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二節

選擇上諏訪的住宿時,葉村省五郎依然預約了上次住過的碧波樓。旅館的人當然還記得葉村省五郎。

「當時在菊之間服務的女傭呢?」

這次的房間不是菊之間,女傭也跟上次的不同,葉村省五郎便問了一下。

「那人今天休息。」說話的女傭臉總是紅紅的。

「當時你也在,對吧?」葉村省五郎問那個當班的女服務員。

「是的,當時真是挺辛苦的。」

「給你添了很多麻煩,抱歉。」

「哪兒的話,發生了那樣的事,辛苦也是應該的。」

「但是,遭到警察査問,那種感覺還是不太好吧。」

「那個……但是不管怎麼說,是我們店的酒壺被投了毒,而且,端酒上去的也應該是女傭;總之,警察查得很詳細。」

「到最後也沒搞清楚端酒上去的是誰吧?」

「當時負責端酒的阿信,端酒上去的時候,已經有酒被送上去了。本來店裡規定,不是店裡固定員工的話,是不可以端酒的。」

「當時人員混雜啊。」

「對,當時找了一些中學的女學生,和附近的農家姑娘來兼職,人員很多……現在也是這樣,這些人還沒有做習慣,有時還會出錯,所以我們都盡量不讓這些人做跟客人直接接觸的工作。一般就讓他們在廚,房這些不顯眼的地方做事。」

「我母親當時洗澡回來,要求將酒燙熱。當時的那個女傭,好像不是菊之間的女傭。」

「是的。阿信說,當時她去鋪床,就順便問了一下客人的要求,客人說她之前已經說過了。」

「也就是說,我母親是跟一個臨時過來幫忙的人說的話。」

「沒鐠。實際上,當時我也在走廊里看到了。老人家跟一個正巧路過的年輕兼職女孩說著些什麼話。其實,那女孩什麼都搞不明白,看起來還是個中學生。總之,臨時兼職的人,是沒有什麼責任感的。她也不知道這是哪個房間的客人,也不知道該跟哪個女傭說比較好,到最後嫌麻煩,就不了了之了。這事經常發生。」

葉村省五郎本來想在案發地點,好好思考一下,說不定會得到什麼啟發,但看起來他想得太天真了。這次依然沒有任何收穫。

本來還期待與女傭的談話,會有一些些參考價值,但這一切也是徒勞。經過警察那樣徹底的調査之後,怎麼可能還有漏掉的線索。

那晚,葉村省五郎很早就躺下了,第二天一早,他還要離開旅館,前往法祥寺。

一想起自己又一次睡在了「碧波樓」,葉村省五郎便想起了他的養母。―個連懷疑人都不會的善良老人,她生在諏訪山腳下,卻被人害死在諏訪湖的湖邊。

葉村省五郎心中泛起一股無名怒火,怎麼都睡不著。裝有養母部分骨灰的小盒子被白布包著,現在就放在葉村省五郎的枕頭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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