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唐雅與易天行的故事(下)

所謂超重力的沉重並非單單來自四肢肌肉,更重要的是脆弱的血管、大腦、乃至每一個細胞。德猜體重約一百公斤,百倍效果約莫是十噸,他雖然也是武者類身體素質強橫,一輛十噸卡車從他身上碾過未必能將他如何,但他的內臟卻不如肌肉和皮膚那麼堅固,心臟上面再壓一百顆心臟足以讓它在戰慄中停止跳動了。

易天行開啟體內的重力儀一舉將大招將出動泰拳王轟落塵埃內臟破裂,再開撼宇之力徹底甩開了驟增的重力鉗制,就算雙目仍盲但卻不至於連地上大聲撞出的坑洞都辨識不清,飛身而上巨大的膝墜夾雜本身超越二十噸的重量以更超於狗熊隕石落地威勢壓向了德猜胸口。

泰拳王此時大概能猜出對方真正的底牌為何了,可以現在的情況實在沒什麼翻局的本錢甚至連翻滾閃避的餘力都沒有,只能寄希望於狗熊弗朗索斯的救援,自己撐得一時是一時了。六臂緊收胸前全力抵擋對方的膝落,可這樣純粹的以力相搏實在是以己之短攻敵之長,一陣難聽的碎骨聲伴同強忍於喉間的慘叫,六臂骨骼一起碎成了粉末,連同胸骨肋骨一齊折斷,斷骨全都反插進了內臟。

「聽說高級鬥氣擁有白骨生肌的奇效,讓我見識一下肉餅變人的奇蹟吧!」

晃眼的白芒終於消散,易天行膝頂將德猜壓於身下,攥緊的右拳高高舉起,拳速不快卻如打樁機一般一拳一拳的搗下!

五拳、十拳、二十拳……當主神懲罰扣分的聲音在易天行腦海中響起的時候,他的身下當真只有一團疑似肉餅狀的東西了。

關閉重力儀,解除妖氣變身,易天行身上剛才被德猜亂拳攻擊的效果這時候才完全爆發出來,全身上下二十多個小碗口大小的傷口好像埋了炸藥一樣,血花以迸濺的方式噴出了近十米遠近。鬥氣破壞細胞的能力實在驚人,就算以自己這樣體質強行壓制一時,結果也只是拖得時間越長爆發得越發厲害,萬幸德猜先倒一步,如果他再多堅持幾分鐘恐怕自己就先裝不下去了!

狗熊弗朗索斯早在重力儀一開德猜落地時就猛踩他自創的月步技能開溜了,不得不說這技能竟然可以在高速奔跑中一百八十度的轉向,也實在難得得很了。

血葫蘆一般的易天行這會兒也實在沒有去追擊的力氣,假若狗熊還在這裡的話拚死跑路的反而要變成自己了。整個人坐在地上一邊取出繃帶和補血劑,另只手撥通了妻子的電話。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夜色中狂奔的弗朗索斯完全無法理解事情是怎麼會走到這一步的,明明自己才是獵人,明明自己布置下了完全的布局,明明自己的智慧和武力都是如此的超凡,為什麼在那一瞬間之後一切就都倒了過來?前一秒鐘還是諾查德已經幹掉了唐雅正要來跟自己回合,下一秒鐘死掉的人卻可以掉個個?說來說去都是那個諾查德和德猜無能壞了大事,如果不是他們連最基本的單挑都做不好,自己如今何必這樣喪家之犬一樣的奔逃?萬幸自己早知道他們靠不住而留下了後招,易天行,唐雅,去地獄後悔吧!一切都是因為你們激怒我了!

弗朗索斯猛的停下了奔跑中的腳步,手上拿出了一個手機模樣的遙控器死命的按了下去,激怒與恐懼是如此的強烈,他的手指甚至將那個手機按穿了。

「哈哈哈哈哈哈,兩個黃皮猴子絕望吧!老子已經將你們的底細圖文並茂的投影給你們全家老小了。12345678,他媽的我竟然被主神警告了八次,也就是有八個人現在已經是你們主神遊戲者身份的知情人了,你們要麼幹掉他們,要麼等著被主神幹掉,老子先走一步,這遊戲最終還是我贏了!哈哈哈哈哈。」

白人胖子宛如瘋了一樣站在昆明的夜色中大叫大笑著,雙手叉腰仰頭向天,在頗有我自橫刀向天笑的的意境中一爪子打爆了自己的腦袋,如爆炸的西瓜般滿天紛飛的汁液中,那具無頭屍身徒自掙扎了兩下才意有不甘的躺回了大地。

「他們還真用這一招了,咱們只有十分鐘來善後!」易天行仍舊坐在地鐵隧道中,主神已經將「清理人員」名單印在他的腦海中了。

「南京上海那麼近,十分鐘綽綽有餘了!」上海高樓上的唐雅取出了銀鷹面具,穿透視覺一路看穿了障礙物瞧見了自己那個對著眼前突然出現科幻片里那種三維投影即目瞪口呆又迷茫模糊的孩子媽媽。

「你乾脆失憶得多一點,索性連我和唐優也一併忘記乾淨吧!」射手從特種彈匣里挑出最合適的子彈壓進了槍膛。

「蠱盤結束了呢!比想像的要簡單一些,沒玩盡興啊!」了結完手尾的唐雅來到丈夫身邊,蹲身下來幫他拆掉藥效已失的繃帶又換上新的,德猜人雖已死,鬥氣的持續破壞力著實令人驚嘆。

「本來也就不是多複雜的事情,不過我覺得以楚軒物盡其用的性格,恐怕這一局不會只是單單算計我們五個那麼簡單。」易天行皺眉看著妻子好玩也似的拉著繃帶,頗有將自己綁成木乃伊的架勢。

「那他還打算怎麼樣?在主神空間里的那些人中也搞一次蠱盤?有惡魔鄭吒在,什麼蟲子都被他吃光了!」打好繃帶,唐雅又從儲物空間里取出一份又一份的大餐,對於美食戰士而言沒有比這更有效的回覆藥劑了。

「還真說不一定!」易天行猛然一拍腦袋,牽扯了傷口頓時疼得臉上肌肉都扭曲了。美食戰士到了高階,普通的食材對於身體的強化和回覆作用已經微乎其微了。

「惡魔鄭吒不一直有個女友心結嗎?我們倆一起被複制的時候一向痛恨性欺凌女性的他竟然默認了那幾個白種人對你的猥瑣挑釁,不知道是不是想看看類似當初的情景會否有一個類似當初的結果,也不知道最終那個結果以不知道他到底是滿意還是遺憾還是懊惱。反正他對你我一直算是不錯了。」

「那人的變態程度不亞於趙綴空,後者基本只是人生觀扭曲一些,前者完全就是個不可預計的炸彈!這一刻他會因為你保護我的表現而青眼三分,下一秒鐘就可能會因為懊悔自己當初的無力而遷怒在比自己幸運的我們頭上,整個人就像一個老虎機,壓根不知道搖出來的是福是禍。」唐雅皺了皺眉仍是嫌恢複得太慢,說完這話索性摟住了丈夫的脖子,熱吻間巨量的生氣同時反輸進了易天行的體內,之前任憑怎樣治療也效果甚微的二十多處傷口竟然就這麼眼睜睜地開始結疤癒合了。

「總之我討厭這個人,也不喜歡這個惡魔隊,要是……」

沒人知道「要是」後面是什麼,易天行堵住了她的嘴牢牢抱住了自己唯一擁有的東西。

每個人都有過去,不一定所有人都過去都是幸福滿滿的花園,甚至可以說大多數人都會在記憶中留下或多或少的疙瘩。然而曾經悲劇家庭造就悲劇人生的唐雅也好,曾經平淡幸福的易天行也好,過去已經是過去,放下了才能開始新的人生。其實,需要放下的又何止他們兩個……

「你的重生十字架已經啟動,是原地復活還是回到主神空間?」

「他媽的當然是回主神空間,原地復活找死嗎?低級電腦!」

唐雅的底牌是刺客技能,易天行的底牌是火神號重力儀,德猜的底牌是超高濃度鬥氣凝聚一擊的技巧,諾查德的底牌沒來得及掀人已經掛了,而弗朗索斯……兩個B級支線換取的重生十字架,這張底牌很符合他的個性與身份。

在一陣破口大罵中弗朗索斯伴隨白光降臨已經出現在主神空間,視野剛剛從那無盡黑暗恢複光明,眼前便見驚人一幕。

一個個頭只到自己胸口的俏麗女孩穿著翠綠衣裙正朝惡魔隊長有些一步三搖撒嬌般的走去,她身上那純凈無暇的氣息似乎連這個黑暗墮落的惡魔隊大本營都被凈化了,就連自己這樣連自己都以為死後一定會下地獄的惡人在那一剎那間都只剩下讚歎而無法泛起任何邪思。

惡魔鄭吒更是呆若木雞,弗朗索斯從未見過這傢伙如此獃頭鵝一般的表情,彷彿心中正在五味翻雜似有無數情感在爆發又似已經被驚喜得傻了腦子裡一片空白壓根不知道該說什麼。

「哎呀!」女孩似乎相當不適應那勉強穿上的高跟鞋,沒走幾步便崴了腳眼看就要摔倒在地。惡魔鄭吒的動作甚至比對戰天神隊時更加神速,女孩只在身子稍側的瞬間他已經搶到她的身旁扶住了她的身體。

千百萬次夢中的人兒突然降臨在了自己身邊,欣喜若狂的感覺和極度不真實的扭曲感下縱使是被無數人稱為暴君和惡魔並深深恐懼的人也一時失語了。

「笨蛋鄭吒!」女孩雙手環住了身邊人的脖頸,撒嬌般的說一句。雙手觸摸到那柔軟又真實的存在,惡魔鄭吒甚至來不及咧嘴做一個已經遺忘很久的的笑容,下個瞬間懷裡的人卻驚變突生!

翠綠的裙衫全都成了碎布片,女孩嬌小的身體上觸目驚心地布滿了白色污穢和大道大道的血痕,周身都散發出一股腥臭之味。她的四肢被扭成了麻花一般的奇形,一個痛苦的扭曲嗆聲,鼻腔與嘴巴間一齊嗆出了白色與紅色的液體,以惡魔鄭吒現在的感應,瞬息間便分辨出那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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