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賣春樓 第三節

孤北丸號來到御前崎港避難。在途中已把救起的那人交給了巡邏艇。

傍晚,包木一膳帶領全體船員登上岸。進入一家小飯館,吵吵嚷嚷地吃完飯後,回到港口。

在系著孤北丸船的岸邊,有一男人蹲在那裡,大風還沒平息。岸上只有他一個人,孤零零地。大風吹動著他的頭髮和上衣。

包木走到他旁邊,他低著頭,是個青年男子,二十歲左右,一副天真稚氣的神情。在包木記憶里彷彿見過,但記不起他是誰。

「今天早晨真是對不起你!」

他這麼一說,包木才想起,原來是救起來交給巡邏艇的那人。

「身體好了嗎?」

在交給巡邏艇時,他已精疲力盡,連名字都說不出來。他們也覺得沒詢問的必要,就交給了巡邏艇。

「好了。」

「是嗎?到船上去嗎?」

那人手上拎著禮品,跟著包木進了船倉。包木叫來斯波。

「我叫北原清吉,」他低著頭說出自己的名字。

「北原君,為啥要自殺呢?」

包木倒上一杯咖啡遞給北原。北原的臉上陰沉沉的。包木想:要自殺的人當然不會是一個嬉皮笑臉像。但是,北原太年輕了,這副神態與他的年齡非常不符。

那麼,在他輪廓端莊的面容後面藏著的陰沉是什麼呢?

「我殺了人。」

北原以低沉的聲音說。

「殺了人……?」

包木和斯波互相看了一眼。

「是的,可是,沒殺死。」

北原仍低著頭說:

「那個人還活著。」

包木拿出威士忌倒了三杯,對上水,自己喝著,又給北原遞去一杯。

北原不想接過威士忌。他用低沉的音調開始敘說起他殺人的經過。

北原殺松沼正芳是昨天晚上的事。在通往城裡的路上要經過一個山頂,北原就埋伏在那山頂上。他事先就知道松沼半夜要從城裡出來。松沼所駕駛的是一輛紅色賽車。當汽車採到山頂懸崖下的公路時,北原向汽車滾下岩石,汽車的前半部被岩石砸壞,和石頭一起掉下懸岩。

北原回到家寫好遺書,然後,划船來到偏僻的海面。漁船是松沼是從松沼家裡偷來的。

北原本來是松沼家的僱工,是雇來的漁夫。但不同於一般的的被雇漁夫,松沼家對他簡直像男僕一樣。

北原的母親給松沼父親源造當妾,已當了近十五年。北原的父親十五年前在海面上遇難死去。那時北原才三歲。北原家破落了,父親的葬禮剛過沒幾天,母親多津就遭到前來造訪的松沼源造的凌辱。

他父親和和松沼曾是朋友。那天,松沼以生前好友的身份來造訪北原的母親,說若有困難請告訴我,—定相助。

於是多津把松沼帶進屋。剛拜完靈牌佛壇後,松沼就在靈壇前把多津按倒在地上,剝光了反抗的多津的衣服,跨在她身子上,抓住乳房,就污辱了她。多津在靈牌前屈服了松沼。

這一切是在北原上中學時,松沼酒醉後說出來的。那次松沼在隔壁房間又凌辱了北原母親,一邊干還一邊問:

「喂,那時也這樣子的,你當時的感覺如何?在你才死去丈夫靈牌前干這事。」

北原全身發抖地聽著。

松沼強迫他母親回答說:「非常舒服好受。」

北原從隔扇門的縫隙往裡看,他母親象狗一樣趴著,松沼從後面凌辱著。

北原從此生活在屈辱和憤恨之中。松沼的兒子松沼正芳比北原大兩歲。正芳憎恨北原是因為他母親恨北原多津。

他常欺負北原,有事無事就要找借口打北原一頓,說:

你們母子是靠我父親的錢養活的。

北原無法反駁,屈辱咬啃著年青的他。

北原上了小學、中學、高中,去年高中畢業。他決心離開母親,離開這個城鎮。他不忍心看見母親遭凌辱。松沼常常當著他的面玩弄多津,還說男女之間的事他不懂,長大了就會明白的。但松沼卻反對他離開。因為近年來,年輕人大都願意到大城市裡去,因此下海勞動的人越來越少,漁老闆松沼正為此事煩惱,要北原在自己家裡幹活。

北原只好順從,因為長這麼大是靠松沼家,他想幹個二、三年再說,今後等機會成熟了,再離開這裡也不遲。

於是北原就開始在松沼家幹活。松沼的老婆把北原當跑腿的傭人來使喚。松沼正芳在靜岡上大學。他每次回來都命令北原把他的賽車擦乾淨。北原默默無聲地干著。

一天,海上颳起風暴,北原沒能出海。松沼的老婆夏子叫北原按摩肩膀。

那天家裡只有他們倆,其他人都出門了。北原只有給她按摩。一會夏子躺在床上,要她從大腿上按摩,她嘴裡一邊哼著,一邊要他還要再朝上,後來乾脆要求他按摩大腿與身子之間的部分。北原也只好照她說的按摩著。

夏子問:

「你曾見過你家老娘和我家老爺一起幹事?」

「沒有。」

北原回答。

「不可能沒看到過。」

夏子發怒地說。

「是沒有。」北原說。

「你老娘是賣淫婦。」夏子罵道。

北原沒搭理她。

夏子扯過北原的手,強迫拉進她的內褲里,貼在她身上,叫揉捏。

北原收回手。夏子坐起身來。

「你母親是靠賣淫生活,你也是用松沼家的錢長大的。我有權利自由地支使你,你是我家的傭人。你要是耍態度的話,我可不能饒你。」

夏子臉色發青,居高臨下地罵著。

「我回去了。」

北原說著走出松沼家。

幾天後,正芳叫出北原。

「聽說你對我母親動手動腳的。」

「沒有那事。」北原說。

松沼正芳出手就打。所說他參加了空手道暴力團伙,並且與靜岡的暴力團伙有交往,出手極重,一直把北原打得不能動彈。

挨打後,松沼還命令北原回家去幹活。

北原不敢把這事告訴她母親。母親忍辱負重,艱難地活著。常常被老松沼綁著玩弄,這一切全都是為了他。

北原之所以決心殺正芳是半個月前的事。

北原有位情人,叫高荻禮子,是高中時期的同學。北原和禮子結交後很快就熱戀上了。雙方家庭都很貧窮,禮子父親也是在松沼家幹活的漁夫。

北原駕著松沼的漁船出海,他把禮子也帶出來。來到大海上,能避開所有的干擾,兩人忘掉一切,盡情地相愛。

北原和禮子的關係很快就在鎮上傳開了。

夏子從那一次以來,對北原從不吱聲、不搭理。每次一見北原,都以憎惡的目光盯著他。

半月前的一個晚上,天空明月高掛,北原帶著禮子來到海上,在以往的地點停下船。像是等著他們似的,一艘摩托艇向他們靠攏過來。北原—見馬上變了臉色。摩托艇只有松沼家才有,他知道松沼正芳回來了。

摩托艇上坐著正芳和兩個像暴力集團的人。

「你是得到誰的許可,使用我家的船的?」

正芳站在北原面前說。

北原已作好要被他們打個半死的思想準備。這一定是夏子叫他來的。在黑暗中,正芳用像他老娘夏子似的仇恨的眼光盯著北原。

「對不起,我馬上回去。」

北原低頭說。

「說聲對不起就行了?這個世上沒有那麼簡單,你玷污了神聖的漁船。我要讓你付出點代價……」

說完一拳打在北原的腹部,北原被打倒在地,正芳脫光他的衣服褲子,把他掛在桅杆上。

禮子嚇得呆若木雞,兩腿發抖,看來今天不會平安了結。因為松沼正芳在這個鎮上橫行霸道是有名的,沒人敢和他作對。

「禮子!你多次玷污我家的船,你咋說?」

「對不起,下次不敢了。」

「我不聽你說原諒之類的話,我要叫你明白!」

「……」

「把衣服脫掉!」

禮子像失去意志似的脫光了衣服。正芳也脫掉衣服赤裸著,站在禮子的面前。

「快做!還要我教你嗎?」

正芳命令道。

禮子用手握正芳的那物,用雙手搓揉著。月光下雖然不太清楚,但她的手慢慢動作,乳房也隨之晃動的輪廓還是清晰可見的。另兩個男人在旁邊看著。

禮子整個臉伏在正芳的兩胯之間,唯命是從地照著正芳說的做。然後,趴著身體讓正芳抱著干。

過一會,旁邊的一個男的接替正芳把禮子按倒在地上,禮子不斷發出喊聲。接著另一男人又來。

正芳站在北原面前。

「那是幹嗎?」

正芳用腳踢北原勃起的下身。

「叫你有這東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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