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毒蜘蛛 第二節

這天是元旦,大道寺組內的年輕組員本條德之介在觀嘗著大道寺和阿翠在作愛。德之介今年24歲,作為組員來說,還不是中堅分子,但在鬧事方面可以說是把老手。他有這個膽量,生來就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

迅速查明越智數正的仇人由布文人住所的命令下達了。這時,由布已經從醫治槍傷的都立上北澤醫院出院了。他被截去了右腿,安裝了假肢並進行了康復鍛煉。擊斷右腿的事情是6月3日,3個月後,也就是9月份,他出院以後就無影無蹤了。到目前為止他住在哪裡也是一無所知。

他們根據他在這之前所到過的幾個地方查找、推測,但毫無結果。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他們終於打聽到一個外科大夫,他是由布的好友,這個人在出布住院期間至少每個星期都去看他一次。

此人叫北村信彥,今年33歲,住在武藏野市。

於是,大道寺立即下達了命令,要將此人綁架來進行拷問。但問題是,自從他們越獄之後,他們家門前也經常有兩名警察監視著,外出時總有警察跟蹤,連他們工作地點也處於警察的監視之中。看來警方也在到處利用各種機會和線索等著越智露頭。因此這個情況的出現使得大道寺無從下手,他為此而氣急敗壞。

組內的幹部們全都潛入地下,連個商量的人也沒有。他氣得一個勁地罵德之介。

德之介被罵火了,也在絞盡腦汁。警察監視北村信彥也有空子可鑽:凌晨4點左右是警察交班的時間。這輛警車開走到下一輛警車的開來共有5分鐘的間隔,也有時要相隔7、8分鐘甚至10分鐘呢!他決定利用這短短的機會綁架北村。

元月2日,凌晨4點。德之介開著一輛大型卡車帶領4個組員,趁警車離開的機會闖進了北村的庭院。德之介知道,必須在換班的警察到來之前完成這件事情。這樣干具有極大的危險性。如果被警方抓獲,一旦暴露了組長的隱藏地點那可不是件鬧著玩的事兒。一旦被捕一定會嚴刑拷問,警察對暴力團的人從不講情面,這種拷問是難以忍受的。如果不開口,就會以非法侵入民宅起訴,也許會隨便給安上一個什麼罪名。即使僥倖得逃他也受不了組長的諷刺和譏笑。大幹部江藤悠吉因為幹了一件前所未聞的大劫獄而名揚天下,德之介可決不能敗在他們手下。他要打賭,讓這幫專門對付暴力團的警察丟丟面子。讓他們知道我德之介也可以無所不到。而且,不管怎麼說也要幹得漂亮,要來無影、去無蹤。

德之介帶著兩名組員從卡車裡跳了下來。他們拚命地奔跑著,推開大門徑直向裡屋闖去。門把一擰,猛地推開了北村夫婦卧室的門。頓時,三個人的眼睛裡便充滿了血絲。他們拔出了匕首,連拉帶扯地把這兩個人從被窩裡拽了出來。嚴厲地警告說,如果敢搗亂就殺掉他們。於是,他們便迅速地把這對只穿著褲衩的夫婦推進了卡車。

卡車在朝曦中破霧急駛著。在這輛卡車的車廂上方掛著一面旗子,旗子在疾風中「嘩嘩」做響。車廂里堆滿了瓦楞紙,他們把這對夫婦扔進瓦楞紙堆里。德之介和另一個人靠在旁邊。這兩個人的嘴都用膠條粘得牢牢的,雙手也被反縛在一起。卡車飛一般地向前急駛。

這時,警方可能發現並在各處設置了警戒線。不過,他們早就防備了這一手。在卡車的車幫上寫著胡編的一個公司名字。

德之介把手有意識地伸進了身旁的這個女人胸內。這個女人叫和美,今年剛28歲,還沒有孩子,乳房脹鼓鼓的。德之介一把抓在了手裡。這個女人從一開始就是他注意的目標。由於丈夫最受不了對於妻子的「拷問」,拷問妻子丈夫就會痛快地交待。不過,這可不是德之介的主要目的。他想要當著她丈夫的面盡情地玩弄她!

眼前是一隻煮熟了的只消你隨便享受的獵物。德之介用手撫摸著和美的身體,和美懂得自己的處境,她不動聲色。

他玩弄著,蹂躪著她。

卡車在繼續前進。德之介不可忍耐地扒去和美的內褲……

北村被擠在旁邊,他知道自已的妻子被這個暴徒強姦了。他身邊的另一個暴徒把北村的腿搬到了一邊,似乎要給德之介留出一塊作樂的地盤。同時還把一把匕首頂在了北付的喉嚨上,北村知道自己不得反抗那個男人對自己妻子的獸行。他任何反抗的打算都沒有,他閉上了雙眼,但他清楚地知道那個男人在幹什麼。

北村夫婦被關押起來了。當他們從卡車上被帶下來時,眼睛始終被蒙著,所以他們也無法弄清被囚禁在什麼地方。這是一座倉庫,房子的中間一個石油燃燒爐在「呼呼」地燃燒著。北村夫婦倆人被反綁著雙手,扔倒在地上,身上蓋著毛毯,但嘴裡還堵著東西。

北村明白了!他必須交待出由布文人的躲藏地點。如果說出來,由布就會被殺掉。等著他們的都是地獄。由布躲藏的地點是一處遙遠而偏僻的山村。越獄的越智要想找到他談何容易!這不是花幾天功夫的事兒。但這樣一來,他們在抓住由布之前就不會釋放自已。那麼,妻子等待著的將是一次次地被凌辱。

妻子在卡車裡就被他們強姦了。在賓士的車中幹這種事,說明他們到了窮凶極惡的地步。也許什麼時候他們會被警察抓住的。但這伙暴徒是一群無所顧忌的人,就象他們劫持了監獄一樣,北村知道這伙暴徒就是窮凶極惡的大道寺組。妻子只會受到一次次地凌辱,他似乎又看到了這伙暴徒的下一步獸行。

警察已經無能為力了,他們得不到解救,因此只好聽天由命了。

被關進30分鐘之後,突然從外邊闖入兩個男人。他們把北村嘴裡堵的東西取了出來。

「由布文人躲在什麼地方?如果你老老實實地回答了,幾天後就放了你。但如果我們去看了,他並不躲在那兒,那麼對不起,我們把你們兩個裝在汽油桶里扔進大海去!懂了嗎?」開口說話的,就是那個本條德之介。

「我知道了。」北村點了點頭,「在山形縣西村山郡赤澤村。」

「從哪兒去,怎麼走好?」

「到山形市乘上國營鐵路去左澤縣,大約走一個小時就到了左澤站。下火車再改乘公共汽車往山裡走,大約也是一個小時就到一個叫月布的村子。從那兒坐車再向深山開3個小時,就到了赤澤村了。由布就在那兒的一個叫『村立赤澤診療所』里上班。」

「他怎麼知道那個深山的?」

德之介十分驚奇,這個一條腿的由布是怎麼逃到那兒去的?

「是我父親幫忙辦的。」

於是,德之介給部下打了一個電話,做了吩咐。

不一會,來了一名打手。

「先生能抽只煙嗎?」

「啊,給他一支!」

於是這個打手把一隻煙塞進了北村的嘴裡。

「那麼,您打算怎麼發落我,我可是什麼都說了,我決沒有假話。如果你們一直要關到抓住由布為止,我也沒有辦法,不過,你們能不能照顧我們一下,這兒可太冷了。而且,請不要再對我妻子幹什麼事了。」

「你就死了這份心吧。我說先生,衣服、睡袋什麼的都給你拿來了。不過我非常喜歡尊夫人的身子,借用一下,就在先生眼前。這樣嘛,夫人會緊張的。」

北村愕然了!

說著,這個男人便解開了妻子的綁繩。「哪都不錯嘛,瞧這身子!」

那個男人來回撫摸著妻子,妻子緊閉著雙眼。雙腿和嘴唇在凄慘地不停地顫抖。

「我說先生!」這個男的邊脫光了下半身,邊說道,「這沒有什麼,就這個樣子。這是你的太太,我想摟著她,你不反對吧?喂,和美,怎麼樣!」

北村眼睜睜地看著自已的妻子被蹲躪!妻子面色蒼白緊閉雙目不敢看自己丈夫一眼。

北村憤怒已極地盯著這一切。他沒能照料好由布,這種悔恨的心情,使他感到一陣陣的戰慄。過一會兒還不知要到什麼地方去呢,他冷靜下來認真地思索著。正如剛才他所說的那樣,他在回憶著父親生息的那個地方:那是一個人口過於稀少、缺醫少葯的地方,只有一個空空如也的「診所」。他不過是想讓由布去那頂個缺,才找了這麼個借口把由布送到了那兒。可他萬萬沒有料想越智數正會越獄逃了出來!

不過,與其說是越獄莫如說是劫獄了。越智越獄的目的,無非是要找由布報仇。他得知越智越獄後就立刻通知了由布,要他準備不測。他所沒有料到的是,搜查四課的警察居然也知道了他和由布的關係而來找過他的麻煩。北樹陷入了深深的恐怖之中。

由布被殺將是自作自受!可我因為自己的多嘴,妻子將受到這伙暴徒輪姦,妻子的處境就如同一隻放在了菜板的羔羊任人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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