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兒篇——遺棄的天使 奶粉三十八包 論

計程車緩緩停在一間仍然閃爍著璀璨霓虹燈的夜總會之前,宇文松下了車,看都不看就拋下一張紅紙幣,隨後大踏步的朝店門前走去。那位司機微一咋舌,因為這張紙幣別說兩倍車錢,三倍都還有餘!他瞥了一眼宇文松,立刻關上車門,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

「自己該進去嗎?」宇文松抬頭望著夜總會的招牌,看著上面閃亮的兩個金字,心內籌措。他並不是在這一刻開始打退堂鼓,此刻在他內心中的憤怒恐怕就是天王老子來干預也絕不可能讓這團火焰有一點點的熄滅!但是,他知道自己絕對不能就這樣硬闖進去。那裡面實在太大,大到絕對可以讓任何一個人和自己擦身而過!更何況燈光暗淡,找個人簡直就是大海撈針!

所以,宇文松有了一個更好的主意。他轉身走到一根電線杆旁,背靠著坐在地上,兩隻冰冷而又充滿憤怒的目光片刻不離的盯准那扇大門,注視著每一個從中進出的人……

有一輛轎車緩緩停在不遠處,從上下來的四個人站在遠方,並未向他靠近。只不過,其中兩名女士的眼神中卻充滿了對宇文松的關懷……

其中一個懷抱嬰兒,身穿白衣的女孩在幾人中顯得最是迫切。她一見宇文松立刻就要衝上前去,可是卻被她身邊那個身著旗袍的女子拉住。

「阿靈,你這是什麼意思?」白莉莉奮力的想甩開水靈的手,只是她一手抱著小女孩,根本不敢用力,所以不管怎麼甩都甩不掉。

「莉莉,不要急。你這樣過去又能做到什麼呢?把他就這樣拉回來嗎?」水靈的雖然極力想剋制住自己不要對宇文松報以太大的關心,語氣故意顯得很冷靜。但她的眼神仍然時不時的飄向那個依舊坐在寒風中一動不動的男人,內心深處卻是充滿了矛盾。

白莉莉瞥了一眼懷中的小女孩,見她此刻已經醒了,兩雙大眼睛愣愣地盯著自己。其中似乎也飽含了對宇文松的擔憂之色……

見小女孩已醒,那麼自己再怎麼動自然也不會吵醒她。白莉莉有了這個保證,奮力的掙脫水靈的手掌,就要往宇文松的方向衝去!

只可惜一個猶如一堵牆般高大的身影立刻擋在了她面前,阻住了她的去路。不用說,這正是水靈兩名保鏢的其中一個。既然自己的女主人不希望白莉莉衝上去,那他們自然有義務把她攔下!

「水靈?!」

面對白莉莉幾乎是焦躁的呵斥,水靈不敢看她,把目光轉開。她接過一件保鏢遞來的皮大衣披在肩上,籌措了半晌,嘆了口氣,說道:「總之,我覺得現在出面阻止他並不是一個最好的方法。我們等在這裡,而且萬一事態不好還有我這兩個保鏢可以出面。所以……我們就先尊重一下馬尾的選擇,等下去吧……」

一名保鏢從車內又拿出一件羽絨衫捧到白莉莉面前。本來她並不想接受這件衣服,因為一旦接受,那勢必代表她已經同意在這裡繼續等。可是在這個十月的秋意寒風之中,白莉莉能忍,但她懷中的小女孩是不是也能忍呢?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白莉莉無奈地接過衣服披在身上,把懷裡的小女孩摟得更緊了。她和水靈兩人的視線開始凝聚,開始彙集,一起凝固到遠處一個在寒風中猶如雕塑般呆坐著的男人……

凌晨的風猶如刀割般寒冷,宇文松唯一的一件外套早已沾滿了劉菲荷的鮮血,被他脫在了醫院裡。現在他的上半身唯一一件禦寒的衣物就是一件完全擋不住任何寒風的薄布背心!這樣的一件衣服當然不可能抵擋得住那些「刀鋒」的切割!

但是,他不在乎。早在幾個小時以前他就已經感覺不到大自然所帶給他的絲毫寒冷。他的內心在燃燒,但表面上卻顯得異常的平靜。但這份平靜中卻透露出一種無法言喻的灼熱感!一種,讓人從內心深處可以對其感到畏懼的感覺!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不知不覺,宇文松已經在這裡坐了足足有兩個小時。清晨三點,這正是一天之內最為寒冷的時刻。但現在,他的眼睛卻已經充滿怒火!而這些怒火,毫無保留地投向了三個正從夜總會中走出來的青年!

這三個人的衣著打扮看起來實在是非常的得體,一身筆挺的西裝穿在他們的身上就像是為他們增添了無數的光芒。只不過,他們的行為卻已經和這身極其「紳士」的衣服毫不相配。

他們看起來喝了酒,而且喝了不少,三人走起路來都顯得有些搖搖晃晃。左右兩個人分別摟著兩個衣著暴露,滿臉媚態的女人。其中一個宇文松一眼就認了出來,那正是今天上午出現在大學內,還妄想偷走劉菲荷手機的那個鴨舌帽!此刻,這個鴨舌帽正恬著臉,用手在他摟著的女人身上到處撫摸,訕訕的淫笑不斷地從他嘴裡發出。

不過,宇文松沒興趣去理會鴨舌帽和那個女人嘴裡的淫蕩呵聲,他已經把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中間的那個人身上!那是一張絕對帥氣的臉,就算現在喝了酒,腳底打飄,這樣的一張臉都絕對不會讓別人對他感到厭惡!不過這個人似乎比他左右兩個人顯得更為張狂,別人只樓一個,而他卻是一手一個!那兩個女人看來顯得十分高興,用盡渾身的媚態來儘力取悅著這個面容俊秀的男人,而這個男人也顯得十分享受,不斷的和那兩個女人調著笑。

這個男人,正是宇文松在此等候半夜的男人;就是那個讓劉菲荷現在不得不躺在病房裡的男人;更是那個讓他怒火中燒,恨不得立刻把那張普天下最為俊俏的臉立刻撕成粉碎的男人——陸仁!

「陸老師……厄……我看,今天能不能……厄……讓我來開車?」一邊的鴨舌帽一邊打著飽嗝,一邊向旁邊的陸仁說話。

陸仁十分「紳士」的微微一笑,說:「好吧,看在你今天為我把那隻手機弄來的份上,我的奧迪待會就是你的了!我也可以和這兩位小姐在后座上好好『聊聊』,你們說是嗎?兩位可愛的女士?」

「討厭啦……陸老師,你可是一位芭蕾舞教練耶……這麼這樣對人家啦……」

「是啊是啊……剛才才和幾位姐妹們瘋完,陸老師怎麼又要了啦?人家不依……」

兩個女人的媚聲媚語不斷的承托著陸仁,這些在旁人聽起來可能會立刻吐出來的話在他聽來彷彿比仙音還要悅耳!他微微一笑,在一個女人的嘴上親了一口,隨後摸出一串車鑰匙丟給了一旁的鴨舌帽。

其實陸仁並不知道,鴨舌帽在滿心歡喜地走到學校外面之後立刻就發現了劉菲荷的手機早已被宇文松「順」走,在絞盡腦汁之後,鴨舌帽立刻跑到店裡買了一台一模一樣的手機交給陸仁交差。而陸仁這個花花公子那時正在和一個女人親熱,哪裡有空去管鴨舌帽帶來的這隻手機到底是真是假?只是隨意得抽出裡面的晶元,拿香煙屁股燙了一下就扔進垃圾箱,然後隨口就把那隻手機交給了鴨舌帽處理。鴨舌帽自然也樂得這樣了結,更是滿心歡喜。而這其中的奧妙就不是宇文松可以知道的了。

鴨舌帽看到手中的鑰匙好像如獲至寶,他的兩隻狹小的眼睛幾乎眯成一條縫!在仔仔細細端詳了這把鑰匙之後,鴨舌帽就把它放進了自己屁股後的牛仔褲口袋裡。

看到這一切的宇文松暗暗冷哼一聲。他慢慢站起,裝作一步一搖的醉漢慢悠悠的晃到鴨舌帽身後,手指在他屁股後面的口袋上擦了一下立刻離開。由於他的動作實在太快,那個鴨舌帽根本沒有注意到宇文松在自己的口袋裡動了什麼小動作,所以渾然不覺,繼續和他懷裡的女人調笑。

宇文松握著手中的鑰匙,兩道目光如冰冷的利劍般瞬間「穿透」了陸仁的心臟!

「想走?今晚,在沒有我的同意之前,你,哪都不能去!」

在前面走的三人並未注意到背後那道寒冷的目光,繼續朝「朗姆」的停車場走去。陸仁邊上另一個個子又瘦又高的傢伙看起來精神似乎十分的萎靡不振,他把嘴裡的煙蒂吐出,打了個哈欠,說:「陸……陸老師,今晚……哈……哈欠……還真是愉快啊……」

陸仁還未說話,鴨舌帽已經搭了腔:「我說兔子,你最近的癮好大!剛才K的粉還不夠嗎?」

外號叫兔子的癮君子打了個哈欠,說:「你……你懂什麼?你們的……哈欠……你們只吸那麼點,還……還不夠我一鼻子的呢!哈欠……」

陸仁繼續維持著他那俊美的笑容,說道:「隨便他去吧,反正他老爸有錢,又和錢老闆的女兒定了親,那些錢夠他這樣吃喝一輩子的了。」

鴨舌帽吐了吐舌頭,不再聲響。過了會兒,他好像想到什麼似的,再次轉頭問道:「陸老師,說到結婚,你不是說要入贅到某個豪門世家中的嗎?怎麼?現在有沒有什麼目標了?」

陸仁哈哈一笑,在一個女人的胸口捏了一把,說道:「哪裡有什麼目標?現在還正在尋找呢!在找到一個明確可行的目標之前,還是讓我們繼續這樣快樂著吧!」

聽了這番話,那個鴨舌帽似乎有些不太能夠理解,說道:「陸老師,有件事我覺得很奇怪。你和那個華陽的女人的事在兄弟們中也是知道的,而且我也稍稍知道,那個女人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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