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天機密鑰(下) 第二十四章 華佗在世

他來了一個緊急剎車,這才勉強站穩了身子,看著堵住窗口,穿著睡袍似乎還有些睡眼惺忪的傢伙。

「嗖嗖嗖嗖!」那黑影明知自己不是他們四個人的對手,掏出手中的槍對準尹琿的腦門便射擊,身體也沒有停止前進的意思。

「我嘞個去。他媽地佩著槍還用匕首殺人幹什麼?」尹琿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危險,一個反轉身,勉強躲過了黑影的攻擊。

想了想也差不多明白了,這個人肯定是不想被尹琿的人發現,負責逃走對他來說也是一個很艱巨的任務。

不過窗口這個出口也被尹琿給露了出來,黑影加快腳步,快速的挪動。

可是就在身子剛剛探出窗口的瞬間,窗口傳來了砰的一聲脆響,黑乎乎的濃煙從黑影的腦門上慢慢的升騰,慢慢的飄蕩進了屋子。

紅白血漿在月色的映射下煞是耀眼明亮,那場面非但沒有讓尹琿感覺到恐怖,反倒有一種很美麗的錯覺。

「誰開的槍?」柯南道爾從床邊離開,手上拿著一柄短小精悍的黑色手槍。

那是他隨身攜帶的除魔槍。

「把他拽進去吧!」一個猶如天籟的女子聲音傳入眾人耳朵,猶如天籟一般的魅力動聽。

尹琿聽得出來,那聲音其實是荊棘的聲音。

她怎麼來了?

帶著這股疑問,他上前將男人從窗戶上拉開。

嗖的一聲,他就好像是一道閃電般炸了進來,穩噹噹地站在了尹琿面前。

「你怎麼來了?」尹琿看著這個不速之客問道。

「怎麼?我不能來?」女人皺了皺眉頭,看著躺在地上的蒙面男子。

「能來能來,當然能來。」尹琿陪著笑臉說道。

他想上前掀開黑衣人的蒙面布,想看看埋藏在黑色蒙面布下面的到底是一副怎樣的面孔。

當黑布從黑衣人臉上拿開的時候,眾人的眼睛都瞪大了,不可思議地看著躺在地上的黑衣人。

這個人他們都認識,正是今天白天他們剛剛見過面的宿管員大爺。

「沒想到竟然是他?」荊棘皺著眉頭看著躺在地上的黑衣人,若有所思。

「怎麼?」尹琿看著荊棘。

她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對尹琿說:「把屍體送到醫院太平間!」

尹琿點頭,看著站在身後的手術刀道:「走,咱們兩個把他抬過去吧!」

手術刀嘟噥了一下嘴巴,極其不情願地說:「深更半夜的,你讓我幫你運這個屍體……真是沒見過這麼偏心的老大。」

「少廢話,讓你運你就運唄!哪那麼多的廢話。」尹琿罵了一聲,然後搬起了屍體的腳。

等到兩人將屍體轉移開之後,荊棘這才從窗戶上一躍而出。

看著地面上那一灘血跡,黃艷艷撅撅小嘴,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鑽到被窩裡面繼續沉睡。

柯南道爾本來準備換個地方的,雖然她整天和屍體打交道,可是讓他守著一團血睡覺,多少還是有些不習慣的。

但是見黃艷艷沒有轉移陣地的意思,他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能是也鑽到了被窩裡,擯棄一切雜念,開始昏沉入眠。

可是後半夜卻怎麼也睡不著。

她的心還在狂跳,因為想著剛才在睡夢中的時候可能發生的事兒。

或許那黑衣人已經將刀橫在了睡夢中自己的脖子上,正準備切下去的時候,被手術刀給攔下來了。

如果……再遲一秒鐘的話,怕是他們已經沒命繼續活下去了。

她不準備繼續想下去了,因為現在的他,額頭上早就已經噙滿了豆大的汗珠。

……

雲南某偏僻的鄉村,一棟荒廢了幾十年的舊建築。

雖說這裡是一個村莊,可是村莊里根本連一個人都沒有,只有破舊地荒廢了的各種老式建築,房子倒得倒,塌陷的塌陷,已經沒有幾個保持著原樣了。

有的地方,地面甚至都裂開了一個個的大裂縫,看上去就好像是常年缺水一般。

不過唯有一個破敗的老式竹樓並為塌陷,依舊堅固的聳立在那裡,風雨不倒!

一個中年人,穿著一身黃色的長袍,腦袋上帶著黃色的帽子,手上住著一根長旗,紅色的旗上面裱著金黃色的幾個大字:藥到病除,華佗在世!

字體鮮亮,非常的鮮艷。

一眼就能看出這是一個賣狗皮膏藥的遊盪郎中。

你並不會覺得一個遊盪郎中出現在這樣一個窮困的山村有任何的不妥。

可是,如果你知道這個山村空無一人的話,你就會感覺這個遊盪郎中有問題。

不是腦子有問題,那就是神經有問題。

其實,你說的這兩種都不對,因為這個郎中的腦子沒問題,精神也沒問題,而是他的人品有問題。

他左瞅瞅右瞧瞧,好像小偷一般偷偷摸摸的慢慢前進。

等他確認四周沒有任何人注意他的時候,才會輕輕地往前跨一步。

就這樣謹慎地走到那個古老的舊竹樓前的時候,才長長地舒了口氣。

他輕輕地敲了敲竹門,傳來啪啪啪啪的聲音。

兩長一短,好像美國大片上的間諜敲門時候的聲音。

無人回應。

他再次敲了一下竹門,同樣是兩長一短。

「誰啊?」裡面傳來一個含糊不清的聲音,好像嗓子里被一口濃痰給卡住了一般。

「是我!」遊盪郎中開口道。

「哦!進來吧!」那聲音依舊是粗魯無比,猶如垂暮老年人的嗓音一般。

吱吱呀呀!

他推開那扇竹門,然後走了進去。

一股發霉的味道鑽入鼻孔,令人作嘔。不過他還是盡量壓制住內心的動蕩不安,並未吐出來。

房間內的擺設很簡單,一張竹床,一張竹椅,一些簡單的用來做飯的工具。

竹椅上,一個老頭正端著一個紫砂壺品茶,雙目微閉。

此刻,他看到這個一身郎中打扮的人,閉著的眼睛終於張開了一條小縫,看著面前這個人。

「主,我有情報。」遊盪郎中話語很簡潔,身體微微弓著,這樣才能表現出自己對面前這個垂暮老人的尊重。

只是他口口聲聲說的那一句主,讓她有些搞不懂。

主?主是什麼?是耶穌,是耶穌基督,是這個世界的掌權者,是所有惡人的敵人,掌管著天使,掌管著這個世界的一切……

難道……面前這個骯髒甚至可以用埋到黃土裡半截的人來形容的傢伙,就是我們的耶穌基督?

不不不不,你太侮辱我們的耶穌了。

「什麼情報?」主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色彩,一絲好奇的表情。

「蠱門的一個人,成功進入了國安局內部,並且看上去……似乎已經贏得了他們的信任。」遊盪郎中有些得意地說道。

「哦?是誰?」

「是黃艷艷!」

「黃艷艷?」老者臉上的褶皺輕微的舒展開了:「黃艷艷是什麼人?」

「黃艷艷是黃鮮鮮的妹妹。」

「黃鮮鮮」聽到這三個字,骷髏老者拍案而起,啪的一聲脆響:「黃鮮鮮的親妹妹,這個人可靠嗎?」

「放心,絕對可靠。」骷髏老者這麼一生氣,遊盪郎中立刻嚇得臉色慘白,一動不動的愣在原地,不敢說一句話。

「可靠!」老者再次怒罵了一聲:「上次黃鮮鮮的時候,你也說他可靠,可是,到最後還不是叛變了?」

骷髏老者這麼一生氣,遊盪郎中嚇得臉色慘白:「這次……我用我的性命保證……黃艷艷……絕對值得信任。」

看郎中用自己的性命為黃艷艷擔保,老者這才有欣慰地點點頭,然後坐在竹椅上,道:「我就再信你一次。一有情報立刻向我報告。你先離去吧!」

郎中點點頭,抓住自己的招牌灰溜溜地離開了竹樓。

等到郎中離去之後,骷髏老者這才淡淡地笑了笑,那笑意很深奧,無人能讀懂笑容裡面到底蘊藏著些什麼。

恐怕只有他自己能明白笑容中的深層意義吧!

啪!

哐當哐當。

剛才被骷髏老者拍中的桌子,竟然噼里啪啦的散落了,堆積在上面一層厚厚的灰塵也飛了起來,嗆得他咳嗽了好久。

「媽的,媽的!」等到他離開了那竹樓足有三四十米遠的距離的時候,才惡狠狠地罵了一句:「黃鮮鮮?哼!都他媽的是你,讓我在主面前的威信大大降低。老子早晚有一天要把你從閻羅殿拉回來,懲治你一番!」

遊盪郎中一拳打在了身邊的石頭上,那石頭竟然砰的一聲爆炸了,碎裂的石塊迸濺到半空中,撞到別的山壁上竟然也能將山壁給打出一個深深的大坑。

可見力道之大。

「這次,我得謹慎一點。」郎中的嘴角掛著一絲笑意,滿是輕蔑的諷刺。

「我得和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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