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吐魯渾又一陣哇哇罵個不休。
吐魯渾乃邪派最高代表,武功駭世,無人能擋,原本無須金骨王牌。但吐魯渾生性頑鬧,對別人想得到的東西,都想奪來玩耍一番,這均因百餘年居于海底石洞之中所養成的習慣。
吐魯渾聽得大怒,哇哇罵道:
吐魯渾耳力甚是聰明,見有兩個老者在一旁議論自己,便放縱脈息,「丁冬」、「丁冬」聲驟然響起。
江湖萬事似風箏,乍斷還連亦有情。
他這一叫,引起了旁邊的兩位老者的注意。這兩位老者,面目清秀,似乎已有古稀,見吐魯渾內功玄妙,都驚詫不已。
第七位嵩山王送他右胸乳頭,乾癟枯瘦。
「道兄,可曾認識這人嗎?」
年來搞得黃岩翠,琪樹參差連地肺。
「好大的胃口,能一頓吃我們這麼多人!」
那二人均皺了皺眉頭,卻也沒有懼怕這巨聲狂響,只是相互對視著,說道:
「這個聲音很是古怪,不知是何秘功!」
「興許是心脈跳動所致,定然含有殺機。」
且不說中嶽嵩山頂上,白雲子苦醫森孩兒。卻說吐魯渾當時惡奪金骨王牌之後,也不去理會森孩兒和東方若萍,長足輕縱,已從冰洞之中飛出,一點對面冰山,便借力又疾飛而去。
吐魯渾聽了,走過來哇哇叫道:
「小小孩童,真是聰明,一下子就說對了!」
二人也是一大把年紀,見吐魯渾叫自己小小孩童,便忿然說道:
吐魯渾哇哇大喜,說道:
吐魯渾吃罷,甚為高興,哇哇一陣大笑,說道:
「兩個小小孩童定然不知,我已有幾百年在這江湖上,一忽兒出來,一忽兒藏起。你們難道不是小小孩童嗎?」
二人中,一個年紀略長的人笑道:
「那就更是無禮啦!你知道我們是誰?」
吐魯渾怎會知道,便哇哇大怒,只是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
二人微微一笑。
一個說道:
想著的一剎那,吐魯渾已然舉著金骨王牌拍向森孩兒的頭頂玄關之處。
說著,又對另一人言道:
「玄德道兄,你當年一怒之下,助孟姜哭倒長城。我記得那時的你還英姿得很啊!」
玄德點頭笑道:
「聃兄果然不愧是太上老君!這前面三千年,後面三千年,真是了如指掌!」
吐魯渾卻不以為然,哇哇怒道:
「什麼了如指掌,你知道我是誰嗎?」
太上老君和玄德哈哈一笑,隨風飄起,雙雙飛上九重天。
「這麼說,接下來該吃我的腦袋啦?」
吐魯渾大吃一驚,哇哇問道:
「好水,好水!」
「吐魯渾,大夢當覺,萬念須歸。你難道還執迷不悟嗎?」
「報應,報應!」
太上老君點頭笑道:
「你當年在大漠曾強暴過一柔弱女子,這女子後來產下一女嬰後便出家為尼!你還沒見過自己的女兒嗎?唉,這就是報應啊!」
吐魯渾還是不懂客氣,拿過就吃,又是鮮血如流。看時,華山王的胳膊也是絲毫未損。
「早晚要見面,只是你不要把親生女兒也當成山珍海味了!」
森孩兒也是惑然不解,一反手臂,便掐在了吐魯渾的頸下廉泉穴上,另一隻手仗劍迴旋,以無與倫比的速度,削向吐魯渾。
吐魯渾萬萬沒有料到,自己竟然還會有個女兒。他彷彿感到自己與自己開了一個空前絕後的玩笑。
第八位嵩山王送他左邊的眼睛,炯炯有光。
眾人正恍然不解,卻聽得吐魯渾一聲大叫,旋即驚退數步,凝視著瑤池婆婆,使勁搖頭,又使勁點頭,口中哇哇吼道:
六國愁看沉與浮,攜琴長嘯出神州。
擬向煙霞煮白石,偶來城市見丹丘。
瑤池婆婆的卧房內,酥油燈又燃了一個通宵,燈花爆響之際,瑤池婆婆的心兒,也隨之一跳。她急忙走出瑤池玉宇,來到瑤池邊靜靜的草坡上,舉目向著即將天明的東方,凝神觀瞧。
「我們總算也有些輩分,你這人也忒不懂禮數,定是無有調教而長大的,真是無禮!」
露飄香隴玉苗滋,月上碧峰丹鶴唳。
浮世短景倏成空,石火電光看即逝。
韶年淑質曾非固,花貌玉顏還作土。
吐魯渾這次不再吭聲,張口狂撲上去,伸手在泰山王的胸口一抓,已然抓出一隻仍在跳動的心臟,旋即放入口中,一陣吞咽。
第六位嵩山王送他左胸乳頭,豐盈飽滿。
「你他媽的出來,吟他媽的什麼聽不明白的瞎詩!」
那個聲音似乎未聞其叱,續而吟道:
也把一隻胳膊送了上去。
陰淫貪詐早消除,六賊三屍為汝禍。
芳樽虛度春與秋,樂事難窮今與古。
「天下哪些壞事?我又幹了什麼?我怎麼不知道?」
「十六位道兄,別來無恙?」
一個輕聲說道:
剎那間,天空翔雲,地上百草,水中游鴨,盡數與吐魯渾的心脈接通。
只此一說,吐魯渾面前便出現了十六位目光炯炯、胖瘦高矮不一的老者,身後還站著江湖第一人森孩兒和白雲山隱士白雲子,三十六隻眼睛,或笑,或怒,或驚,或悲,或平靜自然,看著吐魯渾。
「華山王所言極是,嗚嗚!正是他二人。嗚嗚!」
吐魯渾並不理會,大手一揮,但見天地翻覆,揚花敗絮,凌空「劈啪」有聲。遙遠之處,錢塘江也在這一揮之際,潮漲百尺。
且說吐魯渾一口氣之下,狂吃五嶽十六王身上之物,卻突然痛聲大叫道:「害殺我也——!」
但那個聲音兀自平靜不竭,轉怒為喜,緩緩言道:
吐魯渾這才哇哇叫道:
太上老君微微笑道:
「怎麼吃了一個腦袋,我還有一個?」
處處現前路,普游觀此道。
「真有意思,十二個老頭子一齊哭!要是害怕,一人講一個好聽的故事,就從我面前跑掉吧!有這麼多人在,也夠我吃一頓啦!」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二百年前風流成性,後練成什麼一念通,在江湖上為非作歹。好在你的女兒一點也不像你!」
吐魯渾就是一驚。他哇哇亂叫道:
「還會有誰,當然是我!」
第四位嵩山王送他右手指頭,粗而短。
「我的女兒?是誰?在哪裡?」
吐魯渾大怔,怒道:
「我的女兒?是誰?她在哪裡?」吐魯渾心道。
呂洞賓忽然「哦」了一聲,繼而朗聲說道:
「我的時辰已到,就要返回三界之外。我讓五嶽十六王來克制於你吧!已免任你胡作非為,亂了綱常理法!」
「我也快吃飽了,我見你們膽子甚小,就挑些小東西吃吧!」
佛身大光明,普遍照千坊;
「他的十乘功力,現在已至多剩下五六乘,他竟然還是執迷不悟,噁心不改!」
又指著白雲子,惑然問道:
忽然,就在金星旁邊,劃落一顆彗星,拖著長長的尾巴,暗淡而倉皇。瑤池婆婆隨著彗星的劃落,突然感到自己胸前的紫宮穴隱隱地一痛。
說完,哈哈一陣大笑。
「少俠,留他一條活命吧!」
這時,久立於旁的白雲子才微微一笑,宏聲說道:
泰山王笑道:
「我從來就不睡覺,萬念也早歸一身,有什麼悟不悟的?」
「與他多說無用。不如按道兄呂真人所示,廢了他的一念通!」
吐魯渾又是哇哇一陣大叫,旋即問道:
「你們也能知道一念通?是不是也吃了一萬個人?」
恆山王沒了頭顱,兀自大聲驚問道:
「怎麼,你吃了一萬個生靈?嗚嗚!好歹毒的功夫,嗚嗚!」
吐魯渾不住忍又哈哈笑道:
吐魯渾大喜,哇哇叫著,欺身便撲。
恆山王大驚失色道:
危難重重論東方,百尺竿頭一脈揚。
隱形速去阻征馬,險處求生制魔王。
誦經聲中,忽見方才一切雜亂之序、無章之理,倏然復原,寧然如初。
衡山叟不動聲色,靜而緩言道:
瑤池婆婆正聲叱道:
染污諸眾生,業惑涯可怖。
僅此一撲,便撲到衡山叟身上。
衡山叟竟然不閃,反而抬起胳膊送了上去。
吐魯渾張開大口,用勁一咬,只見鮮血頓涌。
吐魯渾見到森孩兒和白雲子,努力回憶了一下,便哇哇說道:
吐魯渾正自