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節 引 子

「我的天?喂!文澤爾,你這是在幹什麼?你為什麼拉我的手?你要帶我去哪裡?那個?塔芙妮就在外面呢,你再這樣我可要喊了!」

台的漂亮女主播、塔芙妮的閨中密友,此刻正被我們的偵探拉著手,向一具剛剛被發現的、倒在血泊中的屍體旁邊的狹小隔間走去——那扇門已經被這位偵探給推開了。

聽到艾米這樣說,文澤爾笑了笑,轉過臉來,將手指湊到唇邊,向我們驚慌又滿面通紅的女主播做出了一個「請保持安靜」的手勢:

「如果不想被兇手聽到的話?艾米,我只是想找你借一樣東西——那東西塔芙妮可沒有?」

艾米的臉更紅了,但這位偵探可不理會——他將已經不再說什麼的女主播拉進了房間,房門也就勢關上了似乎是聽到這邊剛剛的異樣聲音,側廳里本就不多的幾位客人紛紛圍攏過來——卡爾·諾納(Karl·Neuner)、我們熟悉的這位黑人探長,只好從屍體旁站起來,走到主人房間的唯一入口處,阻止那些愛看熱鬧的傢伙進來破壞現場。

「天知道這傢伙在想些什麼。」,卡爾看了一眼我們偵探現在所在的、那個小隔間的房門,又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搖了搖頭,「但願是和案子有關吧?」,他這樣想。

豪澤區的著名品酒師約翰·貝恩斯(John·Baines)當然不僅僅擅長於龍舌蘭酒的鑒賞和鑒別,但那些有趣的乙醇愛好者們卻習慣稱他為「龍舌蘭大師」——這實在是因為他收藏了不下百瓶的龍舌蘭酒:這值得炫耀的收藏也使得他在葡萄酒和威士忌方面的造詣黯然失色。但無論如何,約翰先生這次卻是以「榮獲2006年度自由意志市最佳品酒師稱號」來作為舉辦本次酒會的理由——而那卻是個以紅酒為主題的獎項。因此,我們或許可以猜測——此次酒會的舉辦理由,對於這位「龍舌蘭大師」本人而言,應該是有些不甚滿意的。

可惜本市的品酒委員會未曾設立「最佳龍舌蘭收藏家稱號」的評選,否則,酒會主人可能會舉辦一次全然不同的酒會:或許會是墨西哥酒吧風格的——那樣的話,主人圍坐在客人當中,一邊招待著墨式燒烤,一邊喝著辣口的龍舌蘭酒,這次的案件也就不會發生了。

是的,正如我所說的,約翰此刻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顯然是那把深深沒入腹部的鋒利裁紙刀(作者註:這裡所說的裁紙刀並非那種常見的、帶有薄薄的可替換刀片的工程裁紙刀,而是經常被用來拆信的匕首型小刀,刀刃頗長又很尖銳,有時候還刻上漂亮的花紋和家族紋章——在中世紀式風格的書房中經常可以見到)結束了他的生命。雖然這已經是一個致命傷(在法醫到來之前,我們也不清楚兇手到底刺了幾刀——或許僅僅只有一刀;或許在剪開他的衣服之後,裡面竟同時有好幾個不規整的刀口,正在向外淌著尚冒熱氣的鮮血),但總算是比劃開喉管的利刃以及洞穿太陽穴的子彈要好些——仰躺在血泊中的約翰仍然能在兇手走後(那時候他肯定已經沒有喊叫的力氣了——他估計也確信自己是必死無疑了),在徹底失去意識的那短短時間裡,用左手食指蘸上自己的血液,在大腿邊寫下了「SOLL」這個奇怪扭曲的單詞。

「我們當然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麼做。」,卡爾檢查了約翰的頸動脈,然後對文澤爾搖了搖頭,「他或許已經沒有力氣去寫下兇手的全名了——可能是首字母,可能是暗示,也可能是遺言或者其它什麼?」

「一個死亡訊息。」,我們的偵探說道,「但或許?」

我們的偵探不說話了——他似乎是在屍體身上發現了些什麼。

「或許什麼?」,卡爾有些奇怪地將目光投向文澤爾——文澤爾這時卻正看著艾米,準確點說,專註地看著她的臉。

這位或許是第一個發現屍體的無辜女士被這位偵探古怪的目光看得有些很不自在:

「噢?沒事的,我已經好些了。」

她將這目光解釋為朋友對她的關心——畢竟,看到被人謀殺的屍體,並不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

文澤爾這時卻已經不再去看艾米的臉,艾米剛剛所說的寬慰話語,他似乎也完全沒有聽進去——這位偵探向著艾米大步走了過去,卻還同時轉頭對卡爾說道:

「現在千萬不要讓任何人進來,我的朋友!」,他略顯神秘地笑了笑,「否則,我們便無法利用這個絕好的機會了。」

他拉住了艾米的手

上一章目錄+書簽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