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殊死搏鬥 第十節

男人們開始喝酒,那是廣尾志郎親手釀造的濁酒。他們圍坐在火爐邊,用大碗喝著。

惠子在準備著現成的菜肴。

仙波直之靠在牆上看著。

地獄般的情景即將開始了。喝醉了的男人會丟掉自製心理的,不!他們本來就沒有。

眼前出現了開始拷問、強姦的場面。

仙波感到也許是最後的時候了。他還記得那頭兒的臉,就是在劍山較量過的那傢伙。當時仙波殺了他們兩個人。

「你叫惠子吧?」男人拉住來到身邊的惠子的手。

「是。」

「去洗一下身子,讓你丈夫看看嘛。」

「是。」惠子低下了頭。

惠子走到屋角洗了下半身。這裡原先是淮也不曾造訪過的秘境,現在,她只有服從男人的命令,丈夫早晚要被殺。

仙波和峰也會被殺掉。

男人們搶到砂金後,不久就會走的。到那時候,再被他們玩弄一次後被殺掉。然而到那時候,還有幾天時間。只有趁機逃走。

惠子洗完後,跪在男人面前。

「脫了!」

「是。」

「住手!就是不許那樣。」廣尾哀求道。

「去打你的丈夫,狠命的打!」

「那可……」

「你想找苦吃?」

「明白了。」惠子跪在丈夫跟前,她默默地打著丈夫的臉,左一下,右一下,打了幾次。

仙波一直看著,惠子的眼睛裡露出絕望的光,那是憎惡的光。她一直對準廣尾的臉打著。

「怎麼樣,殺人犯?我立刻叫你的老婆痛得在地上打滾。」

廣尾沒有回答。他那對玻璃球似的眼睛直盯著惠子。

男人邊笑,邊喝著濁酒。

……

仙波環視著屋裡,腦子在打轉。手臂上的繩子剛才覺得象是鬆了,可真的一掙,一點也沒有松地的感覺。

眼前的情景太殘酷啦。仙波皮膚上的毛也豎了起來。與其被這樣的磨難,不如去死了,在決定選擇哪一面的短短一瞬間,暴露出人的精神受到破壞是何等的苦悶。

人類的社會中沒有比暴力更強硬的了。仙波重新認識了這一點。

男人抓住廣尾的下巴。

「砂金什麼的,真的……」

男人一拳差點將廣尾的下巴打碎。

「你還不知道?現在該說了吧!把他剝光吊起來!」男人命令同夥。

那幫傢伙站了起來。一個撕開廣尾的上衣,一個人把繩子結在樑上。

廣尾的身體抖了起來,他感到死到臨頭了,恐怕要被折磨死,他不認為自己經得住拷問,他會昏過去,在這之前會陷入精神錯亂。

繩子綁住了腳腕。男人們拉著繩子,廣尾的腳吊了上去,頭朝下吊著。

「惠子。」男人一腳踩在地上的惠子的屁股上。

「起來!由你拷問。」

惠子慢慢地支起身體,眼前的丈夫一絲不掛被倒吊著。

「用這個,給。」男人把匕首扔到惠子的面前,匕首刺在地板上晃動著。

「隨你怎麼著,把你丈夫的身體一點一點地割下來。手指,陰莖,睾丸,都可以。你要是不幹,就把你倒著吊起來割了。」

「……」

「你丈夫早晚得殺,他是個殺人犯,沒有什麼客氣的,割吧!」

「……」

「來,把她也吊起來,先割了她的。」男人一聲叫喊。「割。」惠子抬頭看著男人。

「想通了?還因為你是個女的,所以不饒你。我一說要割你,你就肯動手。」

「是!」惠子點點頭,拿起匕首,慢慢地站起來。

仙波一直看著。他覺得惠子會割的,也只有割丈夫這條路。在暴力面前,人會使自己瘋狂。他覺得惠子割丈夫,精神就會錯亂了。她那張毫無血色的臉,醜陋地歪斜著,已經出現了神經錯亂的徵兆。

問題是在被割之前,廣尾究竟說不說。說出來,可避免一場慘劇。如果割了也不說,廣尾也要神經錯亂。屋子裡充滿了腥血味。

赤身裸體的惠子走到了同樣是一絲不掛地被吊著的廣尾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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