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激斗 二、情傷

快要下班的時候,胡六收到麥朵發來的信息,說:晚上見下面吧。

胡六回,約人了。他想想,又在後面寫上,等出差回來見吧。

麥朵很快回覆過來:就見一面,幾分鐘也行。

胡六想到楊七七七點才能下班,趕到他這邊就八點了,就回:那行,去左岸咖啡吧,我五點半在那裡等你,八點後有事情。

胡六不到五點半就到了,這是他上次夜總會跟麥朵分手後的第一次見面。那次他把麥朵帶走後,送到樓下時,麥朵問,上去待會兒吧?他看到麥朵眼裡全是情意,他怕自己會控制不住去傷害這個女子,就說,不了,明天還要忙,想回去休息了。

那以後,無論QQ上還是信息,麥朵幾乎每天都會給他留言,他總是淡淡地回應,那意思是表明了不願意跟她做進一步發展。他想,麥朵為什麼今天非要見他?難道有什麼不得不辦的急事?

正在沉思的時候,麥朵已經來到面前了。胡六笑著說:「來啦?」

「嗯。」麥朵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風衣,人顯得很雅緻。她脫下風衣,搭在沙發上,裡面是一件紫色毛衣。長長的頭髮依舊挽起,人顯得特有氣質,胡六心猛地跳了下。

胡六調整了下情緒,故作輕鬆地說:「麥朵老師今天要見我,有什麼好關照?」

麥朵笑了下,眼裡有不加掩飾的哀怨,她遞過一個手袋說:「知道你明天要去北京出差,那邊已經降雪了,風大,給你織了條圍巾。」

胡六從那手袋裡取出圍巾,上面有幾個字母:Te amo。他對這些洋文一向不擅長,但他知道這幾個字母一定不會只是點綴,就笑笑說:「真是心靈手巧的好孩子,我這一戴上可年輕了不少了。」

兩個人叫了東西,一時氣氛就很尷尬,誰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胡六想起那天晚上為了麥朵在夜總會對苟總大打出手,還說麥朵是自己的女人,他那天要不那麼說,也沒辦法帶走麥朵。他想,怕這個誤會是沒辦法解開了。

麥朵吃了幾口就沒什麼胃口了,喝了一口咖啡後,低聲說:「那天晚上……」

胡六趕緊接道:「那天晚上你知道,我不那麼說,沒有借口的。」

「只是個借口嗎?」麥朵話里酸酸的。

「你怎麼不吃了?」胡六不知道該怎麼說,他抬頭的一瞬間看到了麥朵的眼睛,那裡有他懼怕的東西,他迅速地躲開了。

「沒胃口。」

「我去北京,你有沒有什麼想要帶的,我買給你。」

「沒什麼。」

「對了,你是怎麼知道我要去北京的?」

「你QQ上簽名不是寫得很清楚嗎?」麥朵說,「元月八日到十五日,北京出差。」

胡六正要說話的時候,電話響了,他一看,是北京的女作家紅袖,就對麥朵說,我接個電話。接通後,紅袖在那邊說:「機票訂了嗎?」

「訂了。」

「明天幾點到北京?」

「晚上七點到首都機場吧。」

「我來接你?」

「有人來接了,要不你就不折騰了?」

「還是我來吧,怎麼說也是緋聞男友,不接下說不過去。」

胡六嘿嘿一笑,說:「那好。」

「幾個人?」

「兩個。」

「帶一美女?」

「是。」胡六說,昨晚石級偉雖然說不讓簡琴跟他去出差了,今早卻突然跑到他辦公室來說:「叫石夢跟你去學習下吧,她負責外聯,雖然不管外報外刊,但多接觸下客戶也是好的。」胡六想,這石級偉已經不隱藏對他的不信任了。但他也沒有辦法,只好答應了。

「不是小蜜吧?」

「不是。」胡六苦笑,「是老闆侄女。」

「你把明晚其他的安排都推掉吧,我還是要好好招待下你。」

「行,那就明晚見了。」

「明晚見。」

掛了電話,胡六見麥朵盯著自己看,他有點怕那眼光,總覺得自己虧欠了她什麼。就說:「北京的朋友,明晚接機的。」

「女朋友?」

「女性朋友。」

麥朵苦笑了下,咬了咬牙,說:「問你個問題,可以坦誠回答嗎?」

「你說。」

「是不是女人必須用身體才能留住男人?」

胡六看著眼前的這個女子,她滿足了他年輕時關於未來伴侶的一切幻想,但現在滄海桑田,自己早已經不再是當年的自己了。他狠了狠心地說:「好男人不需要。」

「你不是好男人?」

「我不是。」

「那壞男人哩?」

「壞男人用什麼留都沒用。」

麥朵低頭,淚水已經濕了眼眶,她站了起來去洗手間,這次拒絕得太乾脆了,乾脆得凡是有自尊的人都無法接受。

胡六看著麥朵的背影,心裡也有些酸楚,想,自己算什麼好男人,這裡一個女子在暗示愛自己,自己卻趕著和另外一個女子去廝混,而且無關愛情,只關情慾。他嘆了一口氣,在心裡說,麥朵,真希望早幾年認識你,那樣我就不會錯過你了。

空調開到28度,外面北風刺骨,屋裡卻有暖暖春意。

胡六洗完澡出來,楊七七忽然不見了,他掃了一眼房間,見窗帘鼓了起來。他笑了笑,走到窗前,拉開窗帘,楊七七果然趴在窗子上發獃。樓下是中庭花園,有稀疏的燈光,有高大的樹木,有元旦時留下來的紅燈籠,隱隱約約,顯得非常幽靜。

胡六從後面擁住了她,他輕吻楊七七的耳根。她躲開了,說:「說說話好嗎?」

「好。」

楊七七低聲說:「我要說愛你,你信不信?」

胡六愣了下,說:「我信。」

「你不信。」

胡六尷尬地笑笑,說:「為什麼忽然說這些?」

「那你愛我嗎?」楊七七說。

胡六再次愣住了,他真的沒有想到有一天他會跟楊七七有這樣的一段對話,他猶豫了下,說:「愛。」

「你說謊。」楊七七哀怨地說,「你愛的是麥朵。」

胡六心裡好似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他放開楊七七,坐在床上,點上一支煙,說:「我跟她什麼關係都沒有。」

「她不是你女人嗎?你不是當著那麼多人說她是你女人嗎?」

胡六恍然大悟,原來那晚的事情已經傳到她這裡了,就說:「我本來不想解釋,我也以為用不著解釋,但我只告訴你一句話,我跟她真沒關係。」胡六心想,至少目前沒有。

楊七七走過來,臉上又浮現出一貫風情萬種的笑,顯然滿意胡六這個回答,或者是假裝滿意這個答案。她騎在胡六腿上,雙腿盤在胡六腰上,胸前一對兇器半明半暗,說:「真的?」

「真的。」

楊七七說:「我要你答應我,就算不愛我,也不準愛麥朵。」

「她跟你有仇?」

「我是女人。」楊七七說,「是女人都會吃醋的。」

胡六苦笑了下,說:「好,我答應你。」

楊七七輕笑了下,把嘴就伸過來了,開始了勾引。

胡六被楊七七頂住了要害部位,他本來就迷戀楊七七的風情,再被這樣一勾引,剛才降下去的慾望又升了起來,他把頭伸過去,去捕捉那對寶貝,手就從睡衣下面伸了進去。楊七七也被胡六挑逗得無法忍受,不多時,兩人把身上的衣物去盡,露出了最原始的武器。

窗外北風呼嘯,屋內春意盎然。

暈暗的燈光下,楊七七的身子像一條赤裸的美人魚,完完全全地展現在胡六的面前,胸雖不是特大,卻妙在恰到好處,臀雖不鼓,但配上一個楊柳腰,卻更顯得勻稱。這是一個尤物,風情萬種的尤物,胡六不止一次這樣感嘆。他每次一觸碰到這個女子,慾望立時就會瘋長,此時也不能例外。

四肢糾纏,火熱的臉頰緊貼,慾望與慾望交接。胡六進入到那個他已經熟悉的領地,他依然有第一次進入這個女子身體時的興奮。他在楊七七興奮的呻吟中一次次進入,證明著他曾經說過的回床率很高不是浪得虛名。

他忽然感覺到臉頰有冰涼的液體在流動,昏暗的檯燈下,他看到了楊七七眼裡有淚在流。

胡六驚訝了,從楊七七身體里出來,問:「怎麼了?」

「沒什麼。」楊七七嘴角露出一絲笑容,裡面有胡六無法理解的苦楚。

胡六幫楊七七擦掉眼淚,說:「到底怎麼了?」

楊七七搖頭,笑了下說:「別問了,沒什麼事情的。」

胡六起身,楊七七拉住了他,說:「別走。」

「怎麼了?」

「還想要。」

「確定?」

夜已經深了,能清楚地聽到東北風呼呼地刮過。

楊七七側著身子,頭放在胡六的胸前,輕嘆一聲說:「真希望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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