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節 初步的分析

「那麼,你覺得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當然是關於這個案子!」,卡爾有些生氣地回答道,「你不可能對此沒有任何看法吧!」

「別激動,我的朋友!這兒已經有一些顯然的線索?」,我們的偵探不緊不慢地說道,「落地窗不可能從外面關上——甚至連能夠使用細線的縫隙都沒有。」

「因此兇手必定要通過側廳——除非他們能揭開屋頂,或者藏身在那個隔間里?」,卡爾接下文澤爾的話,「但你剛剛和艾米進去過——裡面顯然沒有人在。」

「實際上,那裡面相當擠:連能勉強藏下一個人的地方都沒有?」,文澤爾補充道,「檢查窗戶之前,我就已經確認過窗帘拉上的位置,還有那幾處較顯眼褶皺的特徵——那些和我上次過來時應該是完全一樣的:根據我一向對細節的準確記憶,從窗戶進入的可能性已經微乎其微了。」

「至於外來作案的可能性?」

「雖然要等到監視器錄影帶的結果出來才能下定論,但照這情形看來?兇手很有可能是別墅中的人。」

文澤爾突然想起酒會主人剛剛在欣賞那些禮品酒時,偶然所說的抱怨話語——他因此看了那個大酒櫃一眼:除了現在是放在酒吧工作面上的那瓶「哈瓦拉俱樂部」之外,似乎其它的禮品酒都還是照原樣擺在那裡?玻璃櫥窗好好地關著,裡面琳琅滿目的龍舌蘭酒,看上去也和剛才一模一樣。

「是啊,有奇怪的陌生人通過側廳的話,原本在側廳里的客人們是不可能完全沒有察覺的?馬上幫我找兩個稍微閑點的人!」,這位黑人探長轉頭命令那位保安,「將大概八點二十到現在為止在側廳逗留過的客人集中一下,我們稍後將進行進一步的詢問。」,他轉頭問文澤爾,「是八點二十么?你拿著那杯摩吉托離開這房間的時間。」

「大概吧?」,我們的偵探回答道,「在埃瑪女士去大廳的時候我看了看錶——那時候大概是八點半:將上限定早一點比較保險?」

那個保安離開了,只留下一個人守在門口——實際上,門口已經沒剩下幾個人了:大家都散開了去,重新拿起各自的酒杯,開始議論、猜測、埋怨和嘆息起這個殺人事件來「對於那個『SOLL』,你又有些什麼看法呢?」

「看法大概和你的一樣。」,文澤爾笑了笑,「不過,我還有一個問題需要確認。」

「我卻不需要?」,卡爾對這位偵探的說法表示理解,「但還是確認一下為妙——我那些道聽途說來的消息並不太可靠。」

「那之後呢?」,文澤爾問,「這只是解開了第一步的謎題。」

「第二步也已經有些著落了?」,我們的黑人探長略為得意地回答道,「我也暫時賣個關子吧?」,他開始檢查起酒柜上的那些酒來,「你當然也特地做了些什麼——」,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那個放雜物的小隔間,「不是也不打算立即告訴我么?」

「彼此彼此?」,我們的偵探對卡爾的斤斤計較不太滿意,「不過是一個小詭計。」

「直到現在為止,」,卡爾提出了一個新的話題,「哪些人明顯值得懷疑呢?」

「首先,自然是西爾斯先生。」,文澤爾回憶道,「他在我剛剛遇到約翰的時候做了些奇怪的事情——現在想起來,似乎是在吃醋?他故意撞了我一下:當然,也可能是我多心了。」

「不,他多半是故意的?」,卡爾說道,「很多人都說他們現在的關係不好——我猜,誰跟約翰多說兩句話都會引起西爾斯的討厭的。」

「他們那時候的確是起了爭執?這也是我懷疑西爾斯先生的第一點。」

「第二點當然就是我們和艾米一道過來的時候,那傢伙急匆匆地從側廳那邊過來,繼續他的撞人表演?」

「那情形很有些不正常,只不過,我們當時都沒有去在意而已。」

「是啊!他急著去洗手間,很可能是要處理掉一些可能的證據?這實在太明顯了。」,卡爾說,「既然這樣,乾脆叫幾個保安直接將他逮住算了——否則,他可能會有機會逃走。」

「他逃走反而更好——就好像直接在胸前寫上『我有罪』一樣:事情或許並沒有那麼簡單?」

「你總是喜歡將事情想複雜!」,卡爾聳聳肩,「不過也好——反正沒有誰能夠逃走:堅持要走的無疑最有可能是嫌疑犯,誰也不會那麼蠢的?」

「第二個嫌疑人,是打斷我和酒會主人談話的那個中年男人——那時候,我剛剛拿到那杯摩吉托:誰也想不到,這竟會是約翰·貝恩斯所調的最後一杯酒?」

「那可不見得!」,卡爾糾正道,「說不定他也給兇手調了一杯呢?你剛剛也沒好好檢查過那個吧台——不過,為了方便稍後的尋人工作,你能不能詳細描述一下那個人的長相呢?」

「不用描述了?」,我們的偵探朝著門口方向示意了一下——那裡站著一個憔悴又緊張的中年男人,「就是一直站在那裡的這位先生——您可以進來了,我已經留意您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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