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屍體 第七節

田代心中還有一個懸念,在野黨議員早川准二後來怎麼樣了呢?昨夜他也考慮到了這一點,但是根據派到早川女兒家的岡本警員的報告,早川准二在十一號上午十點鐘左右,沒有提前告知就突然來到女兒家,當時他疲憊不堪。准二自己說他是十號早上到的東京,但並沒說清當晚住在什麼地方。十一號晚上住在女兒的公寓里,十二號上午十點鐘左右起床外出,本來說好要回來跟女兒女婿一起吃晚飯,但最終也沒有回來。

由於這一系列事態非同尋常,所以田代感到這次詢問非常重要。他先讓議員們暫先返回住地,然後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岡本已經上班了。

「早上好!」

「岡本君來了!辛苦你再敘述一遍到住宅小區調查的過程吧!」

「早川的女兒信子說她父親疲憊不堪,褲子也皺巴巴的,好像在東京都內的什麼地方長途跋涉過似的。父親沒有說明到什麼地方去過。」

「早川是在十一號上午十點多去的女兒家,對吧?」

「是的。」

市長失蹤是在前夜七點鐘過後。不過,這一點必須慎重考慮。早川准二到底在東京都內的什麼地方長途跋涉了呢?

「是嗎?你再去一趟早川議員女兒住的公寓,問問她父親後來的消息。」

「是。我想,早川議員的行動是不是也跟市長被殺案有關係呢?」

「這個,現在還無法下結論……你得把這種先入之見拋開。我們只選取第一手資料,然後歸納出正確的結論。好了,快去吧!」

岡本抓起風衣迅速跑出門去。

田代與其他部下和鑒定組的警員們再次奔赴發現屍體的現場。全體搜查隊員剛剛把附近的草叢搜索完畢,找的是市長的領帶。關於領帶已經問過了議長、建設委員以及市長的胞弟,據說料子是博多地方出產的絲繩編織,茶色斜條花紋。

「領帶還是沒有找到啊!」滿手泥土的警員說道。

「找了這麼久還沒有,可能是犯人拿走了吧?」

「哎,那可不一運啊!這種推測可是要不得的啊!我們只能說現場沒有領帶。」

站在現場感受了一下,白天這裡也很寂廖。雖然現在停著車的路上還有車輛通過,但卻幾乎沒有行人。既然環境如此,五天之後才發現屍體也是很自然的事情。田代取出一張紙,捏了一撮現場的紅土,小心地包了起來。

「還是沒能找到腳印。而且,現場也沒有搏鬥過的痕迹。」

田代聽了部下的報告後點了點頭,隨即上了警車,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早川女兒的住宅小區就在這附近嗎?」

「是啊,差不多十分鐘的車程吧!方向嘛,走直線就是正東方向。」年輕的警員回答道。

「哎,讓我看看地圖。」

警員取出一張大型的區劃圖。打開一看,原來從現場到府中市的公共住宅小區,直線距離只有七公里。如果有意步行到此,也不是做不到的事情。

田代把地圖交還給警員,又將雙臂交叉在胸前。早川准二每次進京時住在女兒家中,對於附近一帶的地勢或許非常熟悉。田代重點關注的人物大大傾斜於早川准二。雖然此前對部下說過不要草率地推斷結論,但考慮到這裡的地形地貌,便覺得必須進一步澄清早川准二的背景。

早川進京到底為了什麼目的呢?他並非是為了辦理北浦市議員的公務而來,這一點是顯而易見的。對女兒所說的走訪中央部委也是謊話。他在十號那天的晚上住在了什麼地方?白天在哪一帶蹓躂過?而且,現在又隱遁到了何方?

田代來到法醫院,因為他來遲了,屍檢已經做完。執刀法醫古賀博士摘下口罩,脫去了白色手術服,走進田代等候著的房間里。

「大夫,每次都得勞您大駕!」

「你好!」古賀法醫容光煥發地微笑著,「回頭我再寫一個詳細的書面報告。受害者是被勒死的,兇器就是領帶。從死後到被發現隔了五到六天,死亡時間完全可以斷定為十號的夜間。」

「大夫,胃裡面發現什麼了嗎?」

「很遺憾,什麼都沒能檢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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