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從棺材中醒來

胡松杉邊跑邊說道:「怎麼樣,僰人王的老婆漂亮嗎,美若天仙吧?」

見胡松杉挖苦我,我心知她肯定是心中有氣。當下我說道:「僰人王的老婆再漂亮也沒有胡大美人漂亮,胡大美人美若明月,無人可比,乃是寶島一枝花,誰見了誰誇。見一次,可治療感冒發燒,見兩次可治療傷風和頭痛。」

胡松杉不氣反笑了,說道:「討厭,我怎麼成了狗皮膏藥了?」

我也笑著說:「狗皮膏藥哪有您好使,您笑一下,整個世界都開了花。」

胡松杉被我說得哭笑不得,她說道:「你就貧吧,還以為你是好青年,哪知道和大熊一樣。要不是我學的那聲貓叫,只怕你就從了。」

我恍然大悟,說道:「原來那貓叫是你學的。」

胡松杉轉身看了看身後,說:「是啊。我跟你說,我們的賬以後再算,記住,你欠我一條命。」

我聽後,死皮賴臉地說:「什麼我欠你一條命?你也不想想,要不是你,我可就真的走了桃花運了,僰人王夫人可是四川美女。呀!我還忘了問你了,你不是方便嗎?我咋一轉身,你就不見了?」

胡松杉說道:「怕你這個色鬼偷看唄。」

「其實吧,我蹲在你身後的時候,就聽到了那個流氓聲音。開始我也以為是大熊,但是當我看到那個大熊沒有腳時,我就知道我們惹上麻煩了。當時,我悄悄繞到那個老怪物後面,等待時機,可是一直到你被他帶走我都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直到了奈何橋,我怕再不出手就麻煩了,才打出那幾槍。」

我又問道:「那你這次怎麼逃出來的?」

胡松杉想起剛才的情形,也提了一口涼氣,說道:「剛才那些鬼怪把我關進了一個屋子,我看著那屋子像是廚房,估摸著是要把我燉了。後來我打開後窗,從窗戶里鑽出來,看到你那裡燈火通明,就上去了。哎呀,這麼一上去吧,就看到你正享受艷福呢,真不忍心打擾你。可是我看著那個女鬼指甲在你背上快要穿進肉里了,我才擲出那一刀。」此時我才明白為什麼關鍵時候胡松杉都會跳出,原來中間還有這麼多曲折。

當下我們繼續往山下走去,正當我們兩個以為今晚可以渡過難關的時候,我聽到山上又傳來了狂笑聲,這笑聲陰森恐怖,讓人不寒而慄。聽到這笑聲,我們二人拿出各自的匕首,退到山腰上一塊大石頭處。跟著我們在石頭後看到在山上有個人影飛來,這人影高大,衣袍寬闊,面上栩栩如生,和剛才的那些老怪們完全不同。只見這人落在一塊石頭上,像是在尋找什麼。我與胡松杉屏住呼吸,一言不發,生怕被那個人發現了。我心道,莫不是僰人王知道他老婆找小白臉,他找來了?

這時,我看到那人用鼻子前後左右嗅了嗅,然後對著我們方向飛來,昏暗中,遠遠地就感到一陣陰風吹來,讓人毛孔發顫。胡松杉拉著我的手喊道:「傻小子,還不快跑。」我這才意識到這個東西已經發現了我們。但是我們哪有這個老鬼快,我們剛走出幾步,他便擋在了我們前面。

由於這次距離這人比較近,相貌看得還算清楚。只見這人生得一副圓臉和圓鼻子,又有一對小眼睛和一臉大鬍子,從相貌上看,的確不怎麼樣。再看他頭上戴有一頂帽子,身上穿著黑色寬鬆長袍,帽子繪有金絲玉鳳,長袍繪有龍虎,倒也是威風凜凜。

這人死死地盯著我們,臉上卻沒有一絲殺氣。我們不知道這人究竟意欲何為,但是我們知道,今天是難逃一劫了。可憐我們身上已經沒有了任何可用的槍支武器,所帶的匕首也顯得如此短小無力。

我和胡松杉站在大石旁,和這人對峙了近一分鐘,見他一動不動,我對胡松杉說道:「你說這人真逗呵,大老遠地飛過來,一句話都不說,這都不像是送客的。」

胡松杉也笑道:「就是,咱們下次來的時候,也不能空手來不是。」

我佯作鎮定,對著那人說道:「大王,就不用遠送了,我們走了,拜拜。」

胡松杉見那人仍是一副山高雲淡的表情,也附和道:「我們走了,您多保重。」

說完,胡松杉和我一起慢慢往後退去,哪知道沒走幾步,我們就踩到了一塊石頭上,跟著重心丟失,人向後倒去。按說摔了這一跤,並不會有事,可是偏偏我們這一跤摔得暈了過去。我只記得身體突然向後仰了過去,而那人則一直盯著我們,一句話也不說。

昏睡後的我並沒有失去意識,但是我的意識已經不是在這西川的大山之上,而是處於一片濃霧中。有時候,我感覺自己是在家中,有時候是在和四叔一起盜墓,有時候也能夢見柳歌,但是最後卻是牽著胡松杉的手。這一切都如夢幻一般,但是這一切就像是斷鏈的膠片,連不到一處,甚至我都沒有想過為什麼會牽著胡松杉的手。

和胡松杉倒地後,我本以為這一切都到此結束了,和那些進山的村民一樣,生命進入了完結。但是意外的是,我醒來了。我很慶幸自己還能感受到這份意外,畢竟我很難解釋昨夜發生的一切。醒來的時候,我感到自己躺在了一個窄小的地方,我伸手摸了摸四周,竟然是木頭。由於我所在的地方一片黑暗,空間狹窄,呼吸很局促。我這才明白,原來自己躺在棺材裡。

過小的棺材讓人難以呼吸,但是由於棺材大多存在縫隙,倒不至於悶死人。不過我要慶幸這裡是懸棺,否則無論這個棺材閃出多大的縫隙,我都不能活命。

小時候曾經聽說一個故事。說某個村子裡有個人生病了,突然暴斃了。但是由於天氣炎熱,家人怕屍體腐臭,就提前安排喪事,不到一周就埋掉了。那時候是夏天,好多人就去地里幹活。這天,有個人去地里,途經那個墳地的時候聽到墳地里不斷有人喊救命,雖然聲音不大,但是卻非常清楚。這人以為是詐屍了,就嚇跑回了村子。

村裡的老人聽說這事,讓人趕快把這墳地刨開,說一定是人沒有死。可是等到大家趕到墳地,把墳挖開的時候,這棺材裡的人已經身體發硬了。只見那人眼睛睜得渾圓,四周的棺木被指甲挖出了無數道挖痕,縱橫交錯。老人讓死者的家人快把這屍體火化了,但是他們家人要為死者保留全屍,堅持不願火化。結果這事過了七天,那墳地莫名其妙地被挖了,棺材蓋斜插在墳坑旁,棺材裡已經沒有了人。之後那個村裡就傳出了死者家人全部暴死的消息。

這時,我感到身旁有隻手抓了過來,抱住了我,嘴裡還發出均勻的呼吸聲。我心說,壞了,這兒還有個詐屍的。我聞著這旁邊的屍體竟然還有點香,心想,該不是被抓回去放在了僰人王老婆的棺材裡了吧?我把那隻手輕輕拿開,可是那手又伸了過來,把我抱得死死的。我一隻手向上摸了摸上層的棺蓋,好在棺蓋蓋得不是特別死。當下我抬起腳,用力地將棺蓋踹飛,自己向棺材外跳了出去。

跳出了棺材,視野瞬間開闊起來,連空氣都格外地清新。「太好了,天亮了,看來這下不會再有那些鬼鬼神神的了。」我心裡想著。

我這才看到現在自己身處一懸崖絕壁之上,而我們所躺的棺材就是一處洞崖式的懸棺。由於洞口比較大,洞內比較敞亮。這時,我聽到棺材裡發出了一陣哈欠聲,我嚇了一跳,才想起棺材裡還有個東西。當下我找了一個棍子,仗著膽子走了過去。走到棺材處,我用棍子捅了捅外面的棺材板,生怕跳出一個什麼鬼來。哪知道就在這時,棺材裡面的那個人坐了起來,我一看之下,頓覺魂飛魄散。這棺材裡的人並不是什麼僰人王夫人,竟然是胡松杉。

胡松杉睡眼惺忪地揉著自己的眼睛,看我拿著一個棍子,十分疑惑地說道:「你這是幹什麼,是想捅死我?不對,肯定還是做夢!我繼續睡覺,你自己去玩吧,這個地方太嚇人了,我還是做個美夢比較好。」

我大吃一驚,想不到胡松杉還以為自己在夢中。不過這樣也好,這樣她就不知道昨晚我們兩個人睡過一個棺材。我丟掉棍子,長出一口氣。哪知道這個時候,胡松杉再次坐直了身子,她望著我,說道:「我怎麼覺得現在不像是夢裡似的,咱們倆沒有好吧?」

我一頭霧水,說道:「沒有。」

「噢,那就對了,現在不是做夢。」胡松杉迷迷糊糊地說道,「哎呀,我怎麼睡在棺材裡?」

我說:「這個問題問得好,我和你懷有共同疑問,對此,我希望和你共同探討。」

胡松杉斜了我一眼,從棺材中出來。這時她似乎是想起什麼,看了看周圍,又向遠處走了幾步。我問道:「你找什麼呢?」

胡松杉看著我,過了幾秒才說道:「你剛才睡的是哪裡?」

這時候我也不得不去找找棺材了,因為我不能說和她睡在一個棺材裡,否則她能撕了我。我邊找邊說:「我……就睡在……這個……這個,不對,這個……」我找了半天竟然沒有找到其餘的棺材。

只見胡松杉生氣地看著我,說道:「只怕是這個吧?」說完,她指了指剛才我們剛才待過的棺材。

我撓撓頭,說道:「呵,原來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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