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神秘大陸

一輛「悍馬」驀地發出一陣狂野的嘶吼,脫韁般沖向夏風藏身的那輛汽車,狠狠地把它撞得平平滑出幾米遠,頓時把躲在車後的夏風暴露出來。在兩車相撞前的一瞬,靈貓般的嘉欣娜已從車上滾落出來,對著夏風所在的位置就是兩槍。只可惜她的身體在滾動,在白駒過隙的機會面前,沒有射中閃電般跳開的夏風。

四周槍聲大作,沒人會放過這個機會,可惜在夏風和嘉欣娜靈巧躲閃的身影前,沒一槍得手。槍聲一響也就暴露了各人的位置,相鄰的對手頓時相互射擊,再顧不得遠一些的嘉欣娜和夏風。只見嘉欣娜如靈貓一般竄上一面牆壁,一手抓住壁燈一手居高臨下向下開火。兩個相互對射的選手頓時應聲倒地。不給別人瞄準的機會,她立刻又從牆上翻落下來,這一上一下不到一秒鐘的時間,身體輕盈得真如靈貓一般。

這當兒夏風也射倒了兩個對手,不過一看嘉欣娜的表現,心知只要她再擊倒一人就徹底贏了。現在只有一拼了!夏風換上一副新的彈匣,正準備向嘉欣娜藏身處衝去,陡聽天花板上的蜂鳴器突然響了起來:「比賽暫停!你們的行動已威脅到他人的人生安全,比賽中止!」

「去你媽的!」夏風抓起一塊碎磚頭便把蜂鳴器砸了下來,跟著跳上一輛車的車頂,抬手兩槍便把兩個還在發楞的對手擊暈過去。對於真正的極限飆客來說,刺激和冒險才是這項運動的精髓所在,也是他們的最大追求,比賽算個鳥啊!

「砰!」七、八米開外一聲槍響讓夏風心中一涼,憑感覺就知道這一槍對準的是自己。在這個距離任何一個選手都是百發百中,何況這一槍肯定是嘉欣娜!本能地把槍口轉向她,夏風立刻扣動扳機。車庫中頓時槍聲大作,二人頃刻間便把槍里的子彈盡數射完,卻意外地發現彼此都還穩穩地站在原地。

愣了好幾秒夏風才想明白,一定是電子服被裁判遙控斷了電,因此二人都不會再有中彈的感受了。

車庫的門突然打開了,十幾個消防員沖了進來,手忙腳亂地為兩輛因相撞而燃燒的汽車滅火。一個裁判打扮的傢伙衝到夏風和嘉欣娜面前,揮舞著拳頭憤怒地高叫:「你們違反了比賽規則,威脅到他人安全!你們已經被取消比賽資格!」

扔掉手中的槍,夏風沒有理會那個裁判,只望著對面的嘉欣娜淡淡一笑:「我輸了,你才是最好的極限飆客。」

「你還沒輸,」嘉欣娜神情依舊是那樣冷艷,「咱們還沒分出勝負。」

「希望以後還有機會。」說完夏風轉身就走,經過那些消防員時才發現,有個被自己擊暈的選手方才就倒在兩輛燃燒的汽車旁,若不中止比賽,他很有可能就要葬身火海。

「可惜了一場精彩的比賽!」黑暗中響起一聲嘆息,巨大的電視牆已經變成一片漆黑,直播信號也早已中斷,一直關注著這場比賽的那個神秘人物對這個結果似乎頗有些遺憾。想想他又有些不甘心,便轉向身後的角落問道:「若不是那個意外,你認為誰會是最後的贏家?」

房中沉寂了足有十幾秒,角落裡才響起幽幽一聲嘆息:「不知道,誰贏都有可能。」

聽者微微點了點頭,跟著又搖搖頭:「如果嘉欣娜沒有女性的加分,那自然輸定了。這比賽對男性不夠公平,因為在真正的實戰中,女性是沒有加分的。所以我選擇三號夏風,你有沒有意見?」

又是一陣難耐的沉寂之後,角落裡才響起那人的回答:「雖然你忽視了現實中對女性、尤其是漂亮女性的加分,不過對你這個決定我沒意見。」

「那好!就這樣定了!」他說著按下對講器上一個按鈕,對著話筒吩咐,「立刻把極限奧運會全能比賽的第三號選手給我請來,要盡量禮貌而客氣!」

夏風一離開比賽現場,立刻被外面的記者包圍起來,無數話筒伸到他面前,所有記者都在唧唧喳喳地搶著發問:「請問你對自己被取消比賽資格感到遺憾嗎?有沒有想過要申訴?」

「你為什麼會有全能飆王杜馬斯的護身符?你和他是什麼關係?他為什麼沒有參加今年的比賽?」

「你認為自己和飛貓嘉欣娜誰更優秀?誰是今年最好的極限飆客?」

「你有女朋友嗎?她是否支持你參加極限運動?」

「你明年是否還會報名參賽?以證明自己才是最好的極限飆客?」

……

對所有的問題夏風都充耳不聞,對所有的記者和攝像鏡頭也都視而不見。他在運動會保安的護衛下一路離開了比賽現場,鑽入了一輛開往奧運村的運動員專用大巴,待大巴到達奧運村時,早已等候在那裡的記者們驚訝地發現,那個突然冒出來的極限運動天才,不知何時已經憑空消失。

「夏風,年齡二十四,歐亞混血兒,有四分之一的雅利安血統和四分之三的華人血統,父親是著名的華裔F1方程式賽車手夏伯翰,母親是二十年前的網壇混血皇后艾辛瑪。難怪難怪!優良的基因,完美的結合!從小就喜歡一切冒險運動,除了常見的極限運動項目,還喜歡參加非法飆車、地下自由搏擊和無限制格鬥賽,以及極地冒險等。」電視牆上現在是夏風的生平和簡介。讀到這,他習慣性地摸摸無名指上的粉紅鑽戒,喃喃感慨道,「你發現沒有?最痴迷玩極限的瘋子大多出身富貴,常人奮鬥一生也難以企及的東西——財富、權勢、地位、美女、名聲——在他們來說基本上都是唾手可得。生活對他們來說也實在太乏味了,因此只有用生命去冒險,去挑戰所謂的極限,他們才能感受到人生的樂趣。這不知是他們的幸運還是不幸?」

角落裡那人冷冷反問:「人生本就是冒險,平凡與死亡何異?」

他一呆,沒來得及回答,只聽桌上的對講電話突然響起:「博士,我們已經遵照您的吩咐把夏先生請來了。」

「請他進來!」他關掉對講器,幾分鐘後,厚重的橡木門緩緩裂開了一道縫,打扮成一個普通小流氓模樣的夏風有點猶豫地走了進來。主人立刻站起身來,向夏風笑著示意說:「歡迎歡迎,請坐!希望你像在自己家一樣隨便。」

他知道世上很少有人能拒絕自己的邀請,他的手下總能想到辦法把他想見的人請來,因此他對他們用什麼辦法請客一點也不感興趣,他只在乎客人是不是自己想見的人。

在對方的示意下坐下後,夏風不滿地問:「你是誰?為什麼要我來見你?」

他略帶歉意地聳聳肩,然後推推鼻樑上的無邊眼鏡說:「如果我的夥計讓你有任何不快的話,我先表示歉意。不過我相信他們決不敢對你有絲毫冒犯,更不會有任何不禮貌的舉動。」

「是啊,他們都是謙謙君子。」夏風臉上笑著調侃,心裡在暗暗咒罵。他是在回奧運村的半路上,化妝從極限選手專用大巴上悄悄溜下來,躲過了所有記者和fans,想就此消失在人群中。沒想到卻被兩個古板得像撲克牌一樣的傢伙攔住去路,那兩個傢伙不僅直接叫出了夏風的名字,還要他去見他們的老闆。夏風本不想去,不過他們的一句話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他們其中一個說:「如果你自認是最優秀的極限飆客,並且想證明這一點的話,就請見見我們老闆。真正最好的極限飆客往往不會參加任何公開的比賽。」

這話要換在別人身上根本不起作用,可對夏風來說卻比任何話都有吸引力,只因為他本來也是這樣的人。生活原本就很枯燥,每個人內心深處或許都在盼望著有點意外,不管是喜還是悲。也許是出於好奇,也許是百無聊賴,反正他稀里糊塗就跟著那兩個古板的傢伙來了。

「喝點什麼?」主人說著拉開身後書柜上一扇暗門,顯出一個嵌在牆內的酒櫃,裡面各種各樣的酒應有盡有。

「不必了!」夏風故意把口香糖嚼得「吧嗒」作響,「聽你夥計的口氣,我還以為他們的老闆是最好的極限飆客,不過看你模樣也不是。說吧,找我來幹什麼?」

這當兒主人已仔細地打量了他幾眼,只見夏風膚色頭髮完全像是東方人,只有臉部輪廓和五官卻像雅利安人一樣有稜有角,是東西方人種的完美結晶。尤其他的眼睛,在黑色中帶有一點淡淡的海藍色,非常特別。聽他這樣問,主人不以為忤地笑笑,悠然倒上兩杯紅酒,然後把一杯推到夏風面前說:「我想請你幫我做一件事。」

夏風「噗」地一聲吐掉口香糖,站起來轉身就走,邊走邊頭也不回地說:「我從不替人打工,你另找別人吧!」

「不是打工,是冒險,或者可以看作是一次前所未有的全能極限競賽!挑戰一個人的全部極限!」主人忙道。

夏風的步伐漸漸慢下來,最後在門前停住,不過他依然沒有回頭。主人見狀淡淡一笑,淺淺呷了一口紅酒,舔著嘴唇悠然道:「1873年沉沒於大西洋的『明尼蘇達號』上的百年馬蒂尼酒,不是有錢就能喝得到,你不想嘗嘗?」

夏風回過頭來,施施然走到主人對面,信手端起桌上那杯紅酒,然後慢慢把它倒在辦公桌那些文件上。直到杯中涓滴不剩他才放下酒杯,用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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