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節

源藏正奮力登山。

這是座無名的小山包。地上東一塊西一塊有些殘雪,天上沒有風。午後朗朗的陽光照在山上和源藏身上,暖洋洋的。

這裡是歧阜縣的武儀郡。

站在山坡上,可以望得見他剛走過來的和福井縣交界處的那座主幹山脈。山上白雪覆蓋,雲霧繚繞。

源藏面容憔悴。颳得青青的下巴上毫無光澤。投向四周的目光也黯淡無神。在他的眼中。周圍的景色不過是經霜後的荒野,滿目凄涼,毫無生機。

追逐狼的行跡,離開奧山界岳,是在十二月初的時候。如今時光飛逝,轉眼已是翌年二月。為追蹤狼已整整花費了兩個月的時間。自椹谷遭遇以來,哪裡也沒有狼的消息。好象狼突然一下子從地球上消失了似的。源藏繼續北上,沿途越過飛彈山脈,進入富山縣,緊接著又從那裡進入新縣境內。他就這樣默然地向前走著。

但是,他再也沒有聽到有關狼的消息。

源藏很有些日暮途窮的感覺。他原以為狼的目標是飛彈同。但是,狼到那裡以後又繼續北上了。一切跡象都表明狼只能是北上了。源藏以椹谷為中心花了十餘天的工夫,搜索了縣境上的主幹山脈,沒有發現狼盤桓留下的一絲線索。如果狼在這一帶活動,那麼鹿和野豬群會發生異常變化的。但據當地獵人說沒有發現這些動物有什麼異常。看樣子,狼只是從這裡經過而已。如今,連源藏也鬧不明白狼的意圖了。狼之北上的原因,連源藏也開始失去了信心,因為他不懂印在大地上的文字。日子一天天地過去,源藏感到迷惘,他束手無策。

現在跟流浪漢差不多。過了富山,又來到新宿,他只是在走,可是毫無目的可言。

然後,他又折轉南下。

有一段時間,他甚至放棄了搜索狼的企圖。他想狼已經死了。要不就是早已完全回覆野性,跑入深山,與世隔絕。他的內心有個聲音在說——乾脆隨它去吧。他終於開始感到厭倦了。雖然如此,源藏一點兒也沒有回家的意思。

兩頭紀州犬都已經不在了。家裡空空蕩蕩,徒有四壁。回到這樣冰冷的家裡,無疑會使他感到更加凄苦。

設有了故鄉,沒有了家園。不,他感到一切都不復存在了。

德造和志乃夫也完全銷聲匿跡了。源藏每到一村都注意看看報紙。關於德造,報紙上隻字沒提。他想德造決不會是死了。吊在懸崖上,也許胳搏上受點兒傷,但他決不會輕易就死,他大概和希羅一起隱伏下來了。

志乃夫不知怎麼樣了?在那樣的狀態下,如果他和德造一起墜入溪流,兩人可能都會送命。他雖明知如此,仍然執意不肯放開繩子。這一舉動真令人悚然而懼。

德造自己捨身跳入溪澗,想把志乃夫也一起拖入地獄。雖說是個惡棍,卻也實在令人感佩。這場殊死博斗,是兩個真正男子漢之間的較最。

深夜。

源藏住進了一個破陋的小窩棚里。這是一個無人的小屋,位於山嶺的下面,裡面有幾垛稻草。源藏鋪開稻草,睡了上去。

這是個無風的夜晚,源藏很快便入睡了。夢中忽然有輕微的腳步聲響起來。是夢還是真,源藏也鬧不清。他耳聽足音漸漸走近,卻仍然迷迷糊糊的。

突然,源藏跳了起來。小屋裡面一下子亮堂起來,黑暗當中掛著一盞馬燈。光從那裡發出,照徹了整個小屋。

有個女人站在搖曳的光影下。她直盯盯地看著源藏。這女人看上去有三十歲上下,皮膚白皙,胸部高高聳起。女人驚恐地張著嘴八,呆立在那裡。

源藏也在凝視著她。

深山中的小屋裡,不可能會有女人來,而且是在夜裡。源藏判斷不出這究竟是夢境還是現實。大概不會是在作夢。他是在燈光照亮小屋的一剎那間跳起來的。但是,究竟是不是夢境還很難說。

女人的胸口急劇地起伏著,同時,她的嘴張開了。

就在女人剛要喊出聲的時候,源藏一把抱住了她。為什麼會這樣做,他連自己也沒鬧清楚。他使勁捂住女人的嘴,不讓她叫出聲。女人在源藏的臂彎里拚命地掙扎著,就象一匹桀驁不馴的野馬。她用腳踢,用胳膊肘拐,用屁股頂,甚至還試圖把源藏背起來甩出去。

當那個女人又踢又蹬的時候,源藏的手抓住了她的乳房。他並不是有意識地去抓,無意當中手就伸到了那裡。

女人仍在拚命掙扎。

他在制服女人的抵抗時,半邊身子都酥了。高聳的乳房的感觸,麻醉了他的感覺。在內心深處,瞬間,他失去了思考能力,一股慾火騰地燃燒起來。

拚命抵抗著的女人的屁股也在挑逗他。

源藏把女人按倒在稻草上。女人試圖抓撓源藏的臉,她的兩手被源藏按住了。於是,她就用腳踢,張開口到處亂咬。源藏簡直有點兒難以應付。當然,只要他拳頭一揮,女人馬上就會安靜下來。但他不願意那樣做。

他抓過一根稻草繩,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綁住了女人的右手,然後又把女人翻轉進來,把她的左手背到後面。然後騎在她的背上,捆住了她的雙手。女人把臉深埋在稻草堆里。

源藏從女人背上下來,站起來鬆了口氣。女人雙手被反綁起來以後,便停止了反抗。她把臉深伏在稻草里一動不動。源藏把她翻過來。女人嘴裡啃滿了稻草,切齒怒目。她狠命噙住這些稻草,大概到了最大限度,臉上一副倔犟不屈的樣子。

源藏在女人身旁蹲下來,三兩把扯開她胸前的衣服,白白的肌膚露了出來。乳房象兩座小山包似的。乳頭就象熟透了的桑果,有點發黑。源藏伸手抓住她的雙乳,一陣疼痛傳遍他的全身。

女人嘴裡含著稻草,怒視著源藏,露在外面的牙齒雪白雪白。源藏開始動手撫弄她。他一隻手揉搓著女人的乳房,另一隻手則從她的胸部滑向腹部……女人表情十分憤怒。源藏全然不以為然。他現在已經失去了理智,剩下的只有慾望。他的身心都象燃燒的火一樣。他解下女人的腰帶。裡面是一條緋紅色的內裙,下面什麼也沒有穿。源藏噙住乳頭,象要把它咬掉似地拚命吮吸著。一隻手則伸向了女人的下部。他的手指相當饑渴,不,可以說是饑渴已極。他用手來回撫摸著,五根手指頭充滿了快樂。

源藏已經忘記了一切。他的嘴唇從女人的雙乳上開始向下滑。他脫光了身上的衣服……

女人嘴裡仍然銜著稻草,死死地盯著源藏。表情漠然,臉上沒有一點血色。

終於,他進入了女人身體的最深處。

一聲低低的咆哮,源藏下意識地抓緊了女人的兩個乳房。

女人嘴裡仍然噙著稻草。

源藏從女人身上爬下來,收拾好包和槍以後,他給女人解開了綁縛。

女人吐掉嘴裡的稻草。

「對不起。」

源藏低下頭道歉。

那女人也不穿衣服,只是無言地怒視著源藏。

源藏背起旅行包。

「等等!」女人總算開口了。

「放下行李坐到那兒!」

女人指指稻草。

源藏看著地上的女人,不知該怎麼辦才好。女人滿臉怒氣,也許是她在考慮報復。但是,源藏還是依言而行了。事情完了以後,他的意識當中有一種拂試不掉的罪惡之感。睡夢當中,女人突然闖了進來,他終於不能自己。發狂起來走後,其勢竟如狂濤巨瀾般的不可遏止。

女人十分生氣,這是很自然的事情。如果要懲罰自己的話,那就只有接受這種懲罰了。

「把兩手背過去。」

女人拿過繩子。

源藏依言背過雙手,女人牢牢她把他綁住。

「你要殺死我嗎?」

槍和子彈在旁邊放著。如果女人決意要殺他的話,那實在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你怕死了?」

女人抓過槍赤裸裸地站在他面前。

「我死不足惜。」

「既然這樣,我就殺了你。」女人把子彈推上膛。「你粗暴地強姦了一個弱女子,一點兒也不替受害人考慮。」

「如果我能考慮的括,我就不會去強姦女人了。」

「快閉嘴!」

女人給了他一槍托。這一下打得相當狠。源藏滾倒在地。

「開槍吧!」

源藏坐直身子,看看女人,然後閉上了眼睛。他一點兒也不吝惜自己的生命。如果被這個女人殺死,他死而無悔。即使被殺了,他也不恨她。這個女人就象一團火。也許說不定,遇到這個女人,死在她手裡,是上天的旨意。他甚至覺得自己也許是為此才流落到此的。

源藏被女人撲倒在地。

女人以瘋狂的動作,撕扯開源藏的下半身。女人的愛撫十分執拗……

「你覺得很舒服,是吧?」

女人跨到源藏身上,問道。

「嗯。」

「我也是!」

女人叫道。聲音就象

上一章目錄+書簽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