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500億元 第二節

房間里只剩下6名外國女郎。

鳴島小菊叫她們坐到草席上去。

「你們觸犯了日本國的法律,現在要把你們統統逮捕,關到監獄裡去。但是,你們中間誰能向我們提供情報,就可以免於追究刑事處分,只是把你們驅逐出國境便了事。」

「什麼樣的情報?」

貝蒂趕緊問道,她的臉變得鐵青。

「我們現在要搜捕姬麗庇爾希和凱瑟琳的同夥,你們中誰能知道她們的線索,快說!不說可當心你們的腦袋!」

姑娘們驚慌失措,互相悄聲嘀咕著,當聽說要被關進監獄,她們十分緊張。

逮捕、審問、判刑、送進監獄意味著什麼,她們十分清楚。這幾個姑娘都是通過旅遊觀光的簽證來日本的,這中間有大學生,有訂了婚的,她們是想從崇拜白種女子的日本男人手裡賺些錢作為旅遊資金而來賣淫的。

她們的表情告訴警察,只要不被投進監獄什麼事情都肯干。

誰也沒有先說自己的姓名。

「注意、聽著,在你們的熟人中,是否有人經常去東北地區旅行?」

暴力團中的吉田和奧野泄露出的關於黑手黨成員已經到了日本的情報如果確是事實,那麼,如果姬麗庇爾希和凱瑟琳里還有同夥,那些同夥也當然會注意東北地區這一帶的。

「我知道有一個女人經常去東北地區旅行。」

一個外國女郎說道。

「那個女人叫什麼名字?」

「瑪麗亞,瑪麗亞·米多莉斯。她是這樣讓我們稱呼的。還是我在赤坂的時候,我和她同住一個公寓的一層樓里。」

「公寓叫什麼名稱?」

「先生,饒了我吧。」

「快說!」

鳴島猛地一聲斷喝。

「她、她已經不住那兒了。」

「她去什麼地方了?」

「她告訴我要回美國了。今天早晨我們見面時打招呼,她講她準備乘傍晚的班機回美國。」

鳴島抬起手腕看看錶。

此時已是下午5時。

他大步走向電話機旁,拿起話筒。

石舟警長接到了他的電話。

「國際航線一律暫停!快!」

石舟警長聽完電話立即下達了命令。

鳴島放下電話,神谷已衝出門外,跑向門口的警車。

警車電馳般飛向機場。

鳴島拿起無線電話機,呼叫石舟。

「我是鳴島,請立即派員搜查各個秘密俱樂部,尋找名叫馬麗亞·米多莉斯的女人,據講她即要返回美國,她與此案關係尚未弄清,如何處理。」

「目前,已和各處聯絡,今夜勝負便能見分曉。警視廳已全部出動去逮捕罪犯。如逮住瑪麗亞,請立即報告我,我已命令國際航班一律停飛了。」

「明白。」

鳴島放下了無線電話筒,點燃了一支香煙,將身子稍稍地仰靠在座椅背上。

警車警笛長鳴,電馳般向機場衝去。

「真是令人難以相信。」

神谷喃喃自語道。

「什麼難以相信?」

「姬麗庇爾希與凱瑟琳接近市長兵頭藏介的口的到底是什麼?用兩個女人去和這市長一人睡覺是否有些過份?」

「姬麗庇爾希找暴力團組長奧野談的事,可能是真實的。他們支使女人用色相去勾引兵頭市長,也不失為一種手段。黑手黨在向海外發展關係的時候,也不能不爭取當地政府官員的支持。」

「如果將外國女人和市長睡覺作為一種威脅的手段,那麼,為什麼原來卻又停止了這種活動呢?如果氰酸事件最初就和黑手黨有牽連,那奧野的話就難以理解了。」

「……」

「這幾個美貌絕倫的外國女子,從美國受命於黑手黨的旨意來到日本。到日本進行偵察,並伺機掃除在地方擴充勢力的障礙。這幾個美女利用她們艷美的肉體,依法征服了暴力團的幾個組長。在得手後,她們又把視野投向日本的關東、關西以致東北地區的小都市。於是,東北組的奧野被征服了,東北地區第一流的名門世家兵頭市長也被征服了——隨後,她們卻不見蹤跡了。」

「是發生了什麼突然的變化了嗎?」

鳴島不解地問道。

「氰酸毒氣案的罪犯之一淺羽。淺羽一夥跟她們一聯繫上,便突然又成同夥,這確使人感到淺薄了,當然,那個淺羽和輕狂的女子來往是極多的,這並不使人感到有十分充分的理由。」

從46層樓上跳下去時淺羽的形象;在那間飲料店裡粗暴地強姦女招待時的姿態;那女招待被蹂躪時凄慘的叫聲;又一一浮現在神谷的腦海里。

「混蛋。」神谷在肚子里喃喃自語地罵道。

無線電話傳來了呼叫聲。

「瑪麗亞擬乘去法國的航班,在飛機起飛前被我扣押。」

是石舟的聲音。他繼續往下說:

「外事警察對我們很不滿意,他們可能感覺到了什麼,讓我們把不良女子都逮了起來,是無事生非,他們非常生氣。」

「是嗎?」

「還說我們集中了一夥都是不幹正事的笨蛋。」

「明白了。」

鳴島不想再聽,擱下了電話。

警車駛近了機場,仍未減速,一直駛向機場跑道。跑道上那架去法國的航班在起飛線上等待著起飛的指令。

鳴島上去,將已經扣留下來的瑪麗亞押了過來。

「你們要幹什麼?不說明白我不走!」

瑪麗亞十分氣憤地大聲嚷著。她看上去有二十五、六歲,鼻樑挺高,頭髮金黃色,一雙淡藍色的眼睛,是一個頗為動人卻很有性格的姑娘。

「討厭。」

鳴島沒有費多大勁就把瑪麗亞押上了警車。

警車離開了機場。

「叫什麼名字?」

「瑪麗亞。」

瑪麗亞扭過頭氣呼呼地回答。

鳴島檢查著她的護照,她出生於美國德克薩斯州,26歲,持旅遊觀光簽證來日本,到日本已達4個月。

「當妓女賺了多少錢?」

鳴島開口便不懷好意。

「請讓我和大使館聯繫。」

瑪麗亞口氣十分強硬。

「在東北哪個地方掙錢?」

「我是美國公民,請不要失禮。」

瑪麗亞高聳的乳房隨著說話上下激烈地抖動著。

「呸!」

鳴島一把抓住瑪麗亞的頭髮,把她的臉扭了過來朝著自己。

「你想幹什麼?」

她又大聲叫喊起來,鳴島順手打了她幾記耳光。

瑪麗亞不出聲了。她鐵青的臉上,大大的藍眼晴盯著鳴島,眼睛象湖面那樣湛藍。

「還不說?」

鳴島放開了瑪麗亞的頭髮,點燃了一支香煙。警車在公路上緩緩地駛著。

「你們真是警察?」

瑪麗亞伸出雪白的手,捂著被打得有些充血的臉問道。

「是警察,不過我仍然可以殺死你,我還可以把你的衣服撕爛,把你全身衣服剝光,讓你赤身裸體,我真渴望能這樣。」

一味地把瑪麗亞和黑手黨聯繫起來也不一定妥當,她也許僅僅是無數個可疑者中的一個。但是,對東北地區有著濃厚的興趣,並且經常去那個地區旅遊的外國女性是極少的。所以很有必要對她進行審問,但是,如果是黑手黨的成員,你再審問她也不會招供的,因為黑手黨對招供的同夥是要嚴懲的。於是,石舟命令部下對可疑者必須實施嚴刑拷打。

「不要打人!」瑪麗亞聲音顯得十分鎮靜。「如果想要人死,請動手,不過,不要用暴力。」

「你這是什麼意思?」

「與其被殺死,還不如死在這兒好了。」

瑪麗亞靠在椅子背上,目光注視著鳴島。她那下定決心的神志,冷冰冰的,卻顯出了一種美來。

那鎮靜的神態,在姑娘的身上是很少見的,她已經不再害怕了。

「我再問你一聲,你在東北什麼地方賺錢,快說!」

「請不要胡說,我去東北地區是為了從事地方志研究的,我正在起草中學用的比較文化論的講義,你可以檢查我的護照。」

瑪麗亞仍然不想招供。

「把衣服脫掉!」

「……」

「我命令你立即把衣服脫掉!」

「你這樣要造成國際糾紛的。」瑪麗亞的聲音仍然冷冰冰的。

「沒有關係,快一點脫光衣服,不然我再揍你!」

「好吧,我講、我講,」瑪麗亞點頭了,「你們要我說什麼?」

隨著她大口地喘著氣,胸前的乳房猛烈地上下起伏著。

「你知道姬麗庇爾希和凱瑟琳里的情況嗎?」

「是的,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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