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黑白無常 第二章 七爺八爺

慢慢走近,在才發現原來湖水只是湖面綠色,再深一點就慢慢地變成血一般鮮紅的紅色,水很清,甚至可以看清水底下一些不知名的水草在搖動。

「哇哇哇……」突然一陣凄厲的哭喊聲自湖上傳來,一個男孩正虛虛的漂浮在湖上,放聲大哭。劉大少原本發獃的心神,似乎被被眼前男孩凄厲的哭聲活生生的刺激醒了,哭聲不斷的黑暗之中傳播、擴散、回蕩,縈繞在這陰冷的空間之中。

靜靜的聆聽著男孩凄慘的哭喊聲,劉大少彷彿著了魔一般緩緩的往前走去,不知是出於憐憫,還是為什麼,劉大少竟然想去抱一抱這個孩子,讓他停止那孤獨的哭泣。

於是,他不由自主的開始走向湖心,腳步機械,對周遭的一切景觀都混不在意了,此刻他的心裡,就只有那個男孩。

嘩……湖水被他踩的左右搖晃,撥打出陣陣漣漪。

不過片刻,劉大少就麻木的走到了湖中,毫不猶豫的,就伸出雙臂,將這個男孩抱緊。

似乎感受到了劉大少的將其抱起,那男孩竟然奇蹟般的停止了哭泣。黑亮的雙目就靜靜的盯著劉大少,嘴角緩緩咧開,露出了童真般的開心笑容。

瞬時間,原本充滿著凄厲哭喊聲的黑夜中,迅速變的寂靜。再度恢複了那恐怖詭秘的氣息,而那深黑如墨的河水,就像有著生命一般,不斷的圍繞著劉大少與男孩轉動,朦朧中,劉大少絲毫沒有察覺到一股異樣正從懷抱中的男孩身上開始轉變……

波光粼粼,看不到一條遊動的魚兒。面前好像有什麼黑色的水草,慢慢地擺動著。

不!那不是水草!那是人的頭髮!

劉大少愣愣地看著浸在水裡長長的黑髮,依舊沒有任何反應。黑髮漸漸伸長,慢慢地靠近他,纏住了他的腳,然後聚攏,收緊,就像是扣在脖子上的,上吊繩!

這時,澄清的湖水也不再見底,顏色就像調色盤一樣越來越深,陡然間已經被折騰成了鮮艷的紅色,如果非要去形容,那就是:血的顏色。

這也直接使得劉大少心神一晃,朦朦朧朧的意識,迅速變的異常清醒,我這是在幹什麼?我怎麼會跑過來抱他?我,我他娘的怎麼跑進湖裡去了,定睛一看,自己的大腿上已經纏滿了類似於水草的東西,身子也牢牢的扎進了深水區里,那湖水,早已漫到了肩膀。

似乎發覺到了劉大少已漸漸清醒的大腦,男孩的微笑忽然猶如冰塊般凍結了。稚嫩的頭部彷彿機器一般,機械性的旋轉著,饒了一個圈後,雙眸死死的盯著眼前的劉大少,嘴角微微咧起,露出了一道詭異的弧度。

雙手不住的顫抖,劉大少雙目圓睜,一雙清澈明亮的眼中此時滿是驚恐。那個男孩,那個三番五次纏著自己的男孩,此刻他的七竅正汨汨的流血一股股深紅的血色液體,嘴角的弧度依舊以那不現實的樣子上揚著,不斷的擴大,彷彿那笑出來的口子要活生生的將劉大少吞沒一般。

「不……不要……不要!」嚇的慘白的嘴唇不住的抖動,劉大少略帶倉惶與戰慄的看著眼前的一切。饒是整個人驚恐到了極點,他卻依舊無法動彈,自己的身體彷彿早已不受控制,眼睛只能死死的睜著看著眼前的一幕發生。

雙手在此時卻成了那男孩的工具,無論自己多麼想扔出去,可它卻依舊死死的抱著,彷彿抱著一個冰冷的冰塊。不,那不是冰塊,是魔鬼,恐怖的魔鬼。腳上的黑髮越纏越緊,黑髮彷彿是從湖中生長出來的,不要命的把自己往下面拽,越來越多,越來越濃,彷彿要將自己和那個男孩一起拖拽下去,萬劫不復。

看著眼前的男孩那變態的詭異嘴臉。此時此刻,對自己失去控制權的劉大少,也許只有因為恐懼而哆嗦的身體,在黑暗中顯示著自己的不滿與抗拒。

「不……不……不要……」

如膠水般粘稠的湖水很快就淹沒了他的肩膀,並且絲毫沒有降下的趨勢,在翻騰了幾下之後,便爭先恐後的灌進了劉大少的鼻腔,讓他的身體在一瞬間產生了強烈的窒息感,大腦也出現了短暫的空白,那一刻,靈魂仿若出竅而去。

見到此情此景,小男孩露出了一絲得逞的笑,青紫色的手慢慢上抬,按向了劉大少的脖頸。

「嘭!」就在小男孩的手觸碰到劉大少脖子的那一瞬間,整個空間氣場發出一陣劇烈的顫動,那動靜實在是太大了,以至於兩個人腳下的湖水,都被以劉大少為中心的衝擊波排開了兩米寬的圓周,生生在一窪湖水中強行打出了一塊旱地。

說時遲那時快,這劉大少兩耳間的轟鳴聲還未散去,便感覺到脖子一涼,緊接著拴在那裡的玉佩跳出了自己的衣服,將曾經緊緊維繫著它的紅繩無情拽斷,然後轉了個圈,將印有貔貅圖案的那一面迎向了小男孩伸過來的那隻手。

霎那間,玉佩上白光大作,刺得劉大少眼睛酸澀的直流眼淚,隱隱約約之間,只看見一隻巨大的野獸衝出玉佩,並發出一聲低沉的嘶吼。

白光所及的範圍內,小男孩的那隻手直接凝固在了半空中,接著發出咔嚓一聲陶瓷燒裂般的脆響,碎成了無數顆黑色的質粒,土崩瓦解。

裂紋並沒有就此停止,而是不斷從前往後擴散著,最終將小男孩的整個身軀打散在了黑色的湖水中。

同一時刻,那枚古怪的玉佩也飛快的褪去了奪目的光澤,又恢複了先前那種土黃色的摸樣,再次回到了劉大少的手中。

夜很深了,只見一個縮頭縮腦的傢伙濕漉漉的從湖裡冒出頭來,他的樣子就跟傳說中的「褲衩大盜」一樣。但是,讓各位失望鳥,這,就是我們的主角——劉大少是也。

劉大少經歷過九死一生,頓時明白生命的可貴。只見他手握拳頭大喊道:「我草,連我這種人都死不了,老天還真他媽開眼啊!」

隨即,劉大少便馬不停蹄的滾離湖邊,還不忘給那些水草踩上幾腳泄氣。走著走著,突然間,劉大少的五臟廟鬧起義了。

「我擦,剛才跟那小鬼死纏爛打了一陣,沒想到居然耗費我這麼多精力,罷了罷了,先找找有什麼可以填飽肚子的東西吧。」劉大少摸了摸肚子,在那裡自言自語道。

經過了一刻鐘的努力,劉大少終於逮到了一隻兔子,這還是他僥倖的運氣所致。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那隻兔子,是只瘸腿的……

「嘿嘿!小樣兒,看你往哪裡跑!」劉大少提溜著兔子腿,用著偽娘般的京腔,在那裡沾沾自喜道。可話又說回來,劉大少居然一點都不覺得丟人,如果這隻兔子不是瘸腿的,你劉大少抓的到嗎?盡他媽欺負路障小兔兔!

挑好地方,生起火了,劉大少用隨身帶的小刀,將那隻可憐又點背的小兔兔剝皮後,便美滋滋的烤了起來。

烤到大概七八成熟的時候,劉大少好像看到不遠處隱隱約約的有兩個人影兒在走動,來回晃悠著,速度倒是不慢。不禁生疑道:「咦?這荒郊野外的,怎麼會有人呢?該不會又是鬼吧?」

一想到這兒,劉大少背上的汗毛頓時豎了起來,冷汗是大顆大顆的出啊!那感覺,就像是被人從暖烘烘的被窩了,一下子丟到冰冷的海水裡面一般,讓人感覺到透著骨髓般的寒意……

盯著眼前越走越近的兩人,劉大少如木雕般愣在原地不知所措。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過神來,自我安慰道:「凈愛亂想,哪有這麼巧的事?又不是寫書!(老九笑了)沒準是山裡的村民呢!」

一說到山民,劉大少突然像過電似得來了精神,只見他「噌」的一聲就站起來了,朝著前面的兩個人快步走過去。連手上的烤兔,都沒來得及放下。哎?為啥劉大少突然轉性了呢?原來他心裡也有著自己的一盤小九九:自己正好迷路了,如果對方真的是村民的話,那豈不是太好了。如果,對方是那個啥的話,所謂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管他呢!豁出去了!

但見我們的劉大少三步並作兩步走,不一會兒就到那兩個人面前,只見他嬉皮笑臉跟個癩皮狗似得問道:「兩位大哥,晚上好啊!請問,你們倆對這一帶熟嗎?」

被劉大少詢問的倆人頓時就愣了,他倆都疑惑的向對方看了一眼,其中一個長得很白的人問道:「你,看得到我們?」

「啊?什麼,看得到?為啥看不到?」劉大少被問糊塗了,他沒想到對方會這麼問他。

「哦,沒什麼。我的意思是說……現在這麼黑,你是咋看到我們的?」白個子目光中驚訝之色稍縱即逝,開始含糊的為自己打著圓場道。

劉大少果然是五大三粗,神經大條,以一般人的思路來想,這倆人絕對有問題。可劉大少倒好,不但不懷疑,還傻呵呵為對方解釋道:「哈哈,我在那邊生了火,正在烤野兔呢!對了,你們要不要也來點兒,剛好熟了!」說罷,劉大少便舉起手中的野兔,深深的吸了口香氣。

「烤肉?那是啥?能吃?」白個子的旁邊,有個長得很黑的中年男子,正好跟白個子組成了一幅鮮明的對比。此時,他正好奇的指著劉大少手上的烤肉問道。

「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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