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囚…… 第六章

紀力霖微蹙眉的站在窗欞旁,冷眼望著桌几上點燃的大紅蠟燭,以及睡榻上的鴛鴦枕被,打從午時過後,這些東西就陸陸續續被搬進這間囚禁他的屋子裡,直到夕陽西下,整間屋子已布置的喜氣洋洋。

然後在夜風寨弟兄的監視下,他被迫吃下他們送來的膳食,被迫沐浴凈身,被迫換上一襲大紅新衣,顯然待會亦無疑將被迫迎娶那所謂夜風寨的二當家——一個賊婆娘。

等待是磨人的,而他的體內亦開始竄起一股熱流,從心頭向四肢百骸蔓延,最終凝聚在胯間,使得感覺逐漸變得昏沉而躁鬱,也讓他突然口乾舌燥、呼吸急促起來。

就在此時,驀然吱呀一聲,樓門被推開來,就見楊恩抱著一個渾身裹著棉被的女子,走了進來。

紀力霖微瞇起眼,不解的注視著這副景象。

楊恩走到睡榻,將身上裹著棉被的女子放置其上,這才轉頭看著紀力霖,在發現他眼中強壓抑住的狂熱,不禁揚起嘴角。

「狀元郎,你不用這樣看我,因為我答應雁子不勉強你娶她,可是如果是你碰了她,那就另當別論;當然,若你能夠忍住,明日一早我就放你走。」

「明日一早?在你喂我吃了春藥之後,又送個裸女進來,楊恩,你說得真是簡單。」紀力霖譏諷道。

在他感覺全身像著了火般,在視覺和感官被藥劑催化之下,此刻就算是個無鹽女,恐怕都會被他看成是九天仙女。

「那是你的事。」楊恩不負責任的聳肩膀,邁步行過紀力霖身旁,深意而曖昧的拋下話,「對了,洞房花燭是春宵苦短,我就不打擾你們辦好事。」

「你——」紀力霖近乎是咬牙切齒的瞪著楊恩。

楊恩走到房門時,突然停下步來,微側首的說道:

「狀元郎,別瞪我,誰教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不過我可是先警告你,如果你和雁子燕好之時,故意殘暴的對待她,那就休怪我對你的家人採取報復手段。」

「楊恩,你這句話是什幺意思?」紀力霖心頭一震。

「狀元郎,你聰明絕頂,應該明白我在意指什幺,好了,我真的該走了。」楊恩臉色一正,完全不復先前的戲謔之色,注視著紀力霖好一會,這才推開房門走了出去,隨手帶上門。

「大當家。」守在樓門外的弟兄一見楊恩出來,即恭敬的喚道。

「嗯。」楊恩微點頭,大步走出樓外,心知封雁庭明日定會為自己迷昏她一事深表不滿,不過那時她和紀力霖已生米炊成熟飯,一切成了定局。

雖然她可能會氣上一些時日,不過她的終身幸福有了著落,他心中一塊大石亦可落地,還算值得。

紀力霖難以置信的瞪著緊閉的樓門,來自於楊恩的威脅,讓他無法拋諸腦後置之不理,因為他們是山賊,搶劫殺人對他們來說是賴以為生的勾當,所以他怎能視家人之安危於不顧——

他不能!

緩緩轉過頭,挫敗的目光望向躺在睡榻上的女子。胸前平穩的起伏,顯示她正處於深沉的睡眠中,他邁步走了過去,端詳著她的五官。

雖然不如公主的絕色姿顏,她那清秀的臉孔,實在讓人想像不到她是一個山賊。

令人費解的是,她既然看上他,那為何竟是沉睡的被楊恩給送進門來,全身還緊裹著一條棉被,而棉被下又隱藏著何種春光美景——

停!

他不能再這樣猜測下去,天曉得光是想像,他全身血液就興奮的在體內奔騰竄流,腦海甚至有股巨大的聲音,不住的吶喊引誘著他,掀開棉被,掀開棉被……

不行!

一旦他掀開了棉被,他近乎蕩然無存的理智和自製就會整個潰決,然後就稱了楊恩的意,他不能這樣任他擺布,偏——

他的眼睛完全離不開床上這名女子,感覺她變得愈來愈美,那樣吸引住他的視線……

一切變得不再重要,此刻的他,眼中只有榻上這名美若天仙的女子,再也裝載不下任何東西。

渴望佔有的衝動終於凌駕理智之上,他掀開了棉被——

☆☆☆

慾望暫時得以紓解,紀力霖思緒亦稍微清明一些,他抿著嘴,緩緩直起身子,面無表情的打量著身下緊皺眉頭的女子。

「你還好吧?」

瞟見她有些慘白的臉色,明白自己在佔有的過程仍是無法控制的弄傷了她,這讓他憶起了楊恩的警告。

但,無法否認的是雲雨的過程,滋味真是前所未有的銷魂。

「還死不了,你可以扶我起來一下嗎?」封雁庭苦笑的聳動肩膀。

「怎麼?你起不來嗎?」

「是呀,我被下了迷藥,整個身子都軟綿綿的使不上力。」封雁庭試著撐起身子,不過還是徒勞無功的癱回榻上去。

「是嗎?不過我看你還是這樣躺著吧,畢竟不到天明,他們是不會放我們出樓一步。」

「不會的,我可是夜風寨的二當家,誰敢不聽我的話?」封雁庭怔了一下。

「楊恩,他可是夜風寨的大當家,不是嗎?」紀力霖諷刺的提醒她。

「大哥,噢,我的天,他若想做的事情,我該知道沒人能阻止他。」封雁庭反應過來的叫道。

「好了,這不正是你的目的嗎?犯得著在我眼前作戲,總之我是被你們給擄了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紀力霖沉下臉。

「我知道再說什幺你都不會相信,不過你放心,只要大哥出現,我一定會讓他放你走。」

「放我走?二當家,你的清白都教我給毀了,你以為楊恩會如此簡單的放我走嗎?你放心,雖然你們這樣對待我,不過既然你已是我的人,我會讓你進我紀家之門,不過我必須告訴你,皇上招我為駙馬,所以你進門亦只能當我的小妾,畢竟公主貴為金枝玉葉,而你不過是個山賊——」

「紀力霖,我想你完全誤會了,我並沒有要進你紀家門的意思。」封雁庭微蹙眉的打斷紀力霖的話。

姑且不論他這番話是否傷到她的心,她沒想到他竟是如此驕矜自滿。

「是嗎?那為何楊恩說你看上了我?」紀力霖完全不信的挑了挑眉。

「大哥說的!怎麼可能?我又沒見過你,怎麼可能會說這種話——咦?等等,該不會是那日我玩笑的隨口說上一句,大哥當真了吧!」封雁庭震了一下,隨即了悟的瞠大眼睛。

若真是如此,她的清白喪失的可真是冤枉,不過相對的紀力霖亦是無辜的受害者,就因為她的一句玩笑話。

「玩笑?等等,你的意思是說,就為了你一句戲言,那個目無王法的楊恩就當真將我給擄了來!該死,你可知道我母親身染重病,我會抄這峽谷快捷方式是為了儘快趕回家中,結果卻因為你一句戲言——」紀力霖說到後頭,已氣得說不出話來。

「什幺!你母親生病了!」封雁庭怔在原地。

「不錯。」紀力霖冷聲說道。

「我這就叫大哥放你回去,他真是太胡來了。」封雁庭心急的欲坐起身,無奈軟若棉絮的身子就是不聽使喚,她不禁看向他,納悶的道:「喂,你還不快點扶我起身,你不是想快點趕回家去嗎?」

紀力霖沒好氣的瞟她一眼,她說的倒輕鬆,她僅是被下了迷藥,而他卻是被下了春藥,而現下藥效又要發作了。

「你在干什幺?摩摩蹭蹭的,想回去就快點扶我起身,大男人還這幺拖拖拉拉的——呀,該不會你這書生狀元真的手無縛雞之力吧?」封雁庭攏起眉心,隨即恍然大悟的叫了起來。

「你在胡說什幺?誰說我們書生就真的手無縛雞之力。」紀力霖臉色乍青乍白,有些惱怒的斥道。

瞧她那是什幺眼神?彷佛真當他是那種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文弱書生似的,要知道他紀力霖並非真如她所言那樣不濟事。

「既然如此,那你就扶我起來啊。」封雁庭斜眼瞄他。

「扶你起來有何問題,不過得先把我的問題解決。」紀力霖挑高左眉,居高臨下的睨了她一眼。

「你的問題,你又有什幺問題?」封雁庭好奇的仰望著他,發現他真的是她生平僅見最俊美的男子,特別是他那雙深邃的墨瞳,像黑夜的星空,那樣黝黑卻又不可思議的耀眼奪目。

「我也不想這幺做,不過眼前只有你可以解決我的問題。」紀力霖俯下身子,伸手撫上她。

「什幺——嗄!你、你在做什幺?」封雁庭嚇了一跳,錯愕的迭聲叫道,但對他輕薄的行為,她卻無力抗拒。

「你說呢?」望著她赫然變得驚慌失措的眼瞳,紀力霖真不知道自己是該笑還是該哭。

「問我?可是那手長在你身上,怎麼會問我?」封雁庭難以置信的瞪著他。

「你說話很有意思,不過現下不是說話的時候。」紀力霖拉起她的手,邪惡的引領著她去觸摸他。

「嗄!」

「別這幺驚訝,我會這樣全都出自於你大哥的傑作。」紀力霖不帶一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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