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異種 第82章 回家了

「魅惑之途一般有兩種,一是讓男人以為你是床上的尤物,可以給他們帶來肉體上相當的快感,最後像吸毒上癮一樣知道不對又離不開你。二是讓男人為你的魅力而傾倒,這需要的就不只是一張臉一段腰,更重要的是氣質,是言行舉止,是由內至外的魅力!就算是妓女也得告訴別人自己是高級貨,不是馬路邊站街的!」地表上章刑正在給程媛上課,可看後者那懵懂的樣子實在難以讓人對她抱太大的希望,她更希望自己說出的是,需要她付出怎樣的代價然後自己保護她之類的話。

沒法子了!本來不打算廢這個話的,是趙莫言硬要自己試一試,結果果然如此。章刑一步躥上車頂,掏出一根煙慢條斯理的點燃。這樣的新人自己見得多了,甚至某種程度上來說這才是一個「正常」的新人。將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他信力十足就是沒一點自信心。

其實也該怪地球上的某國人這些年比較詭異,面對各種天災人禍,首先想到的不是自保而是追究他人的責任,這無疑與這裡的主神遊戲者那種管他媽什麼權利義務,老子活下來才是最重要的思想背道而馳。

現實人很詭異。

譬如有人在橫穿馬路或者闖紅燈時候被撞了,剩下的人得到消息後第一反應是應該追究司機的責任,有什麼弱勢群體,車速太快之類。少有人會想自己以後不要闖紅燈亂穿馬路以減少被車撞的可能。如果說被醉酒的司機衝上人行道撞了是無可避免的倒霉,但起碼的能力範圍內保護自己安全應該是生物最基本的意識。可有人就不,寧願拿小命去賭傳說中橫穿馬路者十萬人才被撞一個的可能,把生存與否的權利交到了陌生司機的手中。

譬如有孩子掉河裡淹死了,其他父母聽聞此事,惦記的是揮舞拳頭追究管理者的責任,要求把全國河道都加上十米高的護欄之類。少有人會想到教自己的孩子游泳,好像追究某些人的責任比增加自己孩子的生存係數更加重要一樣。將孩子生存的希望寄託於其他人的工作進度和運氣,獨獨不會讓孩子把握自己的生存權,讓孩子自己信自己。

譬如地震死了人,人禍大於天災的吼聲到處都是。黑心劣質房屋,地震應急教育不夠等等的口號長了翅膀一樣到處亂飛。可惜吼叫中的大多數人卻不因此自主學習一下地震應急的知識,彷彿這就是某些機關的責任。他們不組織,自己不學習乃是天經地義,真要地震或其他災劫降臨到自己的時候,萬一不幸變了鬼也能在地府繼續吼叫這是人禍不是天災。這等將信心和希望寄託他人的思維著實詭異,這絕對不是將後背交給自己的隊友,這是……章刑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了。

對於主神遊戲者來說,但凡見到的事情第一考量就是怎樣變成有利於自己生存和發展的經驗。只有在這個基礎上,做好事也罷,當人權鬥士也好,捍衛世界公理也罷才有基礎。對於那些倒過來的人來說,只能講比之他們的毫不考慮自己的「無私」,如章刑之流實在太「自私」了。

在蠻洲隊長的記憶里,這樣「無私」的新人越到近期越是常見。滅團之前曾經有一個高中生進來,聊天時說起自己的英語老師,評價是太爛了,因為全班英語考試及格的從來不超過三分之一。

說這話是那小男生一臉的義憤與自然,雖然他也是不及格大軍中的一員,但情有可原誰也怪不到他,包括他的父母。這樣的想法看樣子在地球還很有賣場,可在蠻洲隊眾主神遊戲者看來就詭異無比——高考的是你不是你們英語老師,你就有一千條理由,實際上考不好的話吃虧的也是自己,那老師寒毛都不會掉一根。如果是合格的任何一個主神遊戲者換在這個位置,既然高考是給自己謀利益,那一切行動就要向考出好成績看齊。老師不行就自學、家教、培訓班、英語角等等等等,招數多得是。

如果真的存心學不進去,不想升學不想讀書不想考試那也沒什麼,但拉英語老師素質低給自己做開脫的理由未免太爛了。更有甚至這小子被眾人這麼一說的時候,竟然還把全班拉了進來——我們全班都是這麼想的!而且,我也只是個俗人!

於是眾遊戲者更哭笑不得,你們班其他人怎麼想關你什麼事?高考的是你啊!考不好造成的利益損失,不是一句「我只是個俗人」就可以挽回的。事實上,那句話什麼都挽回不了,就像「我沒傷害過誰,為什麼我要遭遇不幸」一樣,除了在小說里,它沒有任何價值。

腦海里昔日的回憶讓章刑嘴角浮起一絲冷笑,現實里地球人活得怎樣都與他無關,不過這些「無私」新人帶來的麻煩卻是實在,自己寧可帶青奮那樣的YY中毒者,起碼他能自立。不過算了,自己運氣不錯,程媛這樣「他信力」過剩的新人,丟了就丟了吧。

剛想到這裡,腳下的裝甲車傳來一陣陣震動,坑道里殺氣似乎已經穿透岩層傳上了表面。人怪那種沒腦子的東西,真正和野獸無異,便是以那幾個准新人現在帶上足夠的軍火也應該足以對付他們了,只要他們自己相信自己的話。

章刑抽著煙,程媛發著呆,趙莫言和兩個男人正在不遠處快速的寫寫畫畫,不時高聲問章刑幾句,唐雅已經蹤影全無的試驗自己新覺醒的異能去了,這樣的場景一直持續到太陽落山。

「撲通!」坑道口處,青奮幾乎是跌出來的。滿身紅的、白的、褐的攪成一團染得五顏六色,好像剛在一百個染缸里泡過,又放在腌菜缸里腌了半月,那顏色那氣味足以讓食腐動物都退避三尺。

「恩,100個人怪,完成了!」張一淘精神比青奮好點,也只是那麼一點,還能站著說話。雖然受傷情況比兄弟好一些,但殺敵數也要少上一些。必須承認,這小子雖然經常YY脫線,但真到緊要關頭還是很可靠的——他身上一小半的傷本該在自己身上,當然,自己也替他挨了不少爪牙。無怪說上過戰場就交過命,不交命的都沒命了。

三人里自然以文池傷勢最輕。人怪還沒有智力去分辨這個醫師有無威脅性,它們只是簡單的遵循誰打我我打誰的方針把攻擊都集中在了二小身上。可雖是如此也不代表文池就能穩如泰山,只看她一身袍子下面戰鬥服都被扯爛,更下面樹皮也都被扯得坑坑窪窪就知道,下邊就算是池魚之殃也是會要人命的。畢竟是在野獸的老巢里對抗複數的怪物,就算有了己長敵消的變化,但對自己三人仍不是一件輕易的事情。

所有記憶的治療術和祛病術都用光了,靠在裝甲車上的文池現在只能用手上的器械給青奮和張一淘治傷。萬幸只是失血和疲勞,沒有傷殘其他的便沒什麼大礙。

裝甲車上的人看著下面兩個一靠過來就已經睡著的小傢伙不為人查地點點頭,腦子裡卻開始琢磨著明天太陽升起時該給他們安排怎樣的活動。

最終當太陽升起來的時候,章刑還是沒想出什麼有新意的創舉。看兩小子身上傷口恢複得差不多,文池的祈禱也做完了,只又把三人踢了下去,這次目標變成了500人怪,這也意味著他們必須比昨天更加深入,受到經驗教訓的怪物也會更加狡猾和兇殘。

短時間內要一個普通人脫胎換骨變成超人那是不可能的,不過那對於暫時不擔任主力的新人來說那也沒必要,他們只要能適應戰場的節奏和氛圍,在事件發生時做出正確的判斷,這就夠了。而要達到這樣的目的,確實沒什麼比實戰來得更快了,反正這次購買的軍火根據趙莫言的規劃從下次任務起大半要淘汰,樂得發揮餘熱免得堆家裡發霉。

只是畢竟是礦坑坑道,為了避免塌方重武器都用不上,炸彈也用不上,可憐青奮等人只能拿著槍支在下面狂掃,閃光彈倒是發揮出意想不到的大用,其他一些看似八杆子打不到一塊的玩意也被發掘出各種功用,這時才體會到,戰鬥不是僅僅子彈打人那麼簡單。

如此的時日一直進行到第五天,當再一個午間降臨,三人組再次走出通道口的時候,文池已經無需保持樹皮狀態,二小也站得穩穩的,再沒見五天前那進氣少出氣多的模樣。那身幾天沒換的戰鬥服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模樣,頭髮臉上好似煤窯里工作了一百年的苦力。這樣的人要是扔洛杉磯大街上恐怕會引起小姐們的尖叫,但在章刑眼裡實在比五天前順眼得多了——起碼,不會拖後腿了。

趙莫言等的長短期規劃也做出來了,甚至連失蹤幾天的唐雅也跑回來了,同樣是下坑,她可沒像三個新人一樣渾身上下寫著狼狽,敞開的作戰服下面露出黑色的半截抹胸和光潔的小腹,右手上拿著一把匕首,正在饒有興趣的研究著放在面前桌上的腦袋,那是似人非人的東西曾經長在人怪首領的脖子上。

這時候,遠遠的兩輛小車帶著兩股塵土來到了他們面前,車門一開跳下七個人來。其中四個是筆記本里見過的,該就是13小隊的成員。另外還有三個,一男一女一小。男的有些萎縮不振,女的卻是非常漂亮,十足的冷美人,另外還一個七八歲的小子,看上去神態跟美女很像。

看到離散的同伴是很高興,可趙莫言還是作了個眼色問陸雙雙那三人是誰。女的和小的身上散發出的冷漠氣質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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