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光把山染成金色。
角間溪谷的登山道直通角間山頂。左右是深崖和岩塊地帶。
仙波和峰來到靠近山頂的高地上,腳下是野中賢一在蹲著。就是那個矮子。
「開始。」
仙波拉起套在野中膀子上的繩索。他的雙手反綁著。
「你們是伙什麼人,想幹什麼,全部說出來。」
車被扔在岩底觀音周圍,野中等乘來的兩輛車也扔在那兒,可見抓走土田明子的那伙是去了角間山頂。
問題是,要弄清楚那伙人是誰,想幹什麼。一邊走一邊訊問。可是野中除了說了自己的姓名以外,什麼都不說。夜裡說話有危險,也許同夥埋伏在那兒。
野中臉色如灰,沉默著。
「是嗎?」
仙波從坐著的岩石上站起來。
把繩交給峰,自己拔起草來,然後捧起下面的泥土。
「峰,把他的嘴巴打開。」
「饒命,我要說了,就會被殺死。」
「不說,也要被殺死。」
峰把野中按在岩石上,騎在他身上,然後用手使勁地夾住他的額。
野中的嘴張開了。
仙波把土揉成一團塞進了野中的嘴,峰又把嘴合上。
「吃下去。」
仙波怒叫著。最初被抓住時,仙波被這個男人使勁地揍過,直到臉頰腫了起來。第二次是膠劑。而且野中還想把它塞入土田明子的陰部,直到子宮。結果,又強姦了土田明子。
憎惡在胸中燃燒。
拷問後,就把他殺了。被抓的土田明子是否生還,還不清楚。恐怕是被殺了吧。
現在,土田明子在說明地圖的謎。問題是兩個三角點的底線上畫出什麼樣的幾何圖案。在嚴刑拷打下,土田明子會說出來的。
土田明子的肢體會遭到殘酷的拷打。
她要被殺了,就殺死野中。
接下來,便是追擊那伙人。探索地有幾處,追上去,一個一個地殺死他們。像殺人狂一樣。
仙波又抓起土,塞進野中的耳朵和鼻子。又按住其鼻子。峰按住他的嘴巴。
野中的臉漲成紫色。
不吃土,便會窒息而死。
峰和仙波一樣,有點發狂。兩人都傷痕纍纍,手和臉淌著血。
野中全身掙扎,腹部和胸部都在痙攣,喉嚨在嗚咽。
「好吃吧?」
峰鬆開抓住野中嘴巴的手。
「再打開他的嘴巴,讓他吃個飽。」
「放——」
還未說出「放了我吧」,仙波又把一把土塞進他的嘴裡。
野中掙扎著。咽下那些土。
「說,說!」
野中的臉被淚水和泥塗抹。
「快說!」
峰鬆開了野中,他倒在地上,抽搐著。
仙波使勁踢著他,野中突然眺了一下,昏死過去。仙波踢中了他的下部。
「扔進河裡去吧?」
峰扛起野中。
用繩把野中放進水中,急流浸著野中。他又掙紮起來了。
「讓他喝個飽!」
野中又不動了。
峰把他吊起來。
兩人把他架起,回到了岩場,打著他的臉,使他蘇醒。
「再吃點土吧?」
野中搖頭,從口中溢出泥水,癱在地上。
「快說出來吧。」
峰把兩手的繩拉了下來。
野中用手伸進嘴巴,吐著泥土。
仙波和峰抽著煙,等著。
老鷹在低空中徘徊,他倆看著它。
「你們想要什麼?」
「重水……」
野中用含混不清的聲音說著。
「重水,那是什麼?」
仙波皺緊了眉毛。
「我也不太知道。可是聽說那是原子爐中必不可少的,它能成為中性子減速劑,又是氫彈的材料。」
野中的臉象死人,而聲音也如同死人一般。
「氫彈?你這個混帳!」
峰大怒,抽起套在他膀子上的繩索。野中跌倒了,連爬起來的力氣也沒有。他就咕嚕著。
「真的,我只知道這些。」
「喂,重水是什麼,你知道嗎?」
峰問仙波。
「我怎麼會知道這些呢。」
仙波回答說。又轉向野中。
「為什麼要重水,你知道嗎?」
「河井暗中在賣那重水的標本。」
「向誰呢?」
「那可實在不知道。」
「那東西很貴重嗎?」
「是的,聽說是那樣。」
「重水是自然產出的嗎?」
「好象是的。我是下手,不知道具體的事情。聽說是自然產出的。幾千萬噸,幾百萬噸……」
「用這能造氫彈嗎?」
「你們不是可以看看科學書籍么。」
「……」
仙波和峰沉默了。
朝陽照在兩人身上。
不久,峰又開口了。
「要是隊長在……」
「嗯。」
仙波點頭。要是土田明子在,馬上就能知道重水是什麼了。
可是土田明子在死神的手中。
不祥之感來到仙波腦中。
野中的話是真的吧。河井保雅是通產省地質調查所的主任技官。那個所是以找鈾礦為主的。和核燃燒開發公司有密切關係。
河井暗中發現了氫彈的原料——重水是合乎邏輯的。
這和真田家的財寶根本說不到一塊兒去。
但是,仙波覺得難以處理。埋藏的財寶啦,金礦啦,仙波可以伸手,可是氫彈的原料,卻是毫無關係。那些是國家所處理的東西。
仙波望著峰,峰正望著遠山。
「總之,」峰的聲音里,有氣無力。「先要把隊長救出來。」
仙波點了頭。
能救出隊長嗎?想要獲得氫彈原料的組織實在是令人恐懼。
那不是一般的組織。
「你們的組織是什麼玩意兒?」
峰叫著,抽緊了套在野中脖子上的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