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旱魃之患 第六章 初遇張恩溥!

劉大少滿懷心事地從田村長的家裡走了出來,一邊走著一邊想最近碰到的都是一些怪事,而這些怪事之間肯定有著某種內在的聯繫,只是他現在還不知道而已。頭頂還是壓得讓人喘不過氣來的烏雲,彷彿下一秒就會下雨一樣,但是始終都不見雨水從天上滴落下來。劉大少聳了聳肩,拉了拉包袱的帶子,不知不覺就來到了街道口。

「小兄弟,慢走啊!」

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傳來一個聲音叫住了他。

劉大少下意識地停下了腳步,朝四周看了看,四下里並沒有什麼人離他很近,除了自己身後那個坐在路邊的算命先生。劉大少心裡想著,咱能和一個算命的扯上什麼關係啊!他叫住我無非就是幫我算命,好讓自己賺點錢而已。

劉大少別過腦袋,看了他一眼,然後不屑地抬起腳繼續朝前面走去,意思就是對他說,我根本就不吃你那一套,你還是留著騙鬼去吧!

還沒有等劉大少走兩步,他的耳邊又響起了剛才那個聲音,那個聲音彷彿是一隻令人噁心的蒼蠅一樣在他的耳朵邊響著。劉大少一下子就望向那個算命的,因為周圍除了他之外就沒有別人了,劉大少只好肯定是他在叫自己。於是轉過身朝著他走去:「是你在喊我嗎?」

算命先生並沒有點頭,只是冷冷地說:「這裡只有我,不是我喊你誰喊你?」

劉大少向他走近了仔細一看,才想起來原來這個算命先生就是自己進街之前所看到的那個,大約五六十歲左右。當時他正拽著許多行李,像是在搬家。他朝著劉大少點了點頭笑著,像是認識他一樣,當時劉大少並沒有理會他就進巷子去了。

「你喊我有什麼事嗎?我好象不認識你吧!」劉大少有點不耐煩地問。

那個算命先生見劉大少終於開口了,便嘿嘿地笑了笑:「見面就是緣,年輕人坐下來說話可以嗎?」說完他就從他身邊扯了一條小板凳放在了劉大少的腳下,兩片黑黑的墨鏡鏡片對著他。

劉大少急著要去辦事,就沒有坐下去的意思,當下開門見山地問:「你是要給我算命嗎?」

算命先生把墨鏡摘了下來,劉大少終於見到了墨鏡後面廬山的真面目,那是一雙半眯的眼睛。算命先生伸出手示意他坐下來先:「是啊,我與你實乃有緣,算一卦如何?」一句老套的招牌話。

見到了廬山的真面目之後,劉大少心裡就有點開始鄙視這個算命的,你說你沒有瞎就沒有瞎吧,幹嗎非要帶著一副墨鏡裝瞎,這不他娘的故作深沉嗎?

劉大少冷笑了一下:「誰和你有緣了?滿大街只要是從你面前經過的人都和你有一面之緣,你怎麼不找他們去算命?再說了,生成的相,註定的命,好好的我要算什麼命啊?我吃飽了撐著是不是?」

劉大少之所以對眼前這個算明先生如此地討厭,並不是他戴上墨鏡裝瞎,而是因為劉大少認為他就是一個不折不扣,專門騙吃騙喝的江湖騙子,神棍。專門騙取那些相信迷信的人的錢財。劉大少以前在鎮子里採買的時候,大街小巷像他這種人彼彼皆是。說什麼可以逢凶化吉,說什麼不用問話就能夠算你貴姓,全都是騙人的鬼話。算命先生一生最大的悲哀就是他即使能夠算出別人的生老病死,也算不出自己的命運到底如何。但是也有例外,比如說殷商時的周文王,還有隋唐時期的袁天罡。劉大少之所以肯定他是騙自己的,那是因為他聽范婆婆說過,真正會算命的人,一天之內最多只能夠算三個人,算滿三個人就不算了,因為第四個人就算不準了。

聽見劉大少得話里透著刺,算命先生並不生氣,仍舊笑臉相對:「小兄弟,此言差矣,我們能夠講上這麼久的話就算是很有緣了。」突然他大驚道:「啊呀!我看你印堂發黑,臉色發白,這是大禍臨頭的怪兆啊!」

劉大少有點惱火,瞪著他問道:「你這個人怎麼亂講話,你眯著眼睛怎麼就看出我印堂發黑臉發白了?」說完轉身就想要走。

聽到劉大少這麼一說,算命先生努力地讓自己的眼睛睜得再開些:「年輕人,你一定是惹上什麼不幹凈的東西了吧!」他像是只能夠看到對方印堂發黑臉發白,而看不到劉大少滿臉的憤怒一樣,又來了這麼一句話。

劉大少定定地看著他,覺得他越來越讓我感到討厭,並且在討厭的基礎上遞進成噁心。便考慮沒有必要再把時間浪費在這麼一個無聊的人身上了,於是丟下一句:「我懶得理你。」就走了。

算命先生在身後喊:「怎麼走了,你不是信我么?」

「我跟你說,別跟我談這些老套子。」劉大少說道:「一談這個,我就會進入無神論者模式。」

算命先生一臉驚異的表情:「莫非,你覺得我像騙子?」

劉大少搖頭,發自肺腑的說:「您像傳銷的。」

然後繼續開路。

那算命先生猶在不死心的喊:「你若不儘早驅邪,不出七天,必然有血光之災。」

這傢伙沒加入傳銷大軍真是浪費,憑他那口才,和蔣委員長說上幾句那傢伙絕對從此高舉馬克思主義大旗矢志不渝,永不動搖。

「你的護身符掉了吧!」

劉大少還沒有走幾步路遠,身後又傳來那個討厭的聲音。他不以為然地繼續朝前走,突然,劉大少下意識的停住了腳步,他怎麼知道我脖子上有一塊玉?難道說這也能夠算出來?想到這,劉大少緊張地把手伸到胸前摸了摸,心砰砰地跳個不停。那塊玉佩呢?怎麼會不見了?劉大少以為是跑到背後去了,於是又用手抓了抓喉嚨,可是連繩索都沒有。他滿懷不安地轉過身朝那算命先生看去,只見算命先生若有若無地對著自己點頭笑著。

劉大少知道這個算命先生非比尋常。

他立刻轉過身朝他走去,顫抖地來到他面前:「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只是一個算命的。」他的臉上並沒有剛才那樣的笑臉,目無表情地坐著。他之所以能夠如此處之泰然,那是因為劉大少是自己折回來的,不是他請回來的,他早就已經勝券在握。

劉大少坐在他扯出來的那條小板凳上,冷冷地看著他:「你到底想怎麼樣?」

見到劉大少徹底輸了,算命先生睜了睜那半眯的眼睛,笑了笑:「你現在相信我們是有緣人了吧!」

「我現在相信了,你快說你到底想怎麼樣?」劉大少感覺自己此刻就如同一隻螞蟻一般被他捉在手裡任意他擺布。

「你脖子上那塊玉是別人送給你的吧?」

「是啊,你怎麼知道?」

算命先生冷冷地一笑:「你忘了我是幹什麼的了嗎?」

劉大少把視線放到他身旁水泥地上寫著:「算命」兩個大字以及畫有八卦圖形的紙上,「這你也能夠算得出來?」

算命先生強壓著心裡的得意和自信不讓它們爆發出來:「算不出來你也就不會回頭了,你說是嗎?」

事到如今,劉大少不得不點頭承認和佩服,他也沒有了任何抵觸情緒,心平氣和地對算命先生說:「有什麼可以好好地商量啊!你高抬貴手,先把那塊玉還給我吧,那塊玉對我真的很重要啊!要不然我也不會回頭找你,你說是不是。」

「就因為你是這塊玉的有緣人嗎?」

「你怎麼什麼都知道啊!」劉大少比剛才更加吃驚了,知道是塊玉不要緊,最要緊的是就連自己是這塊玉的有緣人他也十分清楚,就算你算得再怎麼准也不可能准到這種地步吧。劉大少開始懷疑這老小子是不是國民黨派到大陸的特務頭子,要不然他怎麼會知道這麼多。

算命先生看出了劉大少的驚訝,呵呵地笑道:「我知道的還多著呢。」

劉大少要玉心切,懇求地對他說:「你還是先把那塊玉還給我把,有什麼樣的事情再可以慢慢商量嘛。」

算命先生又笑了笑,「我不曾撿到你的那塊玉,又拿什麼還給你?你也不曾丟失那塊玉,又為何要向我索要?」

劉大少把他剛才說過的話在心裡完完全全地讀了一遍,感覺自己像是被眼前的這根神棍給玩弄了,便不耐煩地把手伸到了胸前的衣服上按了按。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他不由得目瞪口呆。

劉大少差點就坐了起來,剛才自己轉身回來之前脖子上明明是沒有任何東西的,然而現在那塊玉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上,此刻正貼在他的胸前,有點冰涼冰涼的。這一切簡直是太讓人費解了。就好象是在變魔術一樣,我連一點感覺都沒有。

算命先生對著劉大少點了點頭:「我說它還在你的身上吧!」

「你會變魔術啊?」劉大少把手從胸前放了下來,那塊玉實在是太冷了,冷得自己有點承受不過來,長時間壓在自己的胸口讓自己很不舒服。

算命先生說:「我只是一個算命的,不是魔術師。」

「那剛才又是怎麼一會事?」劉大少緊張地看著眼前這個讓他感到害怕的人。他到底是誰?為什麼會有如此大的神通?

算命先生慢慢地說道:「眼睛

上一章目錄+書簽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