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天草灘 第三節

德之介和景子重新回到了床上。

一場「激戰」結束後,他們便一同去浴室洗澡。

德之介躺在床上打開了一瓶啤酒喝了起來。

「喂,你丈夫就這麼設美人計,搞賣淫活動,就憑這些就足可以扭送到警察那裡的,不過……」

「怎麼樣?事一完就想折騰?無論到哪兒都行,反正你得帶著我!」

蟹股被捆著雙手摔倒在地上,他的臉緊緊地壓在地板上。他扭著頭,盯著景子。從眼下的情形來看,這個男的並沒有什麼了不起的。

「喂,蟹股!你老婆還真不賴!你怎麼辦呢?我想聽聽你的感覺。」

「求、求求您了!」蟹股從嘴裡擠出這幾個字來。

「喂,你也來一次。」蟹股可沒有料到德之介突然提出這麼一個要求。「否則你得答應我的要求。」

「只要能辦得到,我什麼都答應。」蟹股徹底屈服了。

「4月29日的深夜,你知道在本渡市發生了一次槍擊事件嗎?」德之介歷聲問道。

「知道。」

「我想知道被擊中的是什麼人,你聽到什麼消息嗎?」

「這可不知道,但了解一下不會不知道的,我去找人問一下。」

「那就這樣說定了!我帶你老婆走。不過,雖然我這麼說,但我會饒了你的。可是景子是我的女人了。」

「我懂了!」

「好好聽著,如果你按我說的辦了,景子先暫時留在你這兒。我願意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反正,你要按我說的,找到哪個槍擊事件的人,怎麼樣?」

「就按您說的辦!」

這是他所能允許的極限了。

於是,德之介便解開了捆綁蟹股的繩索。

蟹股迫不及待地朝自己的老婆撲過去。緊緊地摟抱著景子,但景子好象沒有什麼反應似地,似乎在例行公事。

德之介躺在了旁邊的床上。

洗完了身子的景子,也躺在了德之介的身邊。她嘴裡還在嘟嘟噥噥地嘮叨不停,問德之介為什麼只在高興時才來找她。又說,蟹股會絕對服從他的。屈於他的威嚴,他決不敢胡來。有德之介,蟹股就不敢強暴她。

蟹股夫婦完全把德之介看成了一個至高無上的君主,他們完全聽從德之介的命令。

得到了他的許可,蟹股才敢動一動景子。自己的老婆是為德之介服務的。在和景子在一起時,他也清醒地意識到景子不屬於自己,而是德之介賜予的。

如果是暴力團的話可不會這樣,也不能和他們爭辨。兩年前,就發生了圍繞著黑社會之間的漁業公司之爭。

那是發生在一個叫天草漁業株式會社之間的激烈衝突。

雙方互相仇視的原因誰也不清楚。反正是有那麼一天兩個株式會社之間便突然發生了一場激烈的糾紛。而只是在最近一個時期這種糾紛性質又發生了變化。

最早以前,天草漁業不過是一家很小的會社,而松浦水產的勢力卻比它大得多。於是,對日益發展起來的天草漁業這家小會社,松浦水產的打算一舉將對手消滅在萌芽狀態,但這樣明火執仗是不行的。於是,而從一開始,天草漁業便請求本土暴力團給予幫助,並從它們那兒來了20多人充當打手。

暴力團團員是作為捕魚作業員的身份被僱到天草漁業來的。

由於本土暴力團的介入,便得雙方的力量發生了變化,達到了勢均力敵的地步。所以,松浦水產原先企圖一舉消滅天草漁業的計畫就成了泡影。雙方的磨擦也僅僅是一種小打小鬧罷了。過了幾天,德之介再次來到蟹股的公寓,他到天草已經8天了。

德之介十分焦急。4月30日,迅速從東京趕到天草的麻醉醫生霜里的的潛伏處沒有找到。霜里肯定是趕來與由布文人相會的,可至今還未找到這一判斷的根據。而這時,越智數正在這個天草下島的小鎮子上,也不知道要等上多長時間。

德之介走進了蟹股的公寓。

蟹股名字的含意是「螃蟹的腿」,但名字是名字,人終究是人。他設的這個「美人計」終於害了自己,突然間連同自己的老婆也成了德之介的奴隸。現在蟹股未嘗到了什麼甜頭,反而弄巧成拙,她一心撲在了德之介身上。自己簡直是個天下頭號大傻瓜的男人。

蟹股和景子正在吃著晚開了的「早」飯。

「你來了,我太高興了!」

景子一見德之介,就立刻站了起來,緊緊地摟住了他。

「我可真想死你了!怎麼樣,蟹股沒有對你怎麼樣吧?」

「大概是怕你吧,他從來沒敢動手腳,和他干那種事真叫人噁心!」

「怎麼,還是做了?」

一邊說著,德之介一邊操起一隻大酒瓶往杯子里倒,端起來咕咚一口喝了下去。

「你這傢伙見了女人就走不動路了,過來吧!」說著,景子走到德之介身邊,於是德之介一把就將景子摟了過來。他用手粗暴地伸進景子的衣服里,另一隻手仍然拿著酒杯喝著酒。

「我說,蟹股!」

「是,大哥!」

「你知道不知道,現在我要把景子帶到什麼地方去?」

蟹股用哭一般的眼神,緊緊盯著自己老婆的一舉一動。蟹股氣餒了。景子還對他說,她一見到德之介,就按捺不住心頭的激動和興奮,但無可奈何的是,我已經是他的老婆了!為了今後的生活,蟹股只好忍氣吞生,等著德之介的到來。

至今為止,他仍沒有弄清楚那天晚上槍擊事件的開槍者和被害者是誰。雖然他十分用心地了解松浦水產和天草漁業的爭鬥的事,但象蟹股這樣的三流「偵探」也是無法了解到其中詳細的內幕。

「這就是說,你什麼情況也沒有弄清楚?!」

「真是實在對不起了!」

「就這麼一句話?」德之介站了起來。「對你來說,景子已經沒有什麼秘密了,也沒有什麼味道了。從今兒開始,我就要把她帶走。那麼,你再另找一個女人吧!」他饒有興味地說。

「那麼,大哥,您就發發慈悲吧?」

蟹股朝著景子伏下身乞求道。

「快要壓死我了,這可是個太沉重的負擔呀!——求求您了,大哥!無論如何也不要把景子帶走吧!」

此時此刻,蟹股再也顧不上什麼面子不面子了。

而這時,自己的老婆又發出了歡快的喘息聲。

「喂!蟹股,過來揉揉我的肩!」

「是!大哥!」

聽到這個吩咐,蟹股連忙爬起來,開始用力地給德之介揉起肩膀來。

蟹股邊揉邊想:德之介這個人可不是個不要臉面的男人。他的本意決不是搶奪自己的老婆,無非是讓景子供他玩樂而已。肯定是這個打算!他又看了看景子。

這個德之介,一邊心滿意足地體味著,一邊悠閑地喝著酒。

「你,你沒有什麼辦法了吧?」

大概,德之介對蟹股的情報收集工作不那麼滿意,認為他根本不是這塊料。

——他只好使用最後的手段了。

他打定了主意。無論是松浦水產也好,還是天草漁業也好,有棗沒棗都打它三杆子。如果可能的話,最好能把與天草漁業合作的本土暴力團招來。經過動用私刑,讓他們說出那天開槍和受傷的人是誰,但這樣一來,如果將受刑的人釋放出去,這個人將會被殺死。

「蟹股,你能不能去天草漁業弄來幾個打手的活口?誘捕的辦法我來出。只要能弄來就行!」

「如果這樣就干!不過……」

「不過什麼?」

「和我老婆的事……」

「幹得好當然沒的說了!」

「那就拜託了!」

「好,就這麼說定了!」

5月10日。

德之介藏在車裡,這時正是午夜時分。

他等著蟹股的信號。蟹股和前來支援天草漁業的本土暴力團的流氓坐在一起。他決定活捉這個傢伙。蟹股把他請到家中,並讓老婆做菜招待。

他們在酒中加了安眠藥,等著這個傢伙喝得醉成爛泥時下手。

一邊等著這個機會,德之介一邊思考著如何在和景子盡情的作樂。景子答應蟹股不跟德之介跑掉。她不過是以此來激惹起蟹股的嫉妒心理,並利用這一點使蟹股成為自己的奴隸。而蟹股則在這種形勢下還真的軟了下來;只要景子不離開他,他就甘心當景子的奴隸。

為了達到這個目的,景子要求德之介不講出這個內幕,協助她演好這齣戲。景子拿來一條皮帶,毫不客氣地抽打蟹般。此時蟹股已是完全不敢違背景子命令的男人了。

一輛汽車開來了,車子是用來裝他們捕捉的獵物。這是一個叫中冢的年輕人。德之介和蟹股便七手八腳地把昏昏欲睡的中冢搬進了車裡,由蟹股開車。他們從本渡市出發,穿過天草下島的通道,駛入了島子的西側。深夜在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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