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71章 存在的意義

很快的,六位大元素神使的身軀已經恢複成原狀,原本被削弱的氣息也在迅速回升,彷彿整個元素界就是一個無窮無盡的能量庫,可以源源不斷地對六大元素神使補充力量。

只要不遭受某種程度的毀滅性打擊,可以無限地戰鬥下去。

即便是被全面性的摧毀,也不會真正地死亡,只需要花費時間就能重生,比如水元素大神使。

陳睿現在才知道,自己當初擊潰水元素大神使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對方過於大意。

剛才的「諸天星神鑒」和「極宙湮滅」從表面上看是拼了個兩敗俱傷,但嚴格的來說,擴散狀態的「諸天星神鑒」還要凌駕於集中狀態的「極宙湮滅」之上,只是因為這裡是元素界,所以元素大神使們才能夠如此從容。

陳睿已經顧不得傷勢,竭力調整著體內的力量,正如對方所說,在燃燒生命發出那一記「諸天星神鑒」後,自己的力量已經大幅度下降了。就算不考慮傷勢,單論力量的話,想要再爆發一次同等威力的大招,已是無以為繼。而對於身體和力量可以快速、無限再生的元素大神使們來說,戰鬥確實只是開了個頭而已。

即便他能夠再度爆發,結果也只會是自己傷的更重,元素大神使們繼續再生而已,這樣消耗下去,死的一定是他。

但是,現在已經沒有太多思考的餘地了,因為六大元素神使已經再次散發出驚人的力量氣息,事到如今,已經沒有一位大元素使敢小看陳睿了,對這個能以一敵六的可怕對手也不會有絲毫的保留。

這一記的「極宙湮滅」雖然蓄勢未發,但只要一爆發,威力肯定要遠遠超過上一次。

陳睿已經無從選擇,身畔再次現出諸天星辰,由於力量的衰減和傷勢的影響,這次威勢顯然無法達到之前的程度。

如果說剛才的碰撞還是平分秋色,那麼此消彼長之後,雙方的優劣已經比較明顯了,這一點,不僅是陳睿自己,六大元素神使也很清楚。

就在這個時候,正在醞釀極宙湮滅的六大元素神使力量同時一頓,齊齊抬起了頭,就看到天空彩光飛遁的速度驟然加快了。

高速飛動的彩光凝聚成一團團彩雲,這團彩雲迅速擴散,很快就覆蓋了整個天空,之前那種古老、不朽的氣息越來越清晰了,整個世界都開始微微地顫動起來。

在這種顫動之中,彩雲的形態迅速發生著變化,匯聚成一個巨大的透明光球,更準確的說,是一個光繭。

光繭中有一個人形,儘管不是很清晰,但那個輪廓對於陳睿來說,實在太熟悉了,脫口而出:「羅拉!」

羅拉懸浮在光繭中央,雙目緊閉,似乎失去了意識。

「看起來,三大元素女神武裝已經開始融合了。」

「破損的神格也將融合重塑。」

「拉芙蒂大人的意志即將重生。」

「……」

元素大神使們紛紛露出喜色,陳睿的心卻是一沉再沉,捏緊了拳頭,因為他剛才嘗試了幾次,都無法將羅拉收入封星台。

一般來說,封星台能夠收取視線內的封星者,甚至可以無視普通的禁錮或空間距離,但是眼下卻無法成功,很明顯,那個光繭的阻隔程度已經遠遠超越了普通的空間,也就是說,看似近在咫尺的實際距離很可能是遠在天涯,所以無法施展封星台的融合之力。

或許,只有突破到那個光繭之內,才能成功。

但這個難度,只怕比擊敗六大元素神使還要大得多,光是那種凌駕一切的古老氣勢,就不是陳睿所能抗衡的。

只是,對於陳睿來說,能不能是一回事,做不做是另一回事。

做了不一定能;如果不做,肯定不能!

感受到「諸天星神鑒」的氣息驟然增強,元素大神使們連忙凝神以待,然而那星雲爆發開時,居然不是對六芒星陣,而是對著天空的彩雲。

原來陳睿將「諸天星神鑒」的氣勢集中於一點,終於突破了「極宙湮滅」的封鎖,朝光繭的位置直衝而去:「羅拉!」

這一句充滿了威能的呼喚不僅是口中發出的聲音,同樣還有心靈中的呼喚。

那一道星河筆直衝向了光繭,然而還未觸碰到附近的雲彩,就彷彿遇到了什麼無與倫比的巨大力量,驟然潰散開來,陳睿的身形急如同流星一般墜而下,身上的星甲已經完全粉碎開來,傷口盡數迸裂,意識也隱隱模糊起來。

不行,還不能倒在這裡!

即將潰散的星光再次勉強凝聚了起來,陳睿竭力穩住了身形,驟然發現已經四周元素大神使的氣息完全鎖定。

「愚蠢的傢伙,居然去衝擊天空……那裡已經是真正的神靈之域,向神揮拳,只會是自食其果。」

「只要神格重塑完成,拉芙蒂大人的意志就會重新降臨,而『羅拉』就會不復存在。」

「這是她存在的意義,也是仙女龍一族存在的意義。」

仙女龍一族存在的意義?陳睿吃了一驚,只聽光元素大神使開口道:「這一次,我們不會再給你任何機會,再驚擾到女神大人的重生。」

「極晝湮滅」的光芒開始閃耀起來,陳睿目前幾乎完全力竭,與之相比,「諸天星神鑒」顯得尤為黯淡,或許真的沒有任何機會了。

於此同時,最另一個地方,「存在的意義」這句話同樣回蕩在一個人的腦海之中。

羅拉。

聲音顯得虛無縹緲,彷彿來自虛空的至高之音。

「你存在的意義,整個仙女龍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這一刻。」

「為了元素女神的重臨。」羅拉紫色的眼眸彷彿失去了焦距,木然地回答了一句。

「你的意識,你的身軀,將成為神格重塑的根基……」

「毫無保留地,奉獻自己的靈魂……」

「奉獻靈魂……」羅拉機械地跟著念道,眼神愈發茫然。

「你將獲得擁有最強大的力量……」

「最強大的力量……」

「擁有真正的永恆與不朽……」

「永恆與不朽……」羅拉正下意識地正念了一句,忽然耳中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羅拉!」

仙女龍顫了顫,正好虛空中的聲音同時響了來:「你是否已經明白存在的意義?那麼放開靈魂,接受不朽的意志吧!」

「羅拉!」

兩種聲音同時回蕩在仙女龍的靈魂中。

(存在的意義……)

(羅拉……)

「我……」內心掙扎的羅拉微微喘著氣。

(奉獻靈魂……)

(羅拉!)

(成就不朽……)

(羅拉!)

(是你存在的意義!)

「我存在的意義……」羅拉的身體都顫抖了起來。

(寶貝,再也不要離開媽媽了!)

(要是誰敢欺負你,爸爸幫你去揍他!)

(羅拉,「苦的飲料」已經好了,來喝吧,記得用我教你的步驟一步步來,你那樣牛飲是不對的。)

(如果有一天,我的生命走到了盡頭,請你代替我好好地照顧陳睿,好嗎?)

(羅拉姨姨,朵朵抱抱!)

(羅拉,這件衣服是為你設計的,喜歡吧。)

(……)

無數聲音在耳邊回蕩著,那個飄渺的聲音已經無法如之前那樣左右她的意識。

所有的聲音最終匯聚成那兩個字:羅拉!

這個聲音,是他的聲音!

他,他(她)們……

「這才是……我存在的意義。」羅拉紫色的眼眸中,熱淚奔涌而出。

天空中的光繭忽然顫抖了起來,當中的羅拉似乎掙扎了起來,隱隱現出一道道裂痕,附近的元素之力驀地紊亂無比。

這一幕讓原本準備發動最大一擊元素大神使們紛紛動容:在這神格重塑的最後關頭,羅拉居然抗拒元素女神的意志!

陳睿心中大喜,然而此時天空中落下一道光柱。

光柱中蘊含著六個不同色澤的光團,同時放射出光輝,交織成一個六彩的光環。

光繭的顫抖慢慢停了下來,裂痕也開始迅速癒合。

這是六大元素的始源碎片,也就是神格碎片的投影!

當中的羅拉一震,耳邊傳了一句幽深的嘆息:「你所存在的意義,是無法抗拒的命運……」

「無法抗拒……」

「命運……」

羅拉的意識完全變得模糊起來,雙眸漸漸變成了六種色彩的環形,停下了所有的掙扎動作,背後開始顯出一道彩色的光翼來,看輪廓類似蝴蝶的翅膀。

陳睿的臉色驟然大變,因為他看到了,在「諸天星神鑒」中,「彩虹星座」的光芒已經迅速黯淡了下,這意味著……

隨著「蝶翼」愈發清晰,「彩虹星座」的光芒已經完全黯淡了下來,猶如風中之燭,隨時可能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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