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摸清牌局,看清底牌,才能出招制敵 第一節 宋國文的用心

昨天他還是一個騎著自行車每月賺2000塊的平頭百姓,今天搖身一變就成了百萬富翁,如果接下來的事情運作成功的話,億萬富翁也只是時間問題,而且還有遠思集團董事長的寶座等他入座,人生,彷彿在轉眼間突然就為他打開了一扇通向人生頂峰的大門。

還好,倪流沒有被突如其來的巨額財富砸得暈頭轉向,擺在他面前的道路還很艱難,甚至有可能還很漫長,他要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幸好,他有吳小舞相助,還有宋國文臨死之前從王樹斌手中要到的五百萬。

對,就是剛才吳小舞打賭時所提的五百萬!

如果不是吳小舞提及,倪流幾乎忘記了宋國文死後除了留下一紙遺囑之外,還有一張五百萬的現金支票——沒錯,也不知是王樹斌的疏忽還是宋國文的疏漏,王樹斌交給宋國文的支票不是公司之間常用的轉帳支票,而是只要誰拿到手中就可以隨時提取現金的現金支票。

宋國文死時,車上只有倪流和吳小舞在場,宋國文的遺囑只提到了他名下股權的歸屬問題,五百萬的現金支票也不知是忘了還是有意遺漏,提也沒提,換句話說,如果倪流不說,吳小舞也瞞下,這筆五百萬的巨額還真有可能就成了一筆糊塗賬。

當然,話又說回來,倪流也不是會暗中昧錢的人。

對了,宋國文死後,被送到了醫院進行屍檢,肯定被搜身了,那麼毫無疑問,現金支票不在宋國文身上。不在宋國文身上,就只能在吳小舞手中了。

不過吳小舞幾天來一直和他形影不離,而且她的隨身物品在看守所時也被警察扣下了,五百萬的現金支票又不可能隨身攜帶,她藏哪裡去了?

這麼一想,倪流才知道他還真是小瞧了吳小舞,當時見吳小舞驚惶失措的樣子,以為她六神無主亂成了一團,卻原來她還急中生智,居然悄無聲息地藏好了五百萬的現金支票。

站在路邊雪中的吳小舞,頭髮被北風一吹,微有凌亂,她的背影在雪景和遠處白茫茫的原野的映襯下,生動而美好,猶如一副靜物畫,在暖暖的冬日陽光下,她瘦削的雙肩、盈盈一收的腰身以及渾圓的臀部,忽然間讓倪流生髮出要將她擁入懷中的衝動。

還好……冷風一吹,倪流又恢複了冷靜,吳小舞是他嚮往的夢中情人不假,但現階段他的主要任務不是感情,而是完成姐夫的遺願。這麼一想,他豎了豎了衣領,來到吳小舞身後:「小舞,你告訴我,現金支票你藏在了哪裡?當時情況那麼緊急,場面那麼混亂,你怎麼就能記得藏好了支票?」

「不告訴你。」吳小舞回身沖倪流淺淺一笑,「你先告訴我你回石門到底想幹什麼,到底想從哪裡找到突破口,我才告訴你為什麼我會及時藏好現金支票,還會告訴你我藏在了哪裡。」

倪流哈哈一笑:「你也太會講條件了……算了,我不問了。」回石門的真正用意,他不是不想告訴吳小舞,而是他還沒有完全考慮成熟,並且他也不敢肯定他的計畫能否順利實施,他打算等到了石門,打開了第一步之後,再告訴吳小舞也不遲。

萬一計畫失敗,就讓他一個人承擔失敗的風險好了,不必非要讓吳小舞也牽涉進來,畢竟,吳小舞是局外人,只要確定宋國文不是死於中毒,她洗脫了嫌疑之後,完全可以抽身而退,跳出遠思集團遺產歸屬的是是非非,不用非要在這灘渾水中打滾。

以倪流推算,在遠思集團百分之七十的股份歸屬問題前面,親情友情都會不堪一擊,畢竟是幾億甚至十幾億的巨額財富,除非是傻瓜,否則誰都會動心。因此,遺產爭奪戰的戰況可能會非常激烈,甚至會上演刀光劍影,說不定還會有生命危險,吳小舞在遺產爭奪戰中又沒有太大的利益,實在沒有必要置身其中,以身試險。

正想得入神時,一陣急促的汽車轟鳴聲傳來,一輛大紅色的寶馬跑車風一樣沖了過來,直衝倪流開來,速度飛快,聲音轟響,看樣子似乎要撞飛倪流。

倪流大吃一驚,下意識向旁邊一閃,想要躲開寶馬跑車的死亡襲擊——也是,國內太多寶馬汽車撞人的負面新聞,寶馬似乎成了暴發戶、富二代的專屬用車,一旦出事,彷彿開了寶馬汽車就高人一等就可以騎在別人頭上作威作福一樣。

吳小舞也嚇得驚叫出聲:「倪流,小心!」

倪流向旁邊一閃,以為可以躲開寶馬跑車的致命一擊,不料身後竟是廣告牌,身子貼在了廣告牌的柱子之上,再也不能後退一步,只能眼睜睜看著跑車朝他直直撞來!

驚慌之中,他腦中還閃過一個強烈的念頭,莫非是宋國武派人來害他不成?有可能,宋國武為了得到遺產,為了合法地拆分遠思集團,只要除去他,一切問題就都迎刃而解了……

眼見跑車距離倪流越來越近,只有不到幾米之遙時,突然來了一個急剎車,伴隨著一個漂亮的甩尾動作,寶馬車橫著車身穩穩地停在了倪流的身前一米之外!

車門打開,一個一身黑色風衣的女子下車,她戴著黑色墨鏡,長發披肩,肌膚勝雪,摘下眼鏡後,露出一張清秀脫俗的面容,微圓的鵝蛋臉,大眼睛,厚實的耳垂,肉感而性感的嘴唇……

倪流正想發火,一見來人頓時愣住了——怎麼是林凝歡?林凝歡不是市醫院的護士嗎,什麼時候護士的收入高到可以開寶馬跑車的地步了?

讓倪流驚奇的不僅僅是林凝歡開著寶馬跑車的誇張出場,而是她脫了護士服之後一身輕舞飛揚裝扮的驚艷亮相,當然,他也要佩服林凝歡堪稱出神入化的車技,剛才的急剎加甩尾動作,以他自詡為高超的車技也做不出來,沒想到平常只有在電影或專業車手身上才能見到的高難度甩尾動作,卻被一個大眼睛小護士玩得如此嫻熟,不得不令他對林凝歡刮目相看。

倪流心中就更迦納悶了,林凝歡真是他的小學同桌,他怎麼一點兒印象也沒有了?小學的時候好歹也有十歲了,就算記不清全班同學的名字,同桌的名字肯定可以記得清楚,林凝歡……他又用心想了一想,怪了,還是想不起來,難道說林凝歡會冒充是他的小學同桌?

「喂,倪流……」林凝歡快步如飛來到倪流身上,「剛才沒嚇著你吧?開得快了一點,不是故意要表演車技。」

「林凝歡,你的車技不錯,可以媲美專業的賽車手了,是不是平常經常參加賽車?」倪流呵呵一笑,上下打量林凝歡幾眼,「這一身打扮,像一個賽車女郎。」

林凝歡卻不笑,一隻眼鏡腿放到嘴裡,露出了一口整齊而潔白的牙齒,斜著眼睛看著倪流,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大眼睛中寫滿了疑問和好奇,似乎有許多問題不明白一樣。

「怎麼了,是不是我比小學的時候帥多了?」倪流見林凝歡急急趕來,見了他,卻又不急著說事,也就有意逗逗她,「又或者說,你終於發現認錯人了,我並不是你的小學同桌。」

「倪流,你怎麼會是宋國文的遺產繼承人?真是天大的怪事。」林凝歡沒理會倪流的說笑,將眼鏡戴在了頭上,伸手一搭倪流的肩膀,「走,到車裡說。」

吳小舞本來以為倪流真要被汽車撞上了,差點沒嚇個半死,小臉慘白,雙腿發軟,等她飛跑過來時發現車上的人竟然是林凝歡時,她的震驚比倪流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過等林凝歡和倪流上了寶馬跑車後,她又停下了腳步,咬了咬嘴唇,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眼神,神情倔強地轉身上了停在路邊的賓士車上。

「什麼事情這麼神秘,還非要在車上說?」倪流坐在副駕駛上,鼻中傳來淡淡的香氣,也不知道是車內的香氣還是林凝歡身上的香水,他一邊感受寶馬車微硬的座椅和賓士車柔軟舒適的座椅的不同,一邊說道,「你不是一個護士,怎麼買得起寶馬?」

「你不是一個市政公司的設計員,怎麼開得起賓士?」林凝歡不客氣地反駁了倪流一句,隨後又吃吃地笑了,「我申明兩點,一,我沒認錯你,你確實是我的小學同桌,二,我是護士,但我就是有寶馬,誰規定護士就不能開寶馬了?」

「好吧,我不問了。」倪流搖搖頭,如果說吳小舞身上的秘密是人生經歷的小秘密,那麼林凝歡身上的秘密則是身世的大秘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秘,不問也罷,他就笑道,「不知林同學有何指教?」

「倪流,你到底是怎麼想的,是想繼承了宋國文的股權然後入主遠思集團,還是為了親情,繼承了股權後轉手交給倪芳?」

倪流不免心驚,如果說林凝歡一身黑色風衣開紅色寶馬跑車的形象顛覆了他的想像,那麼她對宋家的變故了如指掌更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宋國文之死雖然在襄都引發了軒然大波,但關於宋國文的遺囑內容還處在嚴格保密階段,相信即使宋國武也不會傻到主動對外公布,那麼林凝歡又是從何得知宋國文留下遺囑要將股權由他繼承?

「你到底是什麼人?」倪流扭頭去看近在咫尺的林凝歡,淡淡蛾眉淡淡施的她容顏清新脫俗,若論漂亮,她不比吳小舞差上半分,甚至比吳小舞更有清麗曼妙之色,特別是她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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