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驚現古墓

在水塘的東南角一條偏僻的小路上,我看到那裡搭了一個帳篷,一群人來去匆匆。帳篷的外面也布置了警戒,不讓學生靠近。我很奇怪,那麼大的一個地方,為什麼要在那裡布置帳篷,不設在水塘附近呢?

柳歌說,剛才校長也在,現在已經走了。過來看熱鬧的學生也被趕走了,只有早晨發現屍體的學生留了下來。

這個怪事維持了三四天警方才撤去現場的警戒,可是那裡很少有人再去了。這件事在當時學院間傳得很開,不過並沒有看見報紙對這件事做過報道。而那件女屍也被抬回公安局做了處理,處理的結果不了了之。

進入十二月份快要放假了,正當我沉浸在回家的想像中時,四叔和五叔來了。四叔和五叔到北京是來看古董會展的,順便來看看我。這件事在我開學的時候,四叔就說過。不過我也常笑四叔,古董非常貴,咱們百姓玩不起。四叔說,玩不起不要緊,重要的是參與,欣賞水平很重要。

五叔來了之後,說:「一水啊,你的學校位置怎麼那麼偏僻?我還以為在長安街呢。」我笑了笑,對五叔說:「長安街不是建學校的地方,而是政府的行政中心。名校都在海淀呢,咱們這些普通院校只能在昌平了。」

第二天,五叔去王府井買了些東西,我帶著四叔兩人去學校轉了一圈。當到了後面的假山時,四叔停了下來。他跑到山頂,連說幾聲奇怪,這裡怎麼會有那麼一個大土堆。我笑著對四叔說:「那個叫假山,擴建學校剩的殘土廢渣都扔在這兒。」

四叔說:「臭小子,以為我什麼都不懂是不是?我只是看這裡有點奇怪,這裡怎麼可以隨便建東西。建個土堆也就算了了,那個水坑就不該挖了。」

我知道四叔研究過一段時間風水,但是想不到四叔會那麼痴迷。那個時候,我還並不知道我們家的風水學博學深奧,只以為四叔像路邊算卦的那樣,自己胡謅。我說:「四叔,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神神叨叨的了,跟路邊的算卦的似的。」

四叔說:「你也不小了,回家後你是該學學咱們家裡的東西了。上次我給你的書,你一定沒看,不然不能說出那麼無知的話。這裡你以後別來,注意晚上不要隨意走動。」四叔說完,還把脖子上的一塊玉給了我。四叔說這是咱們家的傳家玉,一共三塊,這塊你拿著,關鍵時候興許有用。

我看著這塊玉,沒有一點光澤,根本不像首飾店裡面的玉那樣光彩奪目,就沒有要。可是四叔硬是塞給了我,讓我日夜掛在脖子上,不可丟了。

四叔走到了山頂,向遠處看了看,說道:「這個地方好凶啊!」

我說:「是啊,還死過人呢!」

四叔就問什麼時候,我說我也不知道,是最近才發現的屍體,可是沒有人認領。於是我把學校抽了水塘水又放水的事告訴四叔,四叔想了想,說道:「不對,這個屍體極有可能是他們提前打撈出來,之後又故意放回去的。」

我很好奇,就問為什麼,四叔說道:「這些人早知道底下有屍體,所以早點撈出來,然後準備埋掉。可是等下水之後,一定是發現水底下有別的什麼古怪的東西,又故意把屍體放回來,借口封鎖假山,趁著封閉,這些人就進入了這個假山下面。」

我恍然大悟,突然發現四叔竟然如此聰明機智。我想到一個問題,就問四叔:「可是這個湖水抽干過,底下除了淤泥什麼都沒有呀!」

四叔說道:「有淤泥就足夠了,還有什麼遮不住。淤泥能遮住地下的埋藏物,所以他們才敢把水抽出來,讓你們相信這裡面沒有死屍。」我一想有道理,雖然覺得不可思議,但是還是點了點頭。四叔繼續說:「這個地方一馬平川,突然凸起這麼高的地方,肯定很奇怪。再看這個土堆,底下地基大,五百多平米,絕對不是單純的小假山。按照咱們家裡書上標註的陵墓,昌平這裡的確有幾個大墓。這樣吧,晚上我們做個試驗。」

到了晚上的時候,四叔拿著一根長長的竹竿從學校的院牆翻了進來。我在牆底下接應四叔。看到四叔拿著長長的竹竿,我很奇怪,不知道四叔用意何在,四叔說待會兒就知道了。

夜深人靜的時候,大家都熟睡了,這個時候已經熄了燈。四叔在竹竿上裝了一個東西,這個東西黑黑的,是鐵製品,兩邊卷著,最頂端還帶著點彎曲。這個東西不用四叔說,我也想得出來,肯定是洛陽鏟。洛陽鏟我在家裡就見到過,是奶奶拿出來的時候被我不小心看到的,當時也不知道幹什麼用的,只覺得這個鏟子長得很奇怪。據說洛陽鏟不能用機械製造,渾身上下有二十八道程序,必須手工打造。

看著軟軟的竹竿,我很懷疑它究竟能不能打入到地下的最深處。不過看著四叔嫻熟的手法,竹竿竟一點點下去了。站在假山的頂上,微風習習,不一會兒,四叔就把竹竿打下了七八米。看著四叔滿頭大汗的樣子,我怎麼也想不到四叔這麼有力氣。

沒有多久,竹竿已經下去十米左右了,剷出去的土也越來越多。四叔說:「好了,到了。」然後他叫上我,和他一起把竹竿拔了上來。

四叔拆下洛陽鏟,對著洛陽鏟上的土,聞了一聞,然後又用手電筒照了一照,說道:「這個土雖然是很久沒有動的,可是還是和別的土不同,下面肯定有貨。」他收起洛陽鏟對我說道:「一水,那個屍體出現之後,警察是不是來了布置了警戒線,不讓你們靠近警戒線?」

我說:「是啊。」

四叔接著問:「那有沒有在附近建立一個新的什麼建築呢?」

這時候我想起建立警戒線的時候,曾經搭過一個帳篷停放屍體,說是保護屍體。可是屍體在正常情況下不是應該帶回公安局嗎?到了三天以後,那個帳篷才撤出去。我告訴四叔,說假山南面四十米的人行道搭建過一個很大的帳篷。

於是我把四叔帶到建帳篷的地方,那裡光禿禿的,就是正常的水泥人行道,唯一不同的是,這裡有個地下道井蓋。看著這裡平凡無奇的場景,我實在看不出這個地方有什麼奇特的地方。

這時候,四叔看了看井蓋,用手慢慢拉開,底下一片漆黑。說實話,我一點都不喜歡下水道這種地方,幾乎所有的垃圾都彙集在這裡。

四叔用手電筒照了照下面,我驚奇地發現裡面卻不是我想像的那樣,這裡竟然十分乾淨,像是好久沒有用過了一樣。四叔說,這是有人幾天前專門清理過。

四叔把長竹竿放到了牆的一邊的隱蔽處,來到了下水道。他脫掉自己寬大的外套,讓我在上面等著他,然後他提著照明燈下去了。

想到四叔自己一個人進入下水道,我有點不放心。於是我把衣服扔到了牆角,跟著也下去了。我看到下水道的光亮處,就彎著腰走了過去,就見到四叔在前面蹲了下來。四叔看到我過來,很驚奇,問我怎麼也下來了。我說怕你一個人在下面出事。

四叔這時就讓我看了看照明燈下面,此時下面正躺著一具女屍。這具女屍我肯定在哪裡見過,但是肯定不是在水塘里後來漂著的那具女屍。到底是在哪裡呢?突然我想起來了,那張照片,對,就是那張和柳歌照片上面出現的那具女屍。

我對四叔說:「這具女屍我雖然沒有見過,但是在假山上,我見到過倒影在水裡的她的影子。」四叔很是吃驚,沒有想到還會有這樣的事。我繼續說道:「但是這具屍體絕對不是後來水裡發現的那具屍體。」

這回連一向具有想像力的四叔一時間也弄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了。

我們沒有去碰女屍的身體,再往前走的時候,赫然發現下水道的牆有一個直徑不到一米的洞。這個洞口並不整齊,磚頭散落在地上,再往洞裡面照去,只見裡面有整齊的切口的人工洞穴。

我這才明白,前幾天,那些人打著破案的幌子,從這個下水道來打了一個盜洞。如果真的是按照四叔說的,這些人早就已經把屍體打撈上去,那麼第一次打撈的時候,一定是發現了湖底有不同尋常的東西。但是從湖底並不能進入墓室,因為有水,所以學校才把水抽了,確定還是不能進入下面的時候,再把水放回去。後來盜墓的人再用另一個屍體掩人耳目,在下水道井蓋處建立一個帳篷,作為警戒帶,然後趁機進入下水道,挖開這個盜洞。如果是這樣,這個學校裡面知道墓室的人還真不少。

四叔本想再進去這個盜洞,被我拉住了。我說:「咱們這樣赤手空拳進去,太危險了。等明天五叔來了,咱們一起進去,人多有個照應。」

四叔一想也是,就同意了。

晚上回去以後,我睡了一個好覺。第二天,柳歌又來找我了。說實話,我真的很後悔參加那個什麼打牌的遊戲,為了一時的高興,導致了半年的不高興。這個柳歌似乎是纏上了我,而且是有意等著我再來一次表白。

看著柳歌天真無邪的眼神,我真的不忍心告訴她,那只是遊戲。

柳歌說道:「你晚上幹嗎去?」

我說:「看書。」

「去哪裡看?」

「自習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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