個轟向了一秒前還是一體的同伴。各自手下的螞蚱也沒閑著,或是相互廝殺,或是沖向了其他的領主,也有幾隻暈頭暈腦沖向了人類這邊,但在人類剩餘的火力之下,只能無所作為的變成岩石。

領主們發了瘋,人類終於有了逃生的機會。趙莫言甩開捲軸,金色的文字開始燒灼,傳送術發動之下就要撤離這個極凶之地。

「我最多只能帶走六人!」趙莫言冷清的聲音好像閻王下的帖子,頓時有幾人的臉色變得慘白一片。剩下的人雖已經不多,張一淘更又鑽進了瓶子不佔名額,但加上唐雅也還有八人之眾。

只有六人得生,而蠻洲隊自己的隊員就佔了五人。如此懸殊的存活率其實並不奇怪,四支隊伍里最強盛的機器人軍團是王傑的十八人偶,最穩固的救火車是許征幾乎不破的護衛,唯一的戰地醫生還是蠻洲隊的文池,在他們有默契的配合下,自己隊伍的死亡率最低本是正常。如果不是那次領主們的攻擊目標在文池和北村藍之間隨機選擇了前者,蠻洲隊甚至可能會佔據掉所有逃生的數字。

但此刻,話雖然不能這麼說出口,事實確是領主們為外隊者創造了一個生離的名額,外隊的人能有一人能夠生離此地,還有兩人將與生機擦肩而過。

北村藍架著傑克與剩下另一個隊伍的機械師相互對望了半秒鐘,兩人幾乎同時抽出槍來朝著對方便是一陣亂射。機械師連打數槍都打在了北村藍身上,而後者只開出了一槍,卻是毫無爭議的爆頭。

機械師倒下了,捲軸上的文字也已經燒完,北村藍雖然身上穿有內甲但仍被打得渾身是血。蠻洲隊所有人的目光仍是不鬆懈地望著她,眼神里的意思不言可知。

傳送術的魔法光芒已經在閃耀,北村藍無奈的鬆開了肩膀上的手,昏迷的傑克被扔在了地上。傳送走到前一瞬間,狼群的女隊長看到一隻螞蚱咬碎了他的頭顱。

戰略目標達成,按理說應該是勝利。可是如此之慘的勝利,任誰也高興不起來。回到營地的眾人第一波迎接他們的更不是慶功宴,而是隔離和檢驗。目的無他,只是要確保他們當中沒有再被蟲子腐蝕掉的人。

隔離室內,虎口逃生的六個人精神肉體都已經疲憊到了極點,反而沒了休息的慾望。

王傑強打精神拍了拍神情不大正常的北村藍的肩膀:「當時是沒辦法的事,他不會怪你的!」

「他是我弟弟!同父異母的弟弟!」北村藍一句話將王傑剩下的話都堵在了喉嚨里,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謝謝你的安慰,我知道我在幹什麼。我沒事的,只是,需要一點休息!」北村藍低聲略略道謝,取出麥克筆在牆上畫了一個圖案,看著那圖案不到十秒鐘已經閉上眼睛沉沉入睡。

「真是個好辦法呢!」王傑看著睡過去的人,苦笑著轉過頭來:「你們誰想睡覺的,這裡有安眠藥。」

所有人都搖頭。

張一淘坐在椅子上有些懊惱的咬著嘴唇,這已經是第二次有戰友死在他的面前了。不同於戴禮的自找死路,文池對自己一向很好很親切,甚至救過自己好幾次。可這次眼看著她死在面前,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甚至必須壓抑住自己不能跳出來給她報仇。雖然自己其實也沒那個能力,但整場任務里自己就像一個看客,一個龍套,這感覺,憋屈極了。

一切都是虛的,只有力量才是真實的,有了力量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無論是救人還是殺人。沒有力量的生命,只是廢物!沒留神嘴唇已經被咬出了血,張一淘下了可怕的決心。

持續了將近十個小時的檢疫終於結束了。雖然他們的情報早就報告給了外邊,但外邊的情報這時候才送到他們面前。

托章刑的福,前線的蟲族大軍在幹掉殿後的部隊之後便自相殘殺了起來,沒有受到追擊的剩餘部隊順利撤回了基地,總算保住了大部分的力量。而宇航碼頭的通訊聯絡也已經得到了恢複。碼頭負責人曾剃頭手腕強硬,寧可殺錯也不放過的命令雖然血洗了五分之四的人員,但也硬生生在那麼混亂的局面下保住了碼頭不失,也為他贏得了「血手碼頭長」的外號。

有了碼頭才有補給,才能知道地球聯盟乃至其他星域的情況如何。雖然是用上萬條人命換來的,但就事而言,曾剃頭功勞莫大。

經歷了三十六個小時的混亂之後,該失陷的地方都已經失陷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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