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太平清領書 第十章 它才是正主兒

范德彪鼓起個膽,衝過去扶起劉大少,兩人跑了回來,那古屍和蜈蚣打的正熱鬧,卻是不理睬他們。劉大少被扶到門邊坐了下來,黃石頭連聲道:「劉師傅,沒事吧!」

劉大少長吸了幾口氣,這才轉過陽來,當即就罵道:「狗日的!怎麼把個燈滅了……哎喲,你們想我死是吧!」

原來這劉大少心裡想了個主意,他把蜈蚣引向古屍,讓它們纏在一起,自己這邊要跑就容易多了,於是跑向古屍。等靠得近了,便從古屍頭上跳過去。誰知道關鍵時候,燈一下滅了,劉大少目不能視,憑著先前的印象,一把躍過古屍。這一落地,當時就腿一軟尿了一褲子。直聽到身後兩樣東西撞在一起的聲音,正不知情況怎樣,等到范德彪他們打燈搞亮,開眼一看,不由暗叫一聲僥倖!這個兩東西終於給撮合到了一起。

胡北康一明白是怎麼回事,頓時火上心頭,當時就打了黃石頭一巴掌:「媽個巴子,邊個燈都看不住!你曉得你差點把劉師傅害死了么?」

黃石頭委屈的說道:「不是的,彪哥,當時好像有人在背後推了我腿彎子一下,我一把站不住,就把個燈撲滅了……」

范德彪叫道:「你還睜著眼睛說瞎話!」

葛栓娃走上前一步說:「是真的,當時真有人在背後推了我一下!」

這話一出,大家可都靜了,這葛栓娃的話還是可信的。范德彪一下又冒出了那個念頭:「個板板的,這兒真是有鬼在鬧騰?」

劉大少一搖手:「有點不對,剛才我在裡頭,聽到有個東西把先前貼在盒子上的符撕了……」

胡北康驚問:「么子符?」

「嗚哇……」「嗚哇……」突然嬰兒哭聲大作,叫的人遍體生涼。胡北康眼都直了:「這個娃娃的符?」

劉大少苦笑著點點頭。

劉大少正色道:「是什麼東西在搗鬼我現在還不知道,不過,大家以後要小心些,自己身邊悠著點!」

范德彪慌了起來,借著燈光一看,一具具嬰屍從盒子里爬了出來,揮動著小手,在地上團團爬將起來。

「哎喲,劉師傅,這下么辦?」

劉大少說了聲:「都退到外面那洞里去!」

幾個人慌忙退到密室外,劉大少一把把那密室的門帶上了。蘇有貴一拍頭:「哎呀……我們早點來這裡不就好了嗎?門一關,什麼東西都碰不到我們!」范德彪一白那爛的幾乎只剩下一張木皮的門,說:「這門不知道怎麼搞的,根本比不上掉這裡的木樁硬,也比不上外面那塊板,要這個門擋不住,它們任意跑一個到這裡,我們就是沒得地方跑了,只有硬拼!」

蘇有貴苦著臉說:「那最好當初就不進這洞,在外面和那蜈蚣拼了,也好過現在跑跑不出,躲躲不住!」眾人皆是面色一沉,這人一慌起來,做事就有些犯迷糊了。

正在大家各懷心事時,黃石頭突然一咬牙,朝門內沖了進去。眾人驚叫一聲,正在奇怪,卻看見他拖著已經捆成粽子一般的黃鵬的屍體就往外跑。這小子平時身體瘦弱,沒個什麼勁,這下子卻有如神助一般。范德彪暗罵一句:「這小祖宗,還真會找事!」把燈給劉大少一拿,也沖了進去,幫黃石頭去拖。

劉大少拿燈照著,卻看見爬來的一個嬰屍已經快到黃石頭腳下,一下嚇得頭髮都豎了起來,大喊一聲:「小心腳下!」

只見黃石頭拖著哥哥,手一直沒放,卻是一腳快速飛出,只聽「哇」一聲,如踢著一團亂皮子般。那嬰屍高高飛起,被踢向那正糾纏在一起的蜈蚣和古屍。這一腳當真是奇險兼具,眼快腳狠。蘇有貴高呼一聲:「哎喲,石頭,這一腳真是好功夫!」

黃石頭和范德彪把黃鵬屍體拖到門口,黃石頭一出來,臉都嚇白了。直喘著氣。兩眼直勾勾看著地上。劉大少又氣又好笑,說:「怎麼也不要為了個……不要這麼冒兇險嘛!你那腳是怎麼回事?」

黃石頭撫撫胸口,說:「我老聽劉師傅說請神,請神請的是一股精神,我剛才就請神了!」

劉大少奇道:「你請的哪路神仙?」

黃石頭說:「是黃飛鴻!」

劉大少說:「這神仙奇啊,我沒聽說過啊!」

黃石頭微微一笑,說:「是廣東那裡會武功的神仙!」其它幾人都笑起來,劉大少仍摸不著頭腦。

那蘇有貴再用燈一照裡面,高興的都叫起來:「啊喲,這三路匪軍打起來了!」大家一看,這會才算是放下了個心,原來那嬰屍感覺到了動靜,一齊的圍著纏得不開可交的蜈蚣和古屍,身上怪蟲根根豎起。到處纏繞,一旦纏上,就再也不分開了。這樣一看去卻變成了古屍騎在蜈蚣身上,周圍又帶著一圈子小嘍啰。

范德彪一把扯下臉上蒙著的尿濕的衣服,高興的說:「劉師傅,要不要我們在這黃鶴樓上看翻船,看到天亮,怎麼樣?」

劉大少心想,這蜈蚣喜陰,這日頭一出來,怕是外面那條蜈蚣要躲起來了。如果在這那三路鬼打的熱鬧不管咱們,那倒也安全!正要說話,那葛栓娃突然開了口。

「你們知道這門為什麼這麼破嗎?這也是好木頭啊!」一聽葛栓娃這話,大家都不明白。這擔驚受怕了一晚上,這頭腦有點不好用了……

葛栓娃看了一眼大家,用燈照在門上,說了句:「你們仔細看這門上洞,這邊上是不是一個個爪子印?」大家仔細一看,皆是一身冷汗。只見那門上破破爛爛的洞邊,都有兩道深深的爪印,明顯是什麼東西抓出來的。蘇有貴拿自己手一比,驚呼一聲:「哎喲我的媽啊,這比我的手怕是要大的多啊!」

這一晚上,大家見的怪東西,怕是比以前幾十年還要多。見著這裡可能又要多個東西出來見大家,不由都心裡顫粟。劉大少聽到室內那三路打得正熱鬧,心裡突然定下個主意,說道:「如果這裡真還有這麼個大怪,也不知是鬼是妖,我們在這等著它回來,我怕也不是好主意!」

范德彪一下站了起來:「正是,正是,劉先生給拿個主意!」劉大少一看大家看著自己,咳嗽了一聲站了起來,說:「外面現在是有個惹不起的祖宗在等我們,還有個不知道凶不凶的祖宗還沒回來,這裡頭現在算是在打架,等會他們要是和好了,我們也就沒個好討去了!」他這幾句話就把目前的局勢分析了個清清楚楚。眾人這一聽,都是有點心涼,這五路兵,可沒一路好退啊!

劉大少又道:「我想我們還是跑出去相對安全一點。這裡面這些東西,雖然來路不明,但是明顯對我們人民群眾,造成了威脅。我建議我們在跑之前給丟三根雷管進去,趁他們打的火熱,送他們上天!」他見大家臉色沉重,又故做輕鬆的笑了一下:「這也給我們下個跑的決心,叫他個什麼破鍋沉舟是吧。那個黃石頭你笑什麼?別看我讀書少,那楚霸王破鍋沉舟還是知道的!」

蘇有貴冷不丁插一句:「那外面那大蜈蚣怎麼辦?」畢竟這蜈蚣老兒晚上噴毒霧戰大蛇的英姿給他心裡壓力太大了。劉大少臉色也鄭重起來,他想了想,說:「大家還都把這尿衣服圍臉上,我們出去了分散往那邊林子跑,盡量快點,大家……各自拚命吧!」這說起來竟也沒個萬全之策。范德彪一拍腿,說道:「媽的個巴子的,生死在天,我事先把個醜話說球,誰要是被蜈蚣撲了,誰自認了!別耽擱了旁人!」

黃石頭小聲道:「我哥……」可是他心裡明白,這現在活人都難保了,誰還能理會個死人?於是把哥的身子轉了過來,想看最後一眼,這一看就呆了,這不一會兒,黃鵬的身子又瘦了一大圈,肚子上竟然起了十幾個雞蛋大小的包。

黃石頭再也忍不住:「這王八日的蜈蚣,要我哥身上下崽子,老子要去劈死了它!」說著,搶過胡北康手裡菜刀,就要往裡跑。范德彪一把抱住他,大聲道:「要報仇,方法多的是,莫把自己害了!」

蘇有貴默默的從那個袋子里掏出三根帶著引線的雷管,擺在地上。劉大少一拍黃石頭的肩,說:「這雷管你來點!」

黃石頭流著淚,接過打火機。趁這當兒,范德彪說:「這次跑脫了,沒得說,要是沒跑脫……」他又拿起一根雷管說:「一個人分一根,誰要是被那蜈蚣撲到了,我們點根送你和蜈蚣上路,免得多受罪,我醜話說前頭,誰被撲了,其他人一定得丟,個板板的,送這老妖怪上路!」

幾個人默默握了一下手,只覺口裡儘是苦味。黃石頭一連點了三根雷管,眼見引線冒起了白煙,一把丟了進去。范德彪說:「我們有五分鐘,跑!」

這一聲令下,范德彪在前面打著個礦燈,葛栓娃和劉大少各提一個馬燈。奮力向外跑去。這一想到出去可能就是生死離別,不由得心裡都有幾分沉重。這十幾米的距離,跑起來竟似用了極長時間一般。

到得洞口那木板前,沒提燈的幾個人衝上去搬開石頭,提燈的人給他們照亮。怕外面那蜈蚣有了反應,幾個人心裡雖然急但卻動作放得很慢,生怕傳出大的聲響。

正當這門後石頭快要被搬乾淨時,提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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