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手黨離開聖·魯西亞島2天後的那個夜晚,一艘汽艇也駛出了聖·魯西亞島。汽艇中有3個男子。
他們是石舟警視長、神谷玄二郎和鳴島小菊。
汽艇朝西印度群島末端的聖·瑪麗亞島飛駛。
汽艇的發動機外,聳立防彈鐵板。
汽艇很快接近島嶼,為了防止槍擊,他們都提高了警惕。
確實是個完全要塞化的島嶼。
要從正面進攻的話,得需要軍隊。
他們從總督府得到了衛星照片,對於島嶼的要塞的全貌已有大致的了解。
地對空導彈3架,37毫米地對空機關炮6門。環島道路周圍還配置有大量的20毫米機關槍,機場周圍就有60多挺,居民區周圍也有近百挺,真是一張沒有死角的天羅地網。
很清楚,紅外線探測器,計算機和機關槍聯成一體,要不然,配備那麼多機關槍射手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島上人的特徵都被編入程序,以便與入侵者相互區別。
「黑手黨那幫傢伙大概全給殺光了,真是一群笨蛋。」
神谷嘴裡叼著的香煙被風吹得四處亂飛。
「混蛋,往哪兒開。」
石舟大聲嚷道。
「敵人手裡又是戰鬥機,又是直升飛機,又是快速巡洋艦,應有盡有。現在我們的汽艇沒準都被雷達發現了,現在要衝上島的話就是一個太笨蛋了。」
說話中含有自嘲的口吻。
黑手黨每人手裡都抱著機關槍,也免不了一死。何況,石舟他們的武器就僅有3支手槍。
他們覺得,即使命運好的結果,也會落得個被折磨至死的下場。
只是石舟、神谷和鳴島,對黑暗和地獄已習以為常了。
島上要是有潛伏的話又會發生什麼情況呢,島嶼的北部馬尼多巴山麓是一片熱帶叢林,只要在那片叢林中有埋伏,就難免發生一場戰鬥。
汽艇拖著一條長長的白帶向著地獄駛去。
聖·瑪麗亞島的警戒裝置是在午夜12點前發現汽艇的。
包括荒木信樹的首腦層,聚集在總統辦公室。
雷達屏幕上清晰地描繪出汽艇的圖像。汽艇以飛快的速度向北推進。
「又是黑手黨。」
羅伯特,自言自語道。
「也不看看同夥的下場,真是不怕死的傢伙。」
依納斯握著杯子。
「也許只是一隻過路的船罷了。」
汽艇是否是駛向島嶼尚不明白,也可以看成是一隻過路船。
迎擊了黑手黨使他們堅定了防衛的信心。即使沒有雷達,登陸的敵人也會隨時成為蜂窩的。
13名黑手黨成員被綁縛在廣場上,還上了鐵的手銬和腳鐐,刑具是溶合起來的,沒有鑰匙,這樣,逃跑已不可能。
不論男女,通過這裡的時候都要命令這些奴隸下跪,打他們耳光,戲弄他們。
幾天以後,開始營造樂園,奴隸被罰以重體力勞動。勞動之外,還要受到虐待。
「發出警告了嗎?」
清村問。
「沒那個必要吧。」
荒木嘴裡叼著煙。
「快,汽艇行進路線有變化!」
大家一齊轉向了雷達屏幕,一直向前行進的汽艇突然拐了個直角朝本島駛來。
「果然如此。」
荒木目不轉睛地注視著。
「再過100米就開始進攻。」
「是,總統。」
荒木點了點頭。
「喂,你說怪不怪。」
神谷迎著風叫道。
「為什麼戰鬥直升飛機和快速巡洋艦不出來。」
「機關槍在吼叫著呢。」
鳴島回答。一邊說一邊固定住操縱舵盤。
「準備好了嗎!」
石舟大聲喊道。
「隨時待命。」
「好!出發!」
石舟站起身子。
汽艇全速朝港口飛馳。
港口上方架著12挺20毫米機關槍,正對著汽艇瞄準。
「開始攻擊!」
控制中心傳來的指示,與此同時,荒木打開了2號頻道的開關。
屏幕上映現出汽艇的圖像,正以全速突飛。對著船影,機關槍的槍端也在不停地推移。這是多麼扣人心弦的場面啊。
1O多秒後,機關槍開始,向汽艇攻擊。無數離弦箭似的火舌,飛向汽艇。可發動機備有防彈裝置,安然無恙。
突然,發動機熄火了。
「糟了!」
荒木半蹲著。
高空中,火光衝天,但汽艇卻還在飛馳。這是一條火焰船。狂風揪撕著火焰。
突然,火焰船停止不動。
慢慢地,開始向下沉。
荒木向控制中心呼叫:
「出動快速巡視艦。趕快去確認死者。」
「已經出發了。」這是一個陽剛之聲。
「乾杯!」荒木舉起了杯子,「有了這個準確無比的自動攻擊系統,往後就放心了。」
不管哪個國家來進攻,只要不動用軍艦,防衛是不用擔心的。
「清村君,還不召集女人。現在我們還不舉行個慶祝會。聖·瑪麗亞國的基礎堅不可摧。那大概是日本派來的破壞人員。一群十足的笨蛋。」
「明白了,全體集合。但僅開個集會不夠意思,在野外舉辦怎麼樣。」
「好吧,趕快去準備吧。」
荒木興緻勃勃,非常高興。
慶祝會只用了10分鐘就準備好了。
荒木走到庭園。照明燈把廣大的庭園照得通明,只有廣場的中央是暗的。
汽艇沉下水了,但是卻沒發現坐船的人。
「沒有屍體嗎?」
「是的。」
「不是沉下去了嗎?」
「也許是。」
「對,有啦。」
即使還活著,如果登上了陸地,可以用自動監視器來捕捉,所以不用擔心。
鳴島小菊還在海里。
水下10米深處。
不知道東西南北。
耳旁是石舟和神谷。
3人緊緊抓住大馬力水下摩托,肩上背著水下呼吸器,內裝可夠在10米深水下呼吸l小時的空氣。
問題是方向,從汽艇上往海里跳的時候,是標了方位的,只好憑著腦里的這種印象盲目前進。
如果稍有偏差的話,也會前功盡棄,汽艇遭到毀壞,返回的工具已沒有了。而且在島嶼附近漂流一旦被發現,將會遭至槍擊。
他們只好在腦中島嶼的印象上下賭注。
那場轟擊太猛烈了。槍擊一開始他們就跳下了海,剛開始往水下潛時,就看到船體在發顫。
即使能平安到達島嶼的話,然後再不知怎麼走還是會迷失方向。
水下摩托將海水切割成左右兩半,水的阻力震顫著整個身體。
前方的深淵好似在宣告死亡。
3人沿著漫漫水底繼續前進。
已走了大約三四十分鐘,為了到達島嶼他們只有這樣玩命趕。
——是偏離方向了嗎?
越來越令人生畏,一種誘惑跟蹤而來,它要將方向向左或向右偏離,他們頑強地阻擋著如此誘惑,一旦負於它,將會完全失去方向,最後不得不漫無邊際地兜圈圈兒。
他們目不轉晴地凝視著前方,其實什麼也看不見。
突然,身體受到沉重的撞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鳴島被彈出了摩托車。
神谷和石舟也被彈了出去。身體受到撞擊旋轉起來。胸部在摩托車尾部重重地撞了一下,水下呼吸很困難。怎麼也要讓它停止旋轉,但是上下左右全然沒有感覺,連哪是水面都判斷不出。
突然,他們注意到用手罩住從氧氣排氣孔吐出的氣泡,這樣就可以重新感覺到上下,水泡垂直上升,上升的方向便是水面。
一邊看著水泡上升,一邊想著為什麼受到撞擊。
水下摩托確實是撞在什麼上面了。是否是撞上了敵人的警備艇?可是這樣的話卻沒聽到螺旋漿的聲音。
——是島嗎?
不是船的話,就是島嶼了。
這麼想著,3人又產生出生還的喜悅心情。
他們摸索著,一步一步地往上爬。
不一會兒就浮出了海面。眼前屹立著漆黑的絕壁。
他們小心翼翼地游近了它。
可以看到,身旁是神谷在游。
「石舟呢?」
鳴島解開潛水裝具,問道。
「在這兒哪。」
附近傳來石舟輕輕的回答。
游到的這個地方是岩石裸露的地方。絕壁下面,只有幾塊裸露的岩石,從這兒往下直到海底,修築了絕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