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第五十七章 整頓

海華本來是想耀武揚威一番,也就是說想擺擺款。他可從來沒有希望這樣嚇唬幾句,就能把城門打開。所以他一邊在那裡叫嚷,一邊讓人準備攻城。能得到這任務的人,當然是那一隊想將功贖罪的黑衣眾了。

那隊黑衣眾都站在城牆下,手裡都握著龍虎豹團貢獻而來攀牆的工具,海華身後所有的黑衣眾都拉弓瞄準牆上,那是用來掩護的。

所有的人都準備好了,就等海華一聲令下了。海華過足戲癮後,手舉起才剛想下令。城牆上冒出一個人,不但沒有反擊,而且聲稱全體守城兵投降。

不但海華,城下所有的人都愣住了。「沒想到幾句話就攻下城門了。」海華搖搖頭苦笑。「大人,黑旗軍的軍威好象產生作用了。」歐達斯向海華恭喜道。

「唉,也不知道是好還是壞,名聲大雖然有好處,但同時壓力也大得多了。」海華望著那緩緩打開的城門嘆道。

他們談話時,完全沒有留意到,已經圍在城門口龍虎豹的士兵們,兩眼都發出狂熱貪婪的神色。他們也都忘了這個世界不成文的規矩:奪取敵城後,首先入城的軍隊可以大肆掠奪。這是為了舒緩因為久攻而怒氣衝天的士氣,以及獎勵和鼓舞士兵們能更好的殺敵。

雖然這次奪城沒有誰立功,但佔便宜慣了的那些擁兵門怎麼會放過這樣的機會呢?雖然剛聽到黑旗軍的軍訓,但很多人都忘記了。就算沒忘記的,也大膽起來,因為海華沒規定具體的處罰。而且掠奪城池也是慣例了,不會有什麼不妥的。

隨著城門的打開,城裡財富和奴隸的吸引,把腦中海華那冷酷無情的影像,弄模糊了。擁兵們都忘了如果惹怒新首領會有什麼下場。

城門打開了,那名老兵率領此處的所有守城兵跪在兩旁,他手裡捧著城門的鑰匙。這是投降時的禮節,眾士兵都沒想到自己也有著這樣的時候。

海華正想上前時,龍虎豹三團的人,一聲大吼,沖了進城。剛開始只有幾十人,接著幾百人,最後只留下近百名諾龍三兄弟的親信,陪著諾龍三兄弟呆在原處。其他的人都爭先恐後的跑入城門。

海華愣愣的,不知道他們幹嘛這麼心急,也沒理會。上前接過老兵手上的鑰匙,這時可見到老兵和那些士兵都全身顫抖著,都用仇恨的眼光看著自己。海華還以為這些人是因為城門被奪而恨自己。既然這麼不憤,那為啥投降呢?還不是怕死。想到這海華不由輕蔑的瞥了老兵一眼。

但是就這一瞥,讓海華推翻了自己的猜想,那老兵眼裡除了憤怒,還帶有悲傷和痛苦的感覺。這樣的人不會為了貪生而投降的,那他是為了什麼而投降呢?海華馬上就明白他是怕自己攻下城後,血洗城池泄憤。他是為了保護城裡的百姓而投降的。

可是海華不解的是,自己並沒有下令洗城,他們為何這樣仇視和悲痛呢?這時城裡傳來了吵鬧的聲音,那是由哭喊聲、慘叫聲、怒罵聲匯合的聲音。

海華大叫了一聲「媽的!」連馬都不騎,就運功奔跑了進去,速度快過馬匹。城外的歐達斯他們愣了一下,不知海華為啥會罵人,但馬上翻身上馬追了上去。那守城老兵聽到海華罵人,也愣了一下。「這個人為什麼生氣?」老兵嘀咕著,見城外只留下看守重裝步兵的黑衣眾外,沒有其他人。馬上帶著人跑了進城,他們都害怕自己的家人受到傷害,急著回去看看。

海華一進市區,就被眼前的情景激怒了。有幾十個龍虎豹擁兵團的人,正在挨家挨戶的毀門掠奪。街上躺了幾具普通居民的屍體,屋內還傳來一陣翻箱倒櫃和怒罵的聲音。而且還帶有女性的哭喊聲。遠處有許多的人在逃,最後面追趕著的,也是龍虎豹擁兵團的人。

海華見到這些不久前還發誓效忠自己,願意遵守軍規的人,馬上就變得跟土匪一樣。海華二話不說,馬上抽刀,見龍虎豹團的人就砍。

那幾個正洋洋得意的擁兵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海華分屍了。其他人聽到慘叫聲馬上從屋內跑了出來,這十幾人剛想反抗,但看到是海華時,不由愣住了。

不等他們開口,海華撲過去一陣亂砍,這些人如何是海華的對手,雖然有人擋住一兩刀,但最後也步上同伴們的命運,碎屍的下場。

這時才追上來的諾龍等人剛好看到了這一幕,諾龍不由又急又怒,也忘了身份地位,對海華大聲責問:「大人!你為什麼殺他們?他們可是自己人啊!」也難怪他激動,因為那些人他都認識,是他的部下。

海華無聲的看著諾龍,諾龍看到那眼神,不由全身發冷,手不由自主的想去握刀。但一聲冷哼使他停止了動作。這是他身旁的歐達斯發出的「不要自誤,大人是不會隨便殺人的。」諾龍見到歐達斯已經握住刀了,不由吞吞口水,剛想說什麼,就聽到一陣震耳的狂笑。

「哈哈哈哈!自己人?你說這是自己人?」海華狂笑的指著地上的屍體問道,但沒等諾龍回答,又繼續說道「我黑旗軍沒有這樣的自己人,黑旗軍所屬聽著!」最後一句就是運功吼出來的。

「但凡擾亂阿資城治安,姦淫、擄掠、殺人、放火、搶劫的人,不論是誰,格殺不論!」聲音傳遍整個城市,連海港碼頭都能聽到這句話。

海華身後的黑衣眾們二話不說,策馬就沖入城內,去執行那格殺不論的命令。海華身旁只剩下歐達斯、麗莎、諾龍三兄弟和他那近百的親信。

諾龍聽到海華的命令後,實在是很心痛,他知道他那近兩千的部下完了。但他不敢再求情了,因為他知道這都是那兩千人自己惹的禍,街上的景象就是他們的罪證。如果自己再求情的話,正怒氣衝天的首領肯定會一刀砍了自己。他從來就沒想到近百人能否擋住海華,就算海華只有三人,也不敢去想。

諾虎和諾豹兩兄弟則沒他們哥哥這樣的心情,他們正拚命記住海華的喜好,好讓自己以後做事能討海華歡心。現在他們知道了海華對洗城的事深惡痛絕,以後帶兵攻城的時候,一定要避免。

要想陞官就要摸清上司的喜好,這是他們兩兄弟從別人那聽來的。自己的夢想是成為一個將軍,而能讓自己這夢想實現的人,只有眼前的首領。別看他們兩腸子直直的,這點頭腦還是有的。

海華向歐達斯說道「斯內城得到通知後一定會派兵來的,本城內的守軍根本沒有受到重創,到時他們來個裡應外合,我們這點人手一定會很辛苦。」

「大人是說……」歐達斯這時也有點猜不出海華的意思。

「你馬上去整編城外的重裝步兵,雖然是千多人,但也能快速安定城內治安。而我則去解放奴隸們,希望他們能跟我一條心。」說到這,海華想起烏克港那些兩眼無神的奴隸兵,不由嘆了口氣。

「總之你要馬上平定城內,儘快組織城防。」海華揮揮手讓歐達斯離去。歐達斯馬上拱手領命,策馬向城外奔去。

這時現場只有龍虎豹和麗莎他們幾個了。「你們知道關押奴隸的地方在哪嗎?」海華的話音剛落,諾虎和諾豹馬上喊道「屬下知道!」喊完互相瞪了自己兄弟一眼。看到他們兩人要吵架的樣子,海華忙說「趕時間,快帶路!」

兩兄弟一聽,不分先後,齊齊衝到前面帶路。海華、麗莎、諾龍還有那近百親信忙跟了上去。

歐達斯來到城門外,那隊黑衣眾們正一動不動的執行著任務,見歐達斯來到只是行個禮了事,毆達斯並沒有什麼不悅,因為這條規矩還是他定下來的。軍中能獲得跪拜大禮的人只能有一個人,這是確定軍權統一的必要條件。

歐達斯對那一千多名重裝步兵喊道「相信各位都聽到我的君主,黑旗軍首領海華大人說的話了。」說完望著那伙人。

重裝步兵都不由自主的點點頭,在阿資城附近,只要不是聾的都能聽到海華的聲音。他們剛聽到時還愣了一下,就算勝利者要統治城市,都是在洗劫一番後才開始統治的。現在攻城勝利的人不但不洗城泄憤,反而維護城內治安?出生以來從來沒聽過這樣的事。

「現在城內正有一部分人乘城破的時機,大勢掠奪,殺人放火無所不用,對這些只會殺害平民,只會搶奪財產的人渣,只能以殺止殺!為了保護這個城市,為了保護你們的家人和財產,我歐達斯代表海華大人,誠心邀請你們加入黑旗軍!去消滅那幫人渣!我可以用我的尊嚴和生命保證你們是黑旗軍正規的士兵,大人決不會當你們是奴隸兵的,並且也不會讓你們的家人成為奴隸!」為了馬上得到他們的支持,歐達斯使出最後的絕招。

原本俘虜都是任由勝利者處置的,而年輕力壯的男人,都會成為在最前線做戰的奴隸兵。這些士兵們投降後,都知道自己會面對怎樣的命運。但又不敢反抗,跟成為奴隸兵後戰死相比,他們更害怕不投降馬上被處死。

其中一些有家人老婆孩子的,都愛黯然淚流。城破了,她們也會變成奴隸,以後將永遠難有見面的機會。他們從懂事起就在這種奴隸制度下生存,祖祖輩輩都生存在這種制度下,他們已經把這當成理所當然的事了,從來就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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